把人送到了酒店,衡麓想著帶妝睡一晚上對皮膚不好,正準備幫鬆雲逐卸個妝,卻發現她壓根就沒化妝,是天生的冷白皮和長睫毛。
那這樣可就省事多了。
把臉一擦,外套一脫,被子一裹,齊活!
衡麓滿意地看了看窩在被子裡的人,又看了看表,不知不覺已經六點多了。
先回自己房間點個餐,吃完之後洗個澡,然後寫點兒論文,寫完之後再追會兒劇。在這期間,再每隔半小時過來這邊瞅一眼,看看鬆雲逐的情況如何了。
啊,完美。
結果前腳剛剛邁出房間,床上突然傳來動靜。衡麓生怕她是反胃要吐,趕緊半道折了回來。
鬆雲逐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衡麓掀開被子的一角,發現她一隻手扶在自己的額頭上,眉頭緊鎖。
“頭痛?”
“嗯嗯。”
“很痛嗎?”
“嗷。”
“這樣不行,我去喊醫生來看看吧。”
“昂。”
衡麓有些自責,方才真的不該放任她那樣喝酒。還說什麼體質特殊、不會因為宿醉而頭痛,實在是蒙小孩子的話,自己竟然一時不察上當了。明明自己老爹那樣的老酒鬼,喝了酒都逃不過第二天的頭疼。
“我請醫生過來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緩解頭痛。”話音剛落,衡麓的手腕卻被緊緊拉住,她用力掙脫了幾下,卻沒成功。
嘶,人都喝醉了,力氣怎麼這樣大?
裝的?
“不要走,好痛,真的痛。”鬆雲逐迷迷糊糊地喊著痛,衡麓頓時間腦海中什麼懷疑顧慮都被壓了下去。
“不走,我不走。我隻是去給醫生打個電話,請他過來看看。”不得不說,她認識的那位劉醫生治這個醉酒很有一套,每次自家老爹喝高了,都靠這位劉醫生“起死回生”。
鬆雲逐還是不讓,“不要醫生。”
衡麓隻得安靜地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好,我不喊醫生過來。”
鬆雲逐這才滿意,稍微卸了點力道,嘟囔道:“不可以……知道……”
“嗯?你說什麼?”衡麓俯下身湊近了去聽。
“不能讓彆人知道。”鬆雲逐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那不怕我知道?”
鬆雲逐沒說話,卻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酒氣混雜著木質香水味撲麵而來,將衡麓的雙頰熏得有些燒,她沒再往下問,而是等鬆雲逐再次安靜下來,將她的手塞進了被子裡,又替她把被角掖好,免得著涼。
未免她再鬨騰,衡麓沒回自己的房間,點餐也直接送到了這裡。她拿出電腦,邊看文獻邊把金槍魚紫甘藍三明治一口口吃完。之後又喝了杯可可牛奶,等到吃飽喝足,剛放鬆了一會兒,鬆雲逐突然喊難受。
“怎麼啦?”衡麓覺得,如果換做是室友這麼折騰,非要喝酒完了之後把自己搞得這麼難受,她未必會有如此好的耐心。
“痛。”鬆雲逐眼角流下淚來。
“哪裡痛?”衡麓慌得不行,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老爹喝醉酒隻是睡,又不哭。麵對眼下這種情況,隻能先拿熱毛巾幫她擦著眼淚,之後再給她熱敷。
鬆雲逐不說話,隻是抱著被子,默默地哭。過了大概十分鐘,才漸漸地停止了哭泣,人也平靜了下來。
之後又反複了兩次,也是哭著說痛,然後過不久又自己好了。
這種疼痛若是一陣陣的倒還好,衡麓就擔心她一直痛著,忍不住才說。於是拿出手機,給劉醫生打了個電話。
“頭疼?熱敷了嗎?”
“一直在熱敷。”
“醒酒湯呢?”
“之前試過,灌不下去。”
“我過去給她掛個水?”
衡麓想起鬆雲逐的抗拒,最終還是說算了。
好在後續她沒再喊痛,熱敷的效果似乎越來越好,快到十二點的時候,人已經比較清醒了。
“還難受嗎?”衡麓問道。
“不難受了,已經好了。”鬆雲逐有些沒搞清楚狀況,“這是哪裡?”
“休息的地方。好,你沒事我就睡一會兒,有事喊我就行。”她是醒了,但是衡麓已經困得有些熬不住了,“乖啊,我先睡會兒。”
說完,她就在鬆雲逐旁邊躺了下來。
鬆雲逐拍了拍自己的臉,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怎麼這麼快?
她們已經怎麼就進展到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