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老粗入夥 冬天的白陽光……(1 / 1)

太行獵殺隊 孫王二毛 3153 字 2024-05-01

冬天的白陽光照在身上,張海生卻也感覺暖洋洋的。這個民兵隊隊長,重情重義,他一個獨生子,還真想有一個這樣的老大哥。蘇光明正好也有這樣的想法:“海生,俺們就不整那些虛大話了啊,俺是真想有一個你這樣的兄弟,咋地,就是不知道,你嫌棄俺這個大老粗不?你是留過洋的文化人,俺就是個從小放羊現在扛著個燒火棍的農村娃,跟你沒法兒比。”

“怎麼就沒法兒比了,我也是個農村娃,小時候放過牛也放過羊,還刨過地,是個實實在在的農村娃,什麼留過洋,還文化人,什麼瞧不起,老大哥,你這就是埋汰我!”海生聽到這話很生氣。

蘇光明卻哈哈笑了起來,“啥?你叫俺老大哥?兄弟,如果你願意,咱倆就結拜個異性兄弟咋樣?咋樣啊?”

正合海生的意,“哈哈哈,好啊,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呢!”

兩個人撲通跪在打穀場邊緣,麵朝連綿不絕的巍巍太行山,蘇光明立掌立誓:“蒼天在上,黃土在下,太行山為證,俺,蘇光明,今天自願和張海生結為異性兄弟,從今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與共,手足情深,永不背叛!”

輪到張海生立掌:“大哥,我照著說?”

“恩!隋唐演義、水滸傳裡都是這樣!”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太行山為證,我張海生,今天自願和蘇光明結為異性兄弟,從今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與共,手足情深,永不背叛!”

“好兄弟!”

“好大哥!”

下山梁的路上,和上來的時候是完全異樣的心情。蘇光明咧著大嘴,一路樂嗬嗬的傻笑著,大步流星的走著,好不激動。張海生也很興奮,這是萬萬沒想到的,爭鋒相對的“情敵”,竟然一朝之間,就成了好兄弟。這樣熱血澎湃的小插曲,也正是他希望的。

走著走著,蘇光明的腦袋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更令他熱血沸騰的想法:“兄弟,你說……大哥俺能加入你們這個隊伍嗎?俺……俺隻是隨口問一問,你彆太當真啊,俺知道俺就一耷大老粗,也沒什麼熱彆的本事!”害怕碰一個黑疙瘩,丟了他的寶貝麵子。

“哈哈,大哥,你就彆謙虛了,你身上的土鱉本事,那可是厲害著呢,隻要你願意屈尊兄弟這小隊伍,兄弟熱烈歡迎!”

這番話,立刻令蘇光明血管裡的血液又熱血沸騰起來,“啊呀呀,那大哥就入個夥,跟著你去殺鬼子!”

“好!還有漢奸!”

“以前一直在山溝溝裡待著,俺沒見過啥大世麵,兄弟,從今以後,大哥就跟著你一起殺鬼子和漢奸,也做一些大事兒!”蘇光明滿心的憧憬,他是不知道其中的艱險。

“大哥,我們都是把命彆在褲腰帶上的人,戰場上,子彈是不長眼睛的,隨時都會光榮了,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舊學堂找我!”

“兄弟,你這話俺就不待見聽了,咋?你覺得你大哥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嗎?要不是他釀的鬼子跑來咱中國殺人放火,咱一家家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再安安穩穩種點地,過咱太太平平的小日子,多好,可是這個年頭,小鬼子鬨騰的歡,想過安生日子,就得先把小鬼子趕出中國去,這道理你大哥俺懂,光榮了總比窩窩囊囊活著強,俺不用想,俺從現在起,就跟著兄弟你乾了!”蘇光明想都不想,就滿口答應,也是一個熱血漢子。

“好!大哥,那咱們從今以後,就是並肩戰鬥的戰友了!”

戰友?蘇光明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兒,張海生他們來了,他也陸陸續續聽到了很多新鮮的詞兒,原本他是想參加那個遼東抗日遊擊支隊的,沒想到現在跟著自己的兄弟一起乾,他更高興了。

“戰友!戰友!又是兄弟,又是戰友,親上加親,哈哈哈!”蘇光明笑得更爽朗了。

“對!”

回到舊學堂院裡,他們兩個“勾肩搭背”的親密模樣,馬上引起大家的不解,這兩個男人,一會兒要打架決鬥,一會兒又在山頂唱歌,一會兒又親密無間的樣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張海生把獵殺隊新成員蘇光明,以及他們結為異性兄弟的事說給大家聽,大家是先驚後喜。尤其是桃花。桃花在屋裡窗口上看到他們倆高高興興的樣子,心裡也稍許有了一些安慰。

魏文凱沒起來吃晌午飯,他執行任務回來就病倒了,大家夥飯後就進山裡訓練了。隻剩下收拾鍋碗的馬蓮花和春妮。

放在魏文凱炕頭的飯菜又涼了,馬蓮花拿出去又熱了一下,又輕手輕腳端進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彆再熱了,我吃不下,謝謝你了,蓮花妹子。”就是鐵石心腸,也給捂熱了,更何況是這麼善解人意、溫暖體貼的馬蓮花。

“文凱哥,俺……俺……要不俺來喂你吃?”馬蓮花看到魏文凱的嘴上全是燎泡,咋能吃得下?

“這是俺專門給你熬的粥,裡頭加了一味草藥,黃連,是下火的,俺來喂你喝。”馬蓮花端起碗,在炕沿邊坐下,去扶魏文凱。

誰知魏文凱卻翻過了另一邊,有些暴躁的說:“我都說了,我不喝,你端走吧!”

“文凱哥,喝了這個下火的,以前俺哥上火生病的時候,俺就給他喝這個,他喝了就好了,俺不騙你,不苦的。”馬蓮花耐心的說著。魏文凱已經心煩意亂,“我不喝,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你沒聽見嗎!你出去!我要睡覺!”

馬蓮花不肯輕易放棄又說:“文凱哥,生病了必須喝了藥才能好,來,喝一口。”

“我都說了我不喝,”說話間,手臂一揮,把馬蓮花手裡的碗撞翻在地,滾燙的湯粥澆在馬蓮花的手上,立刻就紅通通的火辣辣的了。可是馬蓮花忍著,笑著說:“文凱哥,俺不疼,就是你沒喝上一口,對了,鍋裡還有,俺去給你再舀一碗去,這是海生哥專門叮囑俺,讓給你熬的!”

說完,彎腰去撿起地上的碎碗,就要離開,魏文凱卻拉住了她的衣襟,“蓮花妹子,你為啥要對我這麼一個混蛋這麼好?你為什麼這麼善良?我魏文凱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就是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殺害,卻保護不了他們的混蛋兒子,你就讓我病死算了,不要管我了,我求你了!”

“可是文凱哥,你想過嗎,如果你死了,你爹娘的血海深仇誰去報?”

魏文凱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像一隻受傷的鴕鳥。

“俺也是從小就沒了爹娘的人,俺跟俺哥相依為命,住在狼窩裡,所有人都瞧不起俺們兄妹倆,看俺倆的眼神都不對,但俺跟俺哥還活著,俺哥總跟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管日子多苦,都要好好活下去,鬼子殺了你的爹娘,你再自暴自棄氣死了,那鬼子還不知道多高興呢,不用一發子彈就把你消滅了,所以,咱們不能乾讓鬼子偷著高興的事兒。”

沒想到平時少言寡語的馬蓮花,還這麼會開導人,魏文凱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聽完馬蓮花一席話,魏文凱的心結終於解開點了。“行,聽你的!”

馬蓮花歡喜的跳起來,不顧手上的燙傷,跑到院裡重新舀了一碗飯,一勺一勺喂魏文凱喝,又細心幫他用手帕擦嘴。

“你的手……還疼嗎?”馬蓮花要走了,魏文凱才抱歉的問。

“不疼了,俺皮厚著呢,嗬嗬,你晚上再喝上一碗藥啊,出出汗,明天鐵定就好了,就能和他們一塊去訓練了!”馬蓮花高興地像隻喜鵲。

魏文凱笑了,“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還能有我們這些男人皮糙肉厚啊。”

房間裡立馬想起咯咯咯咯的笑聲,爽朗的令人歡愉,“文凱哥,你終於笑了,嗬嗬……待會兒俺出去上點藥,彆開了裂就好了,俺身體好,好得很快的!”

隨即,眼尖的馬蓮花又發現了魏文凱袖口上的破洞,忙說:“文凱哥,你的袖口破了,快脫下來,俺給你縫縫,還有那幾件衣服,都拿出來,俺一會兒一下洗了。”

“我自己洗,不用你洗!你的手剛燙傷。”

“文凱哥,你現在是病人,你躺著……這樣,俺先出去,你把身上的衣裳換下來,俺等會兒來拿,啊。”

院子裡傳進來馬蓮花洗涮鍋碗的聲音,又勤快又善良又可愛的馬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