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共枕? 新劇開機,二次共枕。……(1 / 1)

be了我們才認識 長雲霽 4032 字 2024-05-01

遲霽看向裴時序,睫毛遮蓋了情緒,晦暗不明的情愫攀上心頭,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覺。

晝夜更替,工作瑣碎,日程繁雜,這些都讓人來不及深究其他,製作組忙前忙後大半個月,新劇總算是開機了。

開機禮當天,裴時序再次見到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他又瘦了。

不見麵的日子裡,小裴總每天都去遲霽個人超話打卡。每次微博刷著刷著,就點進了他的超話,等小裴反應過來,新路透已經點上讚了。

見路透主人走來,裴時序下意識開口。

“你,早啊。”

“早啊時序。”遲霽很累,但他也努力讓自己時刻保持狀態。

“很累的話,可以不用笑。”裴時序看著他扯出的笑,心裡很不是滋味。承華也太壓榨人了。

聞言,他嘴角的弧度漸漸平緩,麵部肌肉得到放鬆,麵無表情問道:“我笑得很假嗎?”

“有點。”裴時序對情緒很敏感。

“噢。”遲霽不說話了,也不對他笑了,裴少爺開始有些不適應了。

畢竟這段時間,遲霽一見到他就笑臉相迎,雖嘴上不說,但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我,我的意思是,你在我麵前不想笑可以不用笑。”裴時序踢著地上的沙石,說話聲有些模糊,“朋友麵前,不需要偽裝。”

遲霽眼波流向他,微微側頭:“我們是好朋友嗎?”

“肯定啊!”

這下遲霽的笑真誠多了:“好。”

不知是陽光太耀眼,還是這笑太晃眼,裴時序眼睛眯了眯,聚焦點一直落在遲霽身上。

《諸事》官微轉發了新一期單人定妝照,大熱ip加上流量明星,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唐雅馨好美啊!我的抗劇女主!狠狠期待落笙笙!」

「何源好帥好帥!何源明閒!何源明閒!」

「遲霽又美出了新高度,小侯爺長命百歲[大哭][大哭]!」

「孔皓是新人嗎?之前怎麼沒見過,感覺他好貼無傷啊,喪帥喪帥的半死不活感。」

「媽的,裴時序你怎麼又和遲霽在一個組。」

從這條評論起,之後的評論魚龍混雜。

「我服了,你們到底在吹什麼?內娛沒有劇本了?天天不是漫改就是小說改?令狐席,天王老子來了都演不好,cj算個毛啊。」

「小侯爺我的白月光,我接受不了,非得拍嗎?非得拍嗎?」

「內娛又來毀原著了。」

「書粉不想看彆看啊,作者版權都賣了,你們在叫什麼?」

「謝邀,書粉理解作者也要賺錢,但也tm不想以後一搜令狐席相關就跳出某藝人。」

「我真是笑了,還是那句話,不想看彆看。屏蔽詞條會用嗎?」

「好了好了,你們先彆吵了,讓我們時霽戀人先過個年。」

「磕到時霽像呼吸一樣簡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書粉,但我覺得令狐席和白無砂的選角很好啊,都很貼合原著啊!時霽戀人是什麼?可以磕嗎?」

「磕!給我狠狠磕!正主親自下場喂飯係列#網頁鏈接 時霽直播錄屏#」

「雙廚狂喜!!原著的感情線就很好磕!我瘋了我瘋了,而且他們肯定知道原著有感情線,他們還是接了!快遞姐又幸福了/.」

「彆麥了,我求求你,唯粉的命也是命。」

一波人互撕,一波人過年,還有一波人心力交瘁。

《諸事》的討論度上升,熱度也被抬了上去,開機儀式的路透也被頂上熱搜,隨之而來的,是片場代拍激增。

劇組第一站在深山取實景,山裡回響著密密麻麻的快門聲,站在原地定睛一看,就會發現,山頭上,樹枝上,峭壁上都有人。

導演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她隻打算在山裡拍兩天,兩天後轉去劇組搭建的實景地。

剛開機,劇組的進度就很緊張,要在兩天內拍完所有人山林打鬥和逃亡戲份。導演趁著遲霽還瘦著,讓他先拍。

“一個月之後,最好能胖點,誰家小侯爺瘦成這兒樣。”導演都放話了,遲霽認真點點頭。

裴時序站在一旁,用餘光打量著他,回想起幾次觸碰,感覺他的腿都沒自己的一個膀子粗。

導演沒給他們太多時間,拉來馬匹,裴時序沒等人攙扶,自個利落上馬,手伸到遲霽麵前,俯視著他。

遲霽沒猶豫,把手搭了上去,借著裴時序的力跨坐在馬鞍上。

馬匹不安分地踏步,裴時序緊了緊手上的韁繩,遲霽單薄的後背貼上他的胸膛,或許是緊張,凸起的蝴蝶骨,抵住了身後的人。

“你平時不吃飯嗎?”

“不吃。”

沒等裴時序問,導演率先喊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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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席麵色蒼白,羸弱的身子經不起跋涉,他有氣無力地靠在身後這人的懷裡,“無砂,還有多久到。”

“快了,公子。”白無砂把他往懷裡塞了塞,生怕他掉下去。

到了江南,他就有喘息的時間,屆時,彆說區區一個江湖門派,就連朝廷都要禮讓他三分。

“三日內,趕到江南。”令狐席努力地獲取氧氣他還不能死。

“是,公子。”下屬得了令,收緊韁繩,策馬揚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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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

裴時序輕鬆下馬,伸出雙手想要抱那人下來,遲霽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解,沒有理會他的幫助,翻身從另一側下馬。

“我還沒有弱到下個馬也要讓人抱吧。”遲霽不喜歡他總把自己放在一個需要保護的位置上。

“你為什麼不吃飯?”裴時序並不在意剛才的小尷尬,而是繼續開拍前的話題。

“沒時間啊。”彆說吃飯了,這久他連睡覺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這麼拚乾嘛?”裴時序很不欣賞他這為了工作不愛惜身體的做法。

“因為我之前沒工作的時候連飯都吃不起。”

居然是這個回答,裴時序酸脹的心臟又被捏了一把,“那現在更要好好吃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遲霽嘴角漾開笑意,聲音輕緩:“好,聽你的,好好吃飯。”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像棉花糖入口,轉瞬即逝的甜,道不清說不明。

這一天的拍攝,遲霽往嘴裡放了無數個血包,結束後,他的嘴唇都被人工血漿浸染成深紅。

有些人明明知道這是假的,他本人很健康,但看到他淩亂的發絲被風帶起,臉上帶著塵土和血跡,衣衫襤褸,憐愛油然而生。

當你開始覺得一個男人可憐的時候,你就離淪陷不遠了……腦中閃過這樣一句話,他不得不承認遲霽很有手段。

他讓自己動搖了。

更讓小裴總應對不了的,是他們倆住同一間房。這兒的設施很一般,若一人一間房,根本不夠住。

趁那人在洗澡,裴時序努力疏導自己,不就是同一間嗎?之前還睡過同一張床,沒事的沒事的……

流水聲和腳步躑躅聲回蕩在狹小,閉塞的房間內。

裴時序理不清心緒,他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想把自己陷進被子裡,可沒幾秒,身下傳來木板斷裂的聲音。

待他反應過來時,早已為時已晚。

床,塌了。

遲霽聞聲,關了水,身上的水來不及擦乾,套上衣服,頭發上掛著水珠,整個人濕乎乎的。

“怎麼了?”一開門就看見裴時序躺在一張破床上,“沒受傷吧?”

裴時序搖了搖頭,從廢墟中站起來,不好意思和他對視。

“今晚和我睡?”除了這樣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裴時序還想再掙紮一會兒:“我去前台問問還有沒有空房。”

“誒。”遲霽拉住他,“沒有了,剛河源想換房間都沒能換。”

無法,小裴總拿著洗漱用品進了浴室,接受命運的安排。他用沐浴乳搓著身體,腦子裡被一串又一串的話纏著。

我乾嘛要彆扭?還有點緊張?我為什麼要緊張?明明是遲霽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遲霽。

對啊,是他暗戀我,該緊張也是他緊張啊…………

浴室門打開,裴時序磨磨蹭蹭走出來,一抬眼便看見,暖光籠罩遲霽,他戴著眼鏡,坐臥在床上,手裡捧著劇本,一隻手還拿著熒光筆做批注,嘴裡嚅囁這台詞。

見裴時序出來,他讓出床位,裴時序抱著被子坐到他身邊。酒店標間的床位很小,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想要舒展非常不易。

遲霽把劇本收好,關燈躺下,兩人背對著背,誰都沒說話,但也都知道對方沒睡著。

時間在黑夜中流淌,月光透過破舊的床,照射在坍塌的床上,分割出明暗線,暗處的兩人心思各異。

其中一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今天他太累了,將將要睡著,身邊人卻一直翻來覆去,每動一下都會驚醒他。

“裴時序,你睡不著嗎?”黑暗中的聲音多了些困意,遲霽打算儘一下作為朋友的義務,關心一下他。

“嗯。”他的聲音沉悶,聽不出情緒。

遲霽對抗著困意,用手覆上了他的手腕,微涼的指腹摸索著腕上的穴位,緩慢按揉,其他手指隨意搭在裴時序掌心。

“門神穴,主治失眠。”氣音飄進耳朵,裴時序更睡不著了。

他已經做好了徹夜不眠的打算,可五分鐘後,手腕上按揉的力度越來越微弱,他的眼皮也逐漸失去支撐力,五指緩緩蜷縮,留住了替自己治失眠的指尖。

山林裡的涼氣重,遲霽畏寒,睡夢中他依靠本能尋找熱源,那股熱源也慢慢往他身邊靠,暖意將他牢牢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