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氣的胸腔一鼓一鼓的,索性破罐子破摔得丟下一句話,“抱歉,是我多管閒事了。”說完我直接上到了榻上躺下,側身拿著被子從頭蓋到腳不在搭理他。
躺下之後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在靈界時,我跟王語君與魔軍第一次交戰的情形。魔軍以弓箭手為主,箭矢如雨點般射向我方陣營,給我方造成巨大的殺傷力,緊要關頭我叫她紙鶴傳音給繁河君,讓繁河君派靈軍前來支援。她堅決不肯,說這不符合軍規,因為靈軍此時也在西麵對敵從那邊進攻而來的魔軍。可我知道的是靈軍當時的軍隊比我們這邊的要多出一倍來,請求一隻軍隊前來支援合情合理,最後她卻嚴厲的斥責於我,以紊亂軍心為由命人將我這個副將綁了下去。現在想來她不願意那麼做的原因原來是因為繁河君,她寧願誓死守住南方入口也不願繁河君有一絲一毫的危機。那場戰鬥持續了數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雙方才漸漸停歇。戰場上到處是殘肢斷臂和破損的兵器,鮮血四濺,一片狼藉,最後還是繁河君那邊先擊退了魔軍後過來支援她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我越回憶心裡就越不得酸澀,整個人的情緒都陷入到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感覺就像又回到了當年剛被我母後派到靈界曆練時的窒息無助感。
我這個大殿下仿佛什麼都擁有,又仿佛孑然一身。
我苦笑著眼睛卻乾澀酸脹得難受,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這個時候卻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我在心裡問我自己到底在難過什麼,是難過自己自作多情造成如今的局麵嗎?始作俑者的人是我,王語君是因為我才被林啟天貶罰下界曆劫的,我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生他的氣。
正在我還陷在情緒中無法自拔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藍庭清淡的聲音,“林豐。”
他此時的聲音比平時正正經經說話的聲音要軟很多,我此刻被淚水模糊了整張臉,哪裡好意思麵對他。
他見我沒有應他,於是開始用手拉我身上的被子,我立刻用手將被子牢牢拽住不讓他拉開。
這時我卻聽他微微歎了一口氣,接著跟我說道:“林豐,對不起,是我剛剛說話有些不注意失了分寸。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但你彆勉強我,希望你能理解。”
他,他這是在向我解釋?我想著心裡一下子就沒那麼難受了,王語君可從來不向我解釋更彆說對我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接受我的幫助。”我鼻音有些重的問他。
他沉默了一會,說,“因為我確實可以掙到更多的銀錢,你真的不必為我擔心。”
我知道道館裡的生意不錯,可他那個吸血的賭鬼師傅總把他掙到的錢轉頭就拿去賭了,我此次來找他主要目的也是為了幫他渡劫,他這個賭鬼師傅明顯就是他最大的劫難之一。
他聽到我說話的語氣不太對,“你,你說話聲音很怪,你難道?”他說著又來拉被子,我這回沒注意被他得了逞。
被子突然被拉開,我慌不擇路的拿兩隻胳膊擋住臉不讓他看到我現在的狼狽樣子,卻怎麼都沒有料到他竟然用手強行掰開了我的手,然後將我的兩隻手桎梏到了床榻兩側。他的眼神裡裹挾著關切,溫熱的氣息全嗬在了我的臉上,我看到他的喉結緩慢地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