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了眼汽車:“開不開心不知道,我隻知道有個銷售笑了。”
秦正弦八卦臉:“那天校花跟你告白來著,你心裡是開心的吧?”
王越沒反應過來:“什麼校花?”
秦正弦提醒他:“就是來我們班,給你寫的告白信,你拉著我去打球了,那次!”如果是其他這麼說,他可能會覺得那人很裝,但這是王越,王越的腦子天生就缺根談戀愛的筋。
王越記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哦,我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情開心?”
秦正弦給他普及:“因為被人喜歡這件事情很容易讓人滿足虛榮心。即使你不喜歡那個人。”
王越點頭:“我不喜歡她為什麼會因為她產生虛榮心?”
秦正弦語重心長的給我解釋:“你看啊,她長得好看,不喜歡其他人,唯獨喜歡你,即使你不喜歡,這種條件下,難道都沒有小小滿足下你的虛榮心?”
王越誠實搖頭:“沒有,她的行為給我造成了困擾,既然是困擾,這種事情為什麼會產生虛榮心。”
秦正弦理所當然:“這個條件下,大家都會有啊。”
王越莫名:“就是我必須要禮貌的表現一下虛榮心?才符合這個設定?”
秦正弦突然明白了,看著王越點點頭:“聽你這麼說,我突然有種開了光了感覺。”
王越繼續看天空瞥他一眼:“怎麼,我給你度化了?”
秦正弦點頭:“不至於,不過也差不多,你讓我了解一個新的思想境界。”
王越懶懶的:“不用謝。”
秦正弦盯著他:“我就說你的腦子裡,有我沒有的東西。”
王越對他的評價表示肯定:“那倒確實是,我腦子裡沒有水。”
秦正弦踹他一腳:“我怕你渴死,腦子裡的水是給你應急的。”
王越跳起來躲開:“好意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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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和王越兩人回到學校的時候,正好看見陳一凡走出宿舍樓。
王越撞了下章青:“哎,這大晚上的陳一凡乾嘛去?”
章青搖頭:“不知道。”
王越問他:“不是你找來的林廣白?”
章青繼續搖頭:“這次不是,我隻是和他商量怎麼把陳一凡從你身邊拿走。”
王越看他:“拿走?”
章青斟酌:“趕走?”
王越揮了揮空氣:“算了,知道你不待見陳一凡。”
章青同意:“那你以後能不能離他遠點。”
王越歎氣:“我現在幾乎每天和你在一起,已經很遠了。”
章青不放心:“我沒在的時候,他就會趁虛而入。”
王越給他寬心:“我是正常人,說了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明白了?”
章青點頭:“明白了,但我還是希望你離他遠一點。”
王越摟過他脖子,親他一口:“現在可以明白了?”
章青笑:“明白了”正要親上去
王越出聲阻止:“說了控製。”
章青委屈:“我今天都沒親你。”
王越瞪大眼睛:“你他媽玩失憶是吧!”
章青笑:“不夠,我現在想親你。”
王越看他半晌:“來吧,”說完親了上去,瞬間成為被動的一方,每次在他緩不過氣的時候章青都會給他留一絲喘氣的機會,王越剛緩口氣立刻又被奪了呼吸。
遠處有窸窸窣窣的聊天聲,王越拍了拍了章青,章青繼續,聲音越來越近,王越把心一橫一口咬了他舌頭,猛然的吃痛,章青不得已放開他,抬手輕輕幫王越擦乾淨嘴角,無辜目光的問他:怎麼了?
聽著聲音越來越遠,王越把他無辜的臉揉變形:“你他媽沒聽到有人過來了!”
章青誠實的搖頭:“沒注意。”
王越咬著後槽牙:“剛剛失憶,現在失聰是吧!”
章青笑著又親他一口:“我下次注意,”
目光瞥見陳一凡走遠了,王越看了眼章青:“陳一凡喜歡我的話是你說的,他本人可沒承認,所以你不用防備過度了。”
章青拉著他的手攥在手裡:“知道了,”這個林廣白進度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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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從老師那裡拿到美術比賽的獎牌和證書,淡定的裝進書包裡,和老師告彆。
剛進門就聽見徐英和王念在爭吵,徐英臉色很不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爸媽還能害你嗎!”
王念幾乎是吼出聲:“為我好!總是說為我好,從不讓我參加課外活動!這叫為我好?”
王川柏臉色鐵青:“家裡的公司以後是要你來接的,課外活動這些事情隻會耽誤你的時間,我們給你最好的教育條件,就是為了你以後的生活著想....”
王念被氣的鼻子裡喘著粗氣:“夠了!為我好,為我好,永遠都是為我好!”氣的轉身回房“嘭!”門被摔上
王越沒理徑直走過他們,倒杯水準備拿進房間,王川柏看見王越一臉不關心的表情身,生氣的罵道:“你滾回房間去,彆再我麵前晃。”
王越回頭淡淡的看他一眼:“我們不是張著同一張臉嗎,怎麼王念用這張臉就可以,我用就要被罵!”
王川柏沒想到平日裡不怎麼說話的王越,居然敢頂嘴“啪”一巴掌打到他臉上“給我滾!”把對王念的氣憤打到了王越身上,
王越被打的後退幾步,左邊臉頰被打的有些麻木,徐英坐在一旁也是滿眼的嫌棄。
王越蹭了下嘴角輕輕點頭:“就快了,你們再忍忍。我比你們還著急。”說完回了房間。
客廳裡傳來水杯摔碎的聲音,王越笑了,嗯真好。算一算他這幾年攢的獎金,高考去另一個城市繼續畫畫,獎金應該可以支撐他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那麼他就要去打工了。
自從到了這個家,他沒有一刻不嫌棄自己是未成年。
第二天王越頂著半張腫脹的臉到了教室,引起一陣騷動,大家都懷疑王越是因為經常打架,這次終於被打了。
秦正弦下課後竄到王越麵前:“你這臉怎麼了?打架不叫我!”
王越看他一眼:“王川柏打的。叫你乾嘛!”
秦正弦瞬間蔫了:“哦,那你沒事吧。”
王越搖頭:“就是臉腫了,其他沒事。”
秦正弦小心翼翼問:“因為什麼?”
王越指著自己臉:“因為這張臉。”
秦正弦對王越家裡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大概知道王越父母好像不太喜歡他。
因為王越被打的臉,被同學傳來傳去,換了好幾個版本,最廣泛的說王越被打的進了醫院,臉腫的像豬頭。
最後就是李超以為有人教訓了王越,也就消停了,但是王越依然無視他,讓他還很生氣,每當這時候,他就安慰自己,王越都被人揍成豬頭了,心理平衡了不少。
王越每天都在算著自己距離開他們還有多少天,在所有人都覺得高考還很遠的時候,隻有王越在期待高考。
王越和秦正弦兩人每天一起上學放學,周末寒暑假一起去鄉下,過年的時候王越自己回去陪江佩蘭一起過年,除夕過後幾天,不出意外秦正弦會來和他們一起。
兩人在客廳玩遊戲,江佩蘭偶爾會做幾道菜,秦正弦會嚷嚷著:“姥,咱吃火鍋成嗎,您這手藝就不用自我突破了。”
江佩蘭扯他的耳朵讓他把今天的菜吃光,不吃完不準玩遊戲。王越趁機贏了遊戲,然後淡定的坐到飯桌前準備開飯。
秦正弦坐下後一臉愁容:“姥,咱明天吃火鍋,那個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
江佩蘭拍他腦子一下:“臭小子,你知道這頓飯也是我嘔心瀝血做出來的?”
秦正弦看著桌上配色明豔的菜:“姥,您沒事就彆嘔心了,我壓力大。”
王越坐在旁邊笑,江佩蘭拍他一巴掌:“你以為你沒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王越揉揉腦袋:“我沒說你做飯不好吃,冤枉我!”
江佩蘭輕哼一聲:“你心裡在說!”
初三的學生要麵臨中考,緊張形勢不亞於高考,俗稱小高考,一所好的高中,普遍有著非常好的教育方式,學習氛圍和環境都是非常優秀,家長都想儘辦法讓自己家孩子進入重點高中。
徐英和王川柏自然也一樣,隻不過對象是王念,王越去哪所學校,連問都沒問。
王越小升初的學校也是江佩蘭選的,初三下半學期王越問江佩蘭中考意見,江佩蘭老神在在:“你以為我為什麼個你選找個學校?”
王越問:“為什麼?”
江佩蘭瞥他一眼:“你們學校年級前50名,可以直升高中部,不知道?”
王越搖頭:“老師沒說。”
江佩蘭點頭:“行吧,你不用參加中考,你現在要考慮的是用高中三年考哪所大學。”
王越點頭:“我要考美院。”
江佩蘭對於他的選擇不意外,也讚同他的想法,但是藝術生是個燒錢的專業,起身去書房翻找。
出來的時候,拿著幾張定存單:“這些是我幫你攢的,這個專業比較費錢,我們要提前做準備。”
王越看著麵前的幾張存單推辭:“我有之前比賽的獎金,應該夠我一年的費用了。”
江佩蘭笑著搖頭:“你的獎金不夠,這些等你考上美院後,我給你取出來,放心,我賺的錢比你想的多的多,不用擔心我。”
王越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在高考後離開那個家,但是又舍不得江佩蘭。
初中三年章青沒有得到任何關於王越的消息,章穎給出的答案是可能不在S市。
章青麵色不虞:“這個結果要查三年?”
章穎覺得自己好難:“我隻能慢慢查,範圍太大了,三年什麼都沒查出來,他很有可能不在S市。”
章青不想糾結這些,他隻知道他又失去了王越的消息,現在範圍變成了全國。
章穎也是一籌莫展,給他一個信封:“這是你要上的高中,在陽城,你準備搬到A市吧,這是校服。”旁邊放著一個袋子
章青執著的問:“他可能去哪裡?”
章穎看這他的執著模樣很無力:“我也不知道,我們真的儘力了,目前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初說搬到S市是隨口說的。”
章青臉色平靜:“隨口說的?”
章穎安慰他:“我們可以繼續找,你彆灰心。”
章青拿起桌上的信封:“知道了。我會按時去學校。”他做好了長久準備,章穎見他答應了入校就離開了。
章青翻開錢包,裡麵有張大頭照,一張王越貼在學校榮譽榜的照片,照片裡小孩,模樣倔強,章青想象著他笑起來的樣子,非常難,他沒見過他笑。
章青盯著照片很久,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對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念念不忘。
應該是因為他沒有童年,所以很需要一個他自認為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彌補他的殘缺的童年,這個想法在他高二之前他都深信不疑。
王越和秦正弦順利升入本校高中部後,秦正弦對未來規劃沒有特彆的打算,他父母讓他做自己喜歡的就行。
王越有時候真的很羨慕秦正弦,為什麼同樣的年紀,同樣的做生意的父母,秦正弦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父母麵前撒潑,他連說話都費勁。
有時候他會懷疑是不是他真的做了錯事,可是他從小就是跟著江佩蘭生活的,怎麼會在他們麵前做錯事?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到底哪裡不對。
王越最近回到家裡,經常會聽到他們一家三口的吵架聲,大致就是王川柏和徐英讓王念大學考金融專業,王念想學計算機,王川柏以公司無人繼承為由勸說他改變想法。
王念從小被寵著長大,自是不願意的,徐英在一旁也勸說安撫勸王念,輕聲開導,最後自然是不歡而散,王念生氣的奪門而出,徐英就要追上去,被王川柏攔住。
王越沒有看客廳生氣的兩人,淡定的回到自己房間,把書包放下,在這裡住了七八年,這個房間裡的東西一直都是剛來的模樣,不敢把自己東西放在這裡,會被扔掉。
連他去學美術的培訓班的學習用具,他都是讓秦正弦帶回去,去培訓班的時候再幫他帶過來。
因為王念生氣跑出去,他的爸媽沒有心情做飯,王越早料到了,得虧他不餓,最近他們吵架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看來他放學後要在外麵吃飽。
高中下半學期,王越剛到家,一家三口都不在,應該是出去吃飯了,還好自己剛才吃過東西了。
有人敲門,王越趕到的時候,徐英和王川柏也剛到,王念站在樓頂,幾名消防員和警察正在試圖勸說,王念大喊讓他走開,
難怪剛才小區門口有幾個警車,他到了頂樓彆警察攔住了,王越沒經曆過這樣的場景,徐英和王川柏也已經被帶到距離王念的十米的距離。
王越聲音都帶著顫抖:“我...我是...他弟弟..”,警察看了王念的方向,擋住他:“你先彆過去,先待在這裡,需要的話,請你配合我們。”
王越點頭,有些腿軟,警察把他安置在一個台階上,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個被父母寵大的孩子還要輕生?那他呢?他怎麼辦?到底是哪裡不對?這個世界怎麼了?
徐英聲淚俱下的對王念述說著,說著自己這麼多年怎麼把王念拉扯長大,說當年做生意東奔西走,帶著王念怎麼不容易,說王念生病了王川柏怎麼著急,說王念和同學打架受傷,他們怎麼心疼,為了王念的前途他們怎麼費心鋪路,說王念是他們的命,說父母都是愛孩子的,說他們都是為王念好....
站在後麵的王越聽的清清楚楚,每一句都是在挽救王念的生命,但無疑都是在王越身上捅刀子,他們對孩子所有的愛,都給了王念,
經過兩個小時的勸說,王念終於走下台階,一家三口淚流滿麵的擁抱在一起,場麵很感人。
王越起身慢慢的下樓,抹了把臉,擦不乾,壓抑的情緒放不開,他不知道怎麼辦,他隻知道現在不能出現在那個房間裡。這裡的氧氣太稀薄,他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掐著自己脖子,他不能呼吸。
快速的收拾幾件衣服和書本,背上書包,他逃似的從那個家裡跑出來,不知道去哪裡,不能找秦正弦,他解釋不清,可也不能找江佩蘭,他不能說,但至少那裡有他的房間。
王越回到鄉下的時候,江佩蘭已經睡了,聽到王越的房間動靜,起身看到王越準備進門,黑暗中江佩蘭披著外套:“怎麼現在回來了?”
王越點頭:“我明天不想去上學,你能幫我請假嗎?”
江佩蘭不問他原因:“好,很晚了,早點睡吧。明早我打電話。”
“姥”江佩蘭準備回房轉身看向王越,已經走到她麵前俯身抱著她“謝謝你。”
江佩蘭輕輕拍拍他的背:“不用謝,你是我的寶。”
“嗯”王越臉埋在江佩蘭肩膀,聲音悶悶的。
王越睜眼到天明,直到江佩蘭敲門讓他出來吃早飯,王越翻身下床打開門:“雞蛋是不是碎了?”
江佩蘭沒好氣的拍他一下:“放心,還能看出是雞蛋。”
王越下樓看到一個碎掉殼,蛋清從碎掉的蛋殼流出來定型的煮雞蛋,確實能看出是雞蛋。
王越洗漱出來坐下準備吃那個碎掉殼的雞蛋問:“除了找個,還有其他的嗎?”
江佩蘭不看他:“冰箱裡有牛奶,自己拿”
王越起身:“哦”現在就很好,他不再奢求了。
吃完早飯,江佩蘭就去忙自己事了,王越去二樓小陽台支起畫架畫畫,扔一邊帶手機響了
秦正弦:“老王,你請假了?”
王越打開免提放一邊,繼續畫:“嗯,怎麼?”
秦正弦哀嚎:“你不在,我好孤獨。”
王越告誡他:“孤獨使人清醒。”
秦正弦問:“你請假去哪了?”
王越眼睛沒離開畫板:“我來姥這裡了。”
秦正弦聲音變的急迫:“姥怎麼了?”
王越平靜的回他:“沒事,我就是來看看她”
秦正弦鬆口氣:“沒事就好,明天周末我也過去。”
周末秦正弦炸呼呼的出現在院子,姥姥聽著秦正弦的聲音:“小仙子來了啊。”
秦正弦歡快跑進屋:“姥,我來看看你。”
江佩蘭揉揉他腦袋:“好,今天中午的飯菜就靠你了。”
秦正弦改口:“姥,其實我也沒那麼想你。”
江佩蘭拍他一巴掌:“臭小子!”
兩人在鄉下待了兩天,周一直接去學校,果然如王越所料,三天沒有人發現他不在,很好。
章青進入高中後,章穎建議他去多參加參加校園活動,於是在高一下半學期,學校組織去市裡參加籃球比賽,體育老師開始在全校選拔適合的人選。
章青應著章穎的建議,報名了校籃球隊,被選上去參加市裡的籃球比賽,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訓練,校園生活充實不少,隻是章青的成績一直穩穩的停留在班級中遊。
訓練了兩個月後,籃球比賽如期進行,秦正弦聽說市裡有各大高校的籃球比賽,但是他們學校沒有報名參加這次比賽,秦正弦有些失望。
為期一周的比賽,秦正弦和王越有時候會逃課去偷偷看,賽場上的章青還不知道王越在觀眾席的角落。
章青參加了籃球比賽後,並沒有覺得多參加集體活動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比賽結束後就立刻退出了團體。
晚上躺在床上,盯著王越的照片想象著,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單純的想要認識他了,心底的情愫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變了,或者從見他的第一麵就沒變過。
章青讓章穎找了心理醫生,醫生耐心的啟發,幫助他領悟動機和根源。建議他要多注意休息,保持充足的睡眠時間,不要熬夜。章青都應允。但是經過兩個月的治療並沒有用。
醫生最後建議他看看男女的視頻和同性視頻,奈何章青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卻在某天清晨臟了床單,章青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夢見的是王越,即使他沒看清模樣。
這之後,章青分析如今的形勢,要求章穎幫他辦出國留學,他需要冷靜一下,這個時候即使找到王越,他也不敢麵對。
到了法國,章青再次聯係了法國的醫生,他得到的答案是,他們認為這是正常的,不是疾病,不需要治療。
高二下半學期,王越在的那個一家三口出了變故。
經過上次王念跳樓的動作,王川柏和徐英雖然難過,但並沒有放棄讓王念更改高考誌願的想法,一家三口依然經常爭執,
在某個周末王念說想單獨去國外散心,徐英和王川柏不敢把他逼得太緊,沒多想就同意了,誰知道沒過多久便傳來了王念在國外意外去世的消息。
徐英聽到這個消息,瞬間癱軟倒地,王川柏正在電話訂機票去國外,兩人回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個盒子。
王越站在客廳,神經發木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沒多久還活蹦亂跳的人突然就沒有了。
徐英抱著盒子坐在沙發上泣不成聲,王川柏雙眼通紅看著瞬間老了很多,感覺他們的天塌了。
王越想安慰他們幾句,但不知道說什麼,他們從沒有溝通過,他甚至都要考慮怎麼稱呼他們。
王越給他們倒了兩杯水,放到他們麵前,不知道說什麼,王川柏看了眼王越,端起水杯直接砸到王越腳邊,玻璃渣蹦到王越腿上,有些痛。
王越想轉身走,看著他們突然蒼老了很多,看上去真的很可憐,依然在站在原地,
突然,徐英瘋了似的衝上來對著王越一頓捶打:“都是你!是你害了念念!你害死了我的念念!都是你的錯!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我可憐的念念!你把我的念念還給我!!!”
王越聽著她的話,身上感覺不到疼,全身冰冷:“那我也去死,你們就高興了?”
徐英一巴掌打到他臉上:“我告訴你,彆給我丟人現眼!”
王越哼笑一聲:“好。”原來在他們眼中,他自殺就是給他們丟人,同樣的行為,王念就不是。
江佩蘭匆匆趕來,這個自己沒怎麼見過麵的另一個外孫,如今卻裝在盒子裡,終是沒忍住淚如泉滴。
徐英和王川柏處理完了王念的身後事,經過幾個月後他們終於接受了王念已經離開的事實,隻是徐英偶爾會不時的呢喃精神恍惚。
雖然不是出自本心,但他們沒有其他選擇,轉而想讓王越繼續學習金融。
王越拒絕他們,他們就以王念已經離開了,就隻有他了,公司要一個自家人接管之類的話,王越問:“我也算是自家人?”
他們臉色有些尷尬,王越看的清楚,原來他們知道自己這十幾年的所作所為。
王川柏歎氣:“你哥哥已經去世了,我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王越問:“你說的這個‘我們’裡麵包含我了嗎?”
王川柏被他的問倒了,沒有說話。
提到王念徐英難掩悲悲傷的情緒:“念念已經走了,”鬢邊的白發尤為明顯“你總要顧及我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啊!”說來也好笑,王念去世後他們好像又看得見王越了。
王越點頭:“如果不是雙胞胎,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抱養的。”
王川柏不耐煩:“我告訴你,專業這個事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沒用。”
王越知道爭辯也沒用:“那你們找我談什麼?何必走這個流程?不膈應嗎?”
王川柏氣的瞪眼:“要不是你....”
王越笑的苦澀:“要不是我這張臉?你們都不會看我一眼?”
徐英滿眼神魔怔的看著他,王越知道她是在看王念:“既然都決定了,以後這種事不用特意來通知我。”
王越不願和他們在多說一句,起身回房,徐英在身後哭著喊:“念念,我的念念。”
王川柏在旁邊輕聲安慰,時至今日,王越還是不能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做錯了什麼!
秦正弦知道王越家裡出事了,心情肯定不好,不知怎麼安慰他,每天全程跟著他,早上在他家門口等他,在學校上廁所都跟著他,王越終於忍不住:“你乾嘛!”
秦正弦憨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王越淡淡的:“我沒事,隻不過我的誌願要改了。”
秦正弦驚訝:“為什麼啊!你又不是....”
王越笑了笑:“是啊,我又不是他們兒子,嗬!”
秦正弦看著他苦澀的笑:“彆難過,”
王越痛苦的捂臉,壓抑了幾天的憤怒終於爆發:“憑什麼!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我就要為了他們舍棄自己的前程!憑什麼!!”
秦正弦攔著他肩膀:“老王,放心,任何時候兄弟都陪著你。”
過了很久,王越抹了把臉,拍了拍秦正弦肩膀:“謝了,兄弟。”
這些事情,王越沒有告訴江佩蘭,她年紀很大了,不能讓她再為他的事情擔心。
章青在法國的街頭看到兩個男生擁吻,他心底升出一股羨慕,如果是他和王越該多好。
章青在法國待了兩年,成功交了幾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做的很不錯。這期間他終於弄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但他依然不敢麵對王越,國內對同性的目光太苛責,他怕自己接近,王越會受到這些攻擊。
思索良久,做足了心裡建設,章青鼓起勇準備回國找王越。
國內高考在即,章青這時接到章穎的電話:“我找到那個孩子了。還打聽到他準備報考A大。”
章青提出要求:“我要參加高考。”
這一年,章青18歲,王越19歲兩人終於在處在同一所學校,入學後,章青第一時間去打聽了王越的專業,在學校論壇上也能看到他和一個叫秦正弦的男生很受歡迎。
他夢中的臉終於清晰,他想立刻出現在他麵前,但是他那個多事的家,在他18歲這年有很多手續要處理。硬生生拖了一年,他都沒能正式認識王越。
“老王,今天那誰過過生日,你去嗎?不想去就不去了。”秦正弦問他
王越懶懶的語氣:“無所謂了現在,以後你過生日我也去。”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過不過生日有什麼區彆,他早已經沒有了期待。
秦正弦謹慎的看著他:“真沒事?”
王越揮揮手:“說了沒事就沒事。”
章青打聽到王越去KTV慶祝室友生日,忍不住跟了過去,剛走到包廂門口,王越就衝了出來拽著他:“同學,我喜歡你。”震驚之餘他心中的驚喜都快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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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永相隨
秦正弦:通知,介於這將是本人在本校最後一個生日,經組委會研究決定將於本周六在金陽溫泉假日酒店,慶祝小爺喜提二十一歲誕辰!特邀各位準時參加,不能出席的請提前到場。
王越:組委會是?
秦正弦:我聰明的大腦。
申薑:空手去沒人道德譴責吧。
秦正弦:你可以試試
“嗯,我剛到商場,來買禮物。”王越接到章青的電話時正在給秦正弦挑選禮物。
“怎麼不讓我陪你一起?”章青穿上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你不是說這幾天很忙?”王越拿起一款遊戲機
“可你是我男朋友。”章青出門打車
“所以?”王越在琳琅滿目的貨架上尋找
“所以你做任何事都應該和我一起。”章青應的理所當然。
“我什麼時候脊椎被抽掉了!”王越重新拿起一款翻看
“我是想讓你做任何事第一時間想到我。”章青語氣帶著絲絲無奈
“你到哪了?”王越注意到他電話裡的動靜。
“十分鐘就到。”章青看眼路況
“嗯,那你到了在三樓來找我。掛了啊!”王越說完掛了電話
章青還沒開口就被男朋友掛了電話,有點無語看著手機界麵,恢複成主頁麵。
王川柏和徐英兩天前又再次讓王越回家,王越被迫吃了一桌自己並不喜歡的飯菜,徐英看他的眼神全是憐愛,王越體會到了如坐針氈這個詞的含義。
“要選這個?”王越正坐在電競椅上,耳邊突然飄來章青的聲音。
“不是說還有十分鐘!”他是飛過來的吧!王越被他突然出現,慣性向後仰。
章青俯身在他耳邊輕聲:“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王越防備的把他往後推了下:“怎麼我又癱瘓了!”
章青笑著問他:“禮物選好了?”
王越搖頭:“還沒,不知道買什麼。”
章青拉他起來:“那我們再轉轉,你打算送什麼?”
王越看了眼商場的店鋪:“去看看手辦吧,他喜歡那個。”
章青:“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