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叫喂,我是主角甲。”
我伸出手向你揮了揮並微笑道。
“誠如你所了解的我,相信你已經很了解我了,也沒什麼要說的了,接下來你將閱讀的故事很簡單。我直接給你劇透吧,無聊的套路循環,基本就是將其他著作的血肉粗略、野蠻地沒有藝術感地拚貼縫合,嫁接成我的外裝,又將我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你的麵前,像初生的胎盤。”
「?」
“也許,你喜歡鮮血淋漓的我。”
「…」
“你想了解更多的我?那我就說點你不知道的吧,父母雙亡,家財萬貫,經典配置不是麼?”
“我都說了,並無新事,隻不過同一種手法的反複濫用,並無新事。”
“還在看嗎?我還想和你們交流,那就是還在的。”
“你發現了,這種打破第四麵牆的手法,也許你喜歡,或無感,或已經厭煩。”
“我也玩過《傳說之下》,這部應該是同類型中最有名的了,我喜歡聽音樂。”
“我在這,你還在嗎?我就知道你還在,請看著我。”
主角甲笑了一聲,對著鏡子說:
“算了,這種裝修的說話方式果然不適合我,我今年22歲,目前為止可能至以後都是宅男,前麵說的是真話,同時是一部種田流撲街十八線小作者,僥幸寫個十萬字被主編大大賞識簽約,然均訂稀爛……想不到點子了啊啊啊啊啊,鍵盤請自己打字啊啊啊啊……”
門鈴突然響了。
主角甲從書房出來,下一樓到門口開門,隻見他的好友衡建手捧五顏六色的花束身著紅底黑西服,眺望遠方主角甲家門前的花園草坪出神。
“我去,吾觀你目光呆滯,眉目發白,想必傻了有一陣了,說吧二狗啥事?”主角甲看著衡建笑說。
“你可得了吧,我今天要去相親,正緊張呢,找你當個僚機。”
“啊我?.JPG,這有點不合適吧,我在家多久了你不知道?平常你找我玩主機遊戲可以,但你這件事大大超出我能力範圍之內了。”
“你我認識多久了?幫個忙不行嗎?我雖然沒你這麼宅,但我也沒多少朋友,更彆提異性朋友,參考和甚至連空白對照都找不到。”
“你說話有點gaygay的,我不信。”
“我可去你的吧!”衡建說話同時迅速踹了主角甲一腳,然後接著疑惑道,”你一天天玩RPG像素遊戲不枯燥嗎?”
“寶友,這可不興形成鄙視鏈啊,你常玩主機遊戲就電子婆羅門了?都是破玩遊戲的,就圖個樂而已,而且玩galgame的就難道是鄙視鏈最底端的死宅了?你看我不是他人眼中的人生贏家?”
“…你特例,不過算了,明天下午《應變》要上線了,老早就聽聞大名了,之後一起玩吧,宣發cg
和美工看上去是要劃時代的懸疑推理遊戲著作,記得準時上線。”
他頓了頓,望了眼手機時間,「14:17」,“時間不早了,我相親去了拜。”衡建漸漸走遠了。
“哦那再見。”
————
「?」
“你提醒我了,小說怎麼辦?算了,太監吧,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不得長留,既然已經是新的開始,就再開一本來慶祝吧。”
「…」
“你奇怪我的名字?這個名字是我18歲後自己改的,百年中二無藥可救,但實際上來說,我沒有名字,你可在我的身上看到很多影子,那我究竟是誰?我是你的欲望。”
「…」
“好啦,隻為開心而已,逗你玩,作為一隻擁有自知之明的狗,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
「?」
“其實吧,我原先也想隻當個死宅了此生,娛樂自己,誰讓我從不可知時刻不可知某處知曉了自己隻是書中的一人而已。
天命難違啊。
總之為了方便接下來的行動,接下來我要講的事項請你務必要記牢:我從你來到這兒就對你坦誠相待,也將持續到不可知時,你的行為將影響我的故事,當你處於第三人稱視角時所知的事物與情感,我無法知情,請你也要對我坦誠正如我所對你的那樣,我隻能知道大致會發生什麼但不清楚細節脈絡,就像是夢醒後的殘影,印象派的畫作,作者的大綱。”
「…」
“我也知道這會是個悲劇,不必為我感傷,總要做些什麼,在來不及前。”
「…」
“話說你喜歡玩遊戲嗎?故事才剛開頭,我們聊聊吧,反正我又閒又多金,什麼類型你更偏向於呢?”
「……」
“我很喜歡玩像素RPG單機遊戲,舉一些我常玩的例如《泰拉瑞亞》、《我的世界》、《星露穀物語》等,其他雜七雜八也玩,比較多種類吧,一時也不想談什麼了。”
「?」
“天,新小說該寫什麼?那寫寫我之後的冒險吧,應該會很有意思…”我托腮思量道。
「…?」
“無限流嗎?謝謝了,但是感覺有點爛大街了,易撲啊,不過已經注定了,我改好像也沒用,果然符合盲目吃魚的節奏。”
「…」
“你喜歡聽笑話嗎?那我說個冷笑話吧,十八歲那年之前無知無畏的人,而那之後成了社會上無人在意的小醜演著無人在意的鬨劇深情,對,取材於我,有所改編,我站舞台前。”
「…」
“好吧,抱歉,但開心點,做人是難得的。”
「…」
“有時候吧,廢話文學挺有用的,你自己試著對自己說說,有益身心健康。”
月亮已從東邊升起至西邊天空的三分之一,主角甲手撐在二樓的窗台欄杆,吹著冷風,說著話。
月下樹木是黑色的,九月的天氣已然微涼,但一些知了還吟唱著它自己的愛意,無法共情。
“我感到困倦了,你呢?你現在在哪裡,在乾嘛,又是怎樣的人?我很想知道。”
「…」
“是的,我很想了解你。”
「?」
“不,這不是油嘴滑舌,我也許在這裡是獨一無二的,但你確實對我來說是更為特殊的。”
「…」
“你要和我分開了嗎?再見?或是永彆。這是哲人說過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