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助理但其實淩晨很少在單位見到聞炤峴，少則三天見一次多則一個禮拜都見不到一麵。
今天他照常去上班，一進門就看見林小玲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來辦事處快一個月了，最好說話的是張小山，嘴巴就和話匣子一樣，林小玲呢，混熟了之後也和張小山差不多。
在來了一周左右，淩晨才從他們倆嘴裡知道了這個辦事處到底辦的什麼事，捉鬼！剛聽見的時候，他隻覺得心裡一陣好笑，真的有鬼嗎？過後又想自己身上這股神秘力量不也是說不清道不明嘛，起碼目前看來自己還不是鬼上身。
“怎麼了，小玲。”淩晨問。
看見淩晨來了，林小玲眼睛一亮，“淩晨你來啦，你先彆上去，組長在發火呢！”
“為什麼發火？”
“不死心的家夥又來了唄”張小山聳了聳肩從二樓下來。
林小玲瞪了他一眼“也不能那麼說吧”對著淩晨歎氣道“其實像我們這樣的單位不止一家，還有一家叫希望合作社，他們家一直想和我們合作，但是組長不答應，隔三差五就會派人來談合作的事情。”
“煩不煩人啊”張小山說。
“其實我不理解組長為什麼拒絕”林小玲低了低頭繼續說道“希望社這兩年混的特彆好，名氣很大，網上好多人都知道，和他們合作的話我們肯定是有好處的。隻是...組長...”
淩晨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走向二樓。
張小山碰了碰林小玲的胳膊，問道“咱要是倒閉了，你去希望社唄，他們不是也想過招攬你嗎？我就回寺裡了。”
“滾啊，煩不煩人啊！”
被吼的張小山也不生氣，隻覺得女人真難琢磨，剛剛不是還誇希望社好嘛。
上了二樓，在拐角處淩晨發現有個人站在窗邊，看樣子站了有一段時間了，背影給人感覺有些瘦弱。想著這應該就是希望社派來的代表吧，又想到剛剛林小玲說的，搖了搖頭，往裡走。
那個背對著他的人卻突然回頭，剛好對上淩晨的目光，淩晨一愣，對著他禮貌一笑。
“新來的？”語氣不鹹不淡。
“是的”
“你...”
“傻站著乾什麼，有事找你呢，還不快進來。”聞炤峴清晰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淩晨看了眼裡麵，對人說“抱歉，我要去忙了。”
“我叫陸染”說完便下了樓。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辦公室內，聞炤峴一下一下的看著文件，但是淩晨懷疑他根本沒看進去。
“組長你找我”
“嗯。”
又是一陣無話。
淩晨站的腳有些發麻，退了一步活動下腳腕。
聞炤峴開口道，“怎麼，我燙腳？”
淩晨頓了下，這人什麼腦回路，他明顯是腳麻了，“不是，腳麻了。”
“嬌氣”抬眼示意他坐邊上沙發。
這一坐又是坐了半小時，淩晨看著還在認真看文件的聞炤峴，心中想：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個有耐心的。
誰會不愛讓下屬光明正大摸魚的老板呢？
“來了多久了？”聞炤峴問。
“一個月了。”
“跟我去辦個案子”
淩晨有些疑惑，什麼案子要他去，“我隻會算賬，確定讓我去嗎？”
聞炤峴沒理他，繼續說道“寧氏集團的上門女婿李衝，婚前死在浴室。”
淩晨靜靜聽著，凶殺案啊，“沒報警？”
“報了，結果是意外。”
“這不是結案了嗎？”淩晨回答。
聞炤峴按了按眉心，忍著罵人的衝動，“對外是意外，希望社的人已經去看過了可以確定李衝身上確實有鬼氣。”
“那希望社去唄。”
“他們沒人手了。”
“所以組長你是替補嗎？”
“你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終於忍不住的聞炤峴吼道。
淩晨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確實越界了，低頭看鞋。
看他低著頭不說話了，聞炤峴又彆扭了，自己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下午一點去，早點吃午飯。”
淩晨點點頭。
“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吧。”
“好”
人走後，聞炤峴看了眼門口，這不挺乖的嘛，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
張小山探頭探腦的挪到了淩晨邊上， “組長有沒有罵你？”
“嗯”淩晨輕輕點頭，沒說那是他罪有應得。
“哎，彆難過，組長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反手遞給他了個棒棒糖，“他找你什麼事啊？”
淩晨看著棒棒糖，又看了看嬉皮笑臉的張小山，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和他去辦案子。”
“抓鬼啊，那沒意思了。”張小山又轉回了自己位置。
淩晨有些納悶了，抓鬼難道不有意思？
看了眼時間，十一點都沒到，吃飯還早著呢。他打開自己的電腦，核對各種數據，這工作比自己想的簡單多了，每天算算開銷。辦事處並不大，人也沒幾個，正常工作休息。
當然要是能交個五險一金那就更好了，他願意一輩子都在這兒乾！不知道聞炤峴肯不肯答應，想到他那暴躁的脾氣，淩晨一抖，還是日後再說吧。
十一點一到，淩晨準時出門吃飯。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一個悲慘的現實擺在淩晨麵前，他沒錢了，原本身上的二百多現金已經被他用光了。
如果你非要問為什麼不去食堂吃，畢竟這份工作是管吃管住。那當然是因為：難吃。
這年頭苦誰都不能苦自己啊！
看眼餘額0.00，摸下褲兜乾乾淨淨。
轉頭又回了辦事處，年輕人多吃點苦是應該的。
“小夥子，又來啦”食堂大媽笑嗬嗬的看著淩晨。這小夥子第一次來她就特彆喜歡，因為長得比姑娘還俊俏。每次都給他打一大勺菜。
淩晨苦笑著說“阿姨，我這兩天胃不好，您少給點。”
阿姨一聽就不樂意了“那怎麼行，身體不好就更要多吃點兒了。”說罷，又加了兩勺。
端著盤子坐在角落的淩晨對著那多的快溢出來的菜和肉，他苦啊，真的苦啊。
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聞著挺香。
入口，嚼了嚼。
果然不出所料，那熟悉的酸澀腥辣直衝腦門。辣的淩晨眼淚都快出來了。，嗆了好幾口。
今天怎麼這麼辣啊。
一瓶橙色的飲料陡然出現在淩晨眼前。
“喝”聞炤峴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淩晨沒多想，擰開直接喝了一大口，嗓子舒服了不少，然後嘴裡又彌漫著另一種詭異的味道，他懶得管了，起碼比之前好接受。
“飯難吃？”
淩晨用力點著頭，“難吃死了。”
“真矯情。”
看在給他喝的份上，淩晨選擇不和他計較。
看著那瓶子上寫著的大字：純榨胡蘿卜汁。胡蘿卜，淩晨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