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秋天。
深夜,在老舊小區的樓下有一家便利店還在亮著燈,店裡隻有蔣凝一個人。
剛好是深秋時節,枝頭黃葉被一夜秋風吹儘,遍地都是路上就像是鋪了一條黃色的地毯。
蔣凝無奈的走到門口拿起掃帚和垃圾鏟,一遍又一遍的把落葉掃乾淨。
蔣凝早已習以為常。
這是她在便利店做兼職的最後一周了。
過了幾分鐘後她看了看手表,差不多12點整。她剛走到收銀台那就聽到了門口上的掛件響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兩個人已經坐在門口的座椅上了。
“請問要買點什麼?”
她凝視著門口外麵的那兩個坐在椅子上的不良少年。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生回了蔣凝一聲“拿兩個創可貼”
“好的”
蔣凝從抽屜裡拿了兩個創可貼,大步的走到了門口。那個男生接過她手裡的創可貼準備給旁邊受傷那位的貼上去。
“等等!他這個傷口都發炎了直接貼創可貼的話是沒用的”
蔣凝的目光落在了陳淩洲身上。
暗黃的燈光下,隻見他薄薄的唇上還叼著一根煙,微抿著的弧度透出冷漠的氣息。
“那你說要怎麼做?”
陳淩洲從嘴裡吐了一口白煙出來,但始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蔣凝走到收銀台前拿出了一個醫藥箱。
“消毒”
陳淩洲沒有再說話,他把腿伸到她麵前。這是同意的意思嗎?
蔣凝從藥箱裡拿出了棉簽和消毒水,看著他膝蓋上的傷口她竟然不知道怎麼下手。畢竟傷口太深了仿佛都可以看見裡麵的肉,他是怎麼忍受得了的?
三分鐘後,蔣凝給他膝蓋上貼了一片紗布。
“記得傷口不要碰到水,還有我建議你這段時間彆抽煙了”
陳淩洲沒說話,嘴角微微上揚嗤笑了一聲。
“我不接受你的建議”
說完這話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人嘛!明明是好心提醒他非要搞的那麼尷尬。
………
第二天,蔣凝一路跑到學校差那麼一分鐘又要被姓王的老虎罰站了。
王濤是蔣凝的班主任,脾氣暴躁所以他們高二三班的所有人員簡稱他“王老虎”。
她跑進教室,卻看到以往常不同的是大家都在過位講話。
她愣了下放下書包走到座位上,一轉頭拔住正在睡覺的徐渺渺。
“不是吧大家今天怎麼了?不怕王老虎過來罵人啊!”
徐渺渺抬起頭伸了個懶腰。
“聽他們說等一會我們班會有一個插班生過來”
蔣凝拿出漫畫書準備打開。
“這有什麼稀奇的”
“我還聽說這位插班生是一個成績很差的男生而且他不用在我們這邊高考的,人家高三一畢業就可以飛往國外了”徐渺渺越說越起勁。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想乾什麼,我前腳剛走你們就不得了了哈”王濤拿著課本從門口走了進來。
“蔣凝給你三秒把你的漫畫書給我拿上來”
她的動作明明很快確還被發現了。
小聲嘀咕著“每次都是差不多看完就收!”
班裡的氣氛都變了,變的很安靜。
“我們班即將迎來一位新同學,讓我們掌聲歡迎他”王濤這臉說變就變!
過了一會兒,教室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黑亮垂直的頭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嘴唇,陵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冷傲孤清卻不盛氣逼人。
果然不出所料,教室裡傳來歡呼聲。
陳淩洲直接走到了後麵的空位上,用腳踹了一下椅子坐了下來。
蔣凝回頭一看,她愣了一下。
“怎麼是他啊”
徐渺渺立刻就接上她的話“你認識他?”
蔣凝搖了搖頭“不認識!”
“行了行了,彆吵了。以後陳淩洲同學將會加入我們這個大集體”王濤抬頭看了看又接著說“陳淩洲就分到蔣凝那一組去吧”
“老師,不行!”蔣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王濤一臉不耐煩的說“有什麼不行的,又想寫檢討書了是不是?”
“不想”蔣凝後退了一步用手摸到椅子坐了下去。
下課後,大家都在討論陳淩洲的家庭背景還有長相之類的問題,從剛才到現在都不知道隔壁班有多少女孩子過來送情書了。
蔣凝拿著手機走了過去,在陳淩洲的座位上停了下來。
“那個,你加一下我□□我拉你進小組群”
陳淩洲趴在桌子上玩著遊戲,屏幕上顯示通過兩個字後他打開□□把手機遞給了她。
添加好友後蔣凝把手機還給他,走回了座位,突然彈出來了一條信息。
Cheng:[傷口流膿了。]
蔣凝回了他一條語音…
凝:[自己處理,我又不是醫生。]
陳淩洲退出□□返回遊戲頁麵,嗤笑了一聲看她好玩應該就是想逗逗她罷了。
放學後,下起了雨蔣凝站在教學樓下麵準備打開傘。
“順便遮一下我”
她回過頭看到陳淩洲向她這邊走來。
“我們不順路”
“我又沒說我家在哪,你又知道不順路?”陳淩洲拿過她手裡的傘。
“我去對麵體育館,幫個忙成不?”
當蔣凝回過神時他已經打開傘在等她了,蔣凝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左邊。
體育館離教學樓很近,過了馬路就到了陳淩洲把傘遞給了蔣凝就走進了體育館,頭也不回一下。
蔣凝抱怨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一句謝謝”
回到家已經接近傍晚了,雨也停了。蔣凝走進小巷裡前麵是一個破舊的小區樓,她收起雨傘走了上去走到四樓她停了下來開門。
“舅媽,我回來了”
林宛正在做飯,聽到聲音她從外麵走了出來。
“收拾好桌子準備吃飯了”
蔣凝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就去廚房把菜端了出來。
自從蔣凝的爸媽離婚後,父親蔣建國就沒有再管過她。母親秦漫拋下她跟另外一個男人走了,幸好的是她跟著舅舅、舅媽生活舅舅和舅媽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隻不過這兩年她舅舅身體不好住院了治療費就花了很多,蔣凝平時的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
她沒有對生活感到不滿,隻覺得平淡充實。
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自己學了14年的舞蹈就這樣放棄了,她也奢求過著像公主般的生活可是生活不是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