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光的洪流,讓死者重新複生.
(1)
初春的倫敦已融化了遍地的積雪,唯有屋簷的簷角還在滴滴嗒嗒的朝下滴落著雪水,淌成一片小小的水窪。四周彌漫的寒氣是連陽光也無法驅散的頑固分子。
抱著一袋子炸魚薯條從街邊的露天餐廳走出來的青年被凍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起手攏了攏圍在脖子上的圍巾。
即使已經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工藤新一仍然覺得,這裡的天氣是不適合亞州人待的。
從口中深深地吐出一口白霧後,工藤新一乾脆將大半張臉都埋進了柔軟的霧藍色圍巾中,幾乎凍僵了的臉上終於傳來了久違的溫暖。
作為英國的首都,倫敦在夜晚裡也燈火輝煌。與巴黎一路延伸到天限和繁星相連,照得夜晚像十九世紀聲色犬馬的時代的霓虹燈不同,以一位外鄉人的視角觀察了這裡很久的工藤新一不得不感歎:
倫敦是沒有夜晚的。
這裡是沒有夜晚的城市,是人間燈火恍若天上日的日不落帝國。
閃爍的燈光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工藤新一走在其中就那樣看著,他們有的悲傷有的快活,有的憔悴爬滿了臉頰,有的歡喜吊起了嘴角,像人的一生,從黑暗來到光明,又從光明返回黑暗。
又有人走入陰霾中去了。
也許是因為常年的陰雨與濃霧,在許多個霧氣盤踞於巷子口的夜晚,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談及案件秘辛時幾位偵探友人驟然沉重的呼吸聲,了解許多往事的年長者打開打火機點燃香煙的燃燒聲,伴隨著紅胸脯的知更鳥帶來的亙古不變的吟唱。
在許多許多個潮濕的日夜裡,工藤新一都仿佛從這座被稱之為霧都的城市裡,窺見了模糊的火光沉入雨幕,破舊的羊皮卷緩緩攤開。工藤新一仿佛看見了那位虛構的,霧一樣捉摸不透的偵探叼著煙鬥從灰色的濃霧中走出。
即使十七歲已經成為了久遠年代的回憶,工藤新一還是喜歡說那一句“喜歡福爾摩斯的都不是壞人。”
那些好友在威士忌氣息彌漫的小酒館中第一次聽到工藤新一這個理論時差點被酒嗆到,然後他們這群像酒蒙子一樣的人在酒館中大笑起來,笑聲像是要將小酒館的房頂掀翻一樣,這群平時一個比一個奇奇怪怪又考究異常的偵探形象儘失,然後大多人都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這個理論。
“是的,喜歡福爾摩斯的都不會是壞人!哈哈哈哈哈哈…”
“嘿,憑什麼不是喜歡波洛的都不是壞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又起了霧,街道邊熱鬨的雜耍和彈著吉他的流浪歌手逐漸隱沒在了霧氣,工藤新一輕輕哼著破碎的英國古典,腦海裡卻突然回憶起了日本的四月櫻花
“暮春三月天空裡,萬裡無雲多明淨…”
炸魚薯條沾著番茄醬,帶著食物香味的熱氣在嘴中綻開,熱騰騰的食物進入胃中帶來的滿足感剛好很好的緩解了周身的寒氣。
工藤新一微微歎了口氣,他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鼻尖在剛剛又接到了一滴雨水,可是很可惜,他並沒有帶傘,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景,可若是渾身濕透了的狼狽回去,英國的連綿陰雨帶來的濕氣能從毛孔一直滲進骨子裡。
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裡,工藤新一默默地加快了腳步,一下又一下的心跳撞擊著他的耳骨,咚咚聲裡好像混雜了窸窸窣窣的雨聲,像是有一場鋪天蓋地的茫茫大雪正在從遙遠的雪原趕來。
發散著的思緒像是飄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工藤突然想起,有人說過,英國有著跟大海一樣深邃的湛藍天空,還有著一條完整的星河,不知道他是在哪裡看到的,反正工藤來倫敦這麼多年都沒再見到過櫻花的粉肆意蔓延到天上時那麼藍的天空。
故鄉,工藤新一的故鄉,那是一個跟英國一點也不一樣的地方。
這麼多年,工藤新一走過了好多好多的地方,他最後還是選擇留在了倫敦,毫無疑問的是,他喜愛著這個地方,也許是維多利亞時代的晦澀繁華,也許是哥特風的機齒轉動聲裡仍在唱響的古典,又或者僅僅是因為福爾摩斯而已。
好吧,也許就是因為福爾摩斯?
這種喜愛感,與故鄉不一樣。
咽下了口中的番茄醬味,工藤新一突然有些想吃軟糖,kanoro pure心形果汁酸軟糖,英國就連軟糖都跟那個地方不一樣。
走著走著,工藤新一的腳步漸漸緩了下來,明明巷子口就在眼前,可那一步怎麼也踏不出去。
好熟悉的感覺…?
工藤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無意識緩緩收攏的手掌將紙袋壓得嘎吱作響,為什麼會走到這裡來?是在做夢嗎?
四周仍然是昏暗的,可巷子口外的慘白燈光足夠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看清狹窄通道外完全變了樣的世界。
變成了一種,他仍然熟悉,可早已隨一切塵埃落定被扔在了過去的景象。
那如潮水般湧來的關於過去的一切,像是漆黑的水波在腦海中激蕩,不斷被濺起雪白的泡沫。工藤新一感覺自己仿佛又被連綿的陰雨所籠罩,那股濕氣從心底湧出,在骨子裡流淌,爬過他大腦皮層的每一個溝壑。
那僅能看到的逼仄世界早已將真相告訴了他。
“哦呀,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嚇…”工藤新一有些遲疑地朝外踏出了最後一步。
原來,真的是這裡啊。看清楚了一切的工藤新一不知道為什麼反倒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回來,但也許是穿越一類的東西?曾經也跟過探險家去探究世界未解之謎的工藤如今反而能很欣然地接受這一切。
不過?這裡真的是自己記憶裡的日本嗎?如果是的話,既然自己在這裡,那這個時空的工藤新一在哪裡?同一個時空真的能夠允許存在兩個同樣的人嗎?
也許自己現在成了工藤新一的二重身?如果見到了的話…想著想著工藤新一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是不要見好了,一個來自未來的人,不知道會帶來多少莫名其妙的麻煩。
工藤新一自顧自的下了結論,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得找一處容身之所才對,唉,真是會跟人開玩笑啊,老天爺。
好麻煩…
“小蘭姐姐!等等我!”
一個熟悉的穿著藍色小西裝的小孩從不遠處跑過,熟悉的腔調,熟悉的人,熟悉的呼喊,讓工藤新一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一樣,那短短的兩年,卻像是有無數的時間從他的身體裡穿過。
那時的他像陷入了流沙一樣,攥的越緊反而越被痛苦所裹挾,他自顧自的幫彆人做了決定,一門心思的想要保護彆人,可那時候他不知道,太過固執是會越陷越快的。
工藤新一選擇了將她放在了危險之外,於是她成了深陷風暴的局外人。
在他終於成功踐行了自己的正義後,他才終於恍然驚覺到時間的流逝所帶來的變化,一切都不一樣了。
真是的,原來是那個時候嘛?工藤新一一邊想著一邊若無其事的理了理圍巾,向後退入了巷子中,將自己的身影隱匿在了黑暗裡。
“柯南!這邊!”
“臭小鬼們,快點啦!真是麻煩啊你們!”
小小的身影朝著燈火輝煌的商店跑了過去,朝著一片明亮下的兩個少女跑去,三個小孩追在柯南的身後奔跑,像是義無反顧的向光明奔去。
唯有灰原插著兜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仿佛是感覺到了某人的注視,她回過了頭,透過稍稍有些長了的茶色發絲,她遠遠的望見了一條藍色的圍巾退入了黑暗中。
工藤新一也遠遠的望著,隔得很遠,他與過去的大科學家灰原對視著,他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卻又清清楚楚的看見,那雙普藍色的眼睛裡倒映著蕩漾的水光一樣波光粼粼的燈火。
真好啊,江戶川柯南…
大家,好久不見。
小蘭…
在來到這裡的前一個月左右,工藤新一才剛剛給小蘭寫過一封賀卡,那時他和小蘭已經將近三年沒有見過麵了,準確來說,那時他和日本的許多人都已斷了聯係,但偶爾他也會打去一個電話發送一條消息問問日本那些舊友的近況。
寫下賀卡的那天是聖誕節的前一個晚上,那是個盛大的節日,所有人都不在街道上,即使街道仍然燈火通明。
那一天的倫敦下了好大的雪,整個世界都像是被盛大所覆蓋,工藤新一靜靜的坐在公寓的窗前,暖黃的燈光照得他的發絲都透出柔軟的形狀,他握著筆望著窗外,窗外有著很遠的天空和觸手可及的潔白雲朵。
他選了一張很有聖誕氣息的賀卡,紅色的賀卡,綠色的聖誕樹,金色鈴鐺,潔白的雪花,工藤新一一筆一畫的在主色調上寫下
“新婚快樂”
還有
“願你平安夜平安”
工藤新一沒有趕上毛利蘭的婚禮,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故意的吧?
穿著潔白婚紗的小蘭一定很漂亮,比這場大雪還純澈,她會捧著新郎精心挑選的花束,牽著毛利大叔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挑選的新郎。
一步一步走向她即將與之共度餘生的另一半,一步一步的走出名為工藤新一的過去和那個人所帶來過的悲傷
陷入流沙的旅人,想要脫困就得放開手,放的越慢越好。
(2)
據說二月是長野最冷的季節。
但端坐在亞瑟偵探所沙發上的工藤新一表示:跟國外比起來,這裡對他簡直不要太友好!
沙發後是一排又一排古老陳舊的書架,工藤新一站起身走到窗前,嘩的一聲拉開厚重的窗簾,這間房間也也許是太久沒有人住了,齒輪磕磕巴巴的帶起生澀的滑動聲,明亮的日光卻像是受到了呼喚一樣爭先恐後的從窗戶湧入。
空氣裡飄浮的灰塵和光點像是細小的飛蟲,在時光的酣眠中被璀璨的金色陽光鬨醒。
街上的人們慢悠悠的走著,自行車也慢悠悠的穿過人群,房間裡咕嚕咕嚕的茶壺仍在煮著熱水,房間裡飄揚著一股紅茶混著奇怪木頭味的特殊味道。
沒有能用的身份證明,但還是連夜從東京跑到這邊來,並且成功找到了不需要身份證明的黑區住房的工藤新一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很溫暖。
即使是上輩子,工藤新一對於長野也有著很好的印象,長野的警察既會說話能力又好,跟那些到了最終決戰都能彼此打得不可開交的紅方隊友比起來…
說多了都是淚啊。
想當年他四方周旋跟各國紅方談合作的日子,真是狗聽了都搖頭,誰能想到,明明是有著是共同目標的一群人,在對戰前要先你來我往的試探個幾個月,在打起來後又會成為彼此阻礙,甚至轟死自己人啊!
臥底們!你們能不能靠點譜!
當敲門聲響起時,工藤新一正用鋼筆在白紙上重重的落下文字,也許是錯覺,又或許不是,工藤新一總覺得自己比剛來到這裡時看起來好像更年輕了。
他決定寫下自己所了解的關於組織的信息,也不一定要給某個人,他還沒有興趣去了解,改變過去會造成什麼樣的不妙境況。
更何況誰又能證明這裡一定是他所了解的過去呢?
沒有人能證明。
所以這裡就一定是屬於一個不一樣的工藤新一的世界,他不一定會走上自己的路,最後也不一定會和自己一樣孤身一人,他不需要自己的畫蛇添足,去插手屬於他的戰爭,他終將勝利。
因為,江戶川柯南
因為,正義。
“請進。”工藤新一慢條斯理的收好手上的紙張,將它們塞進了櫃子的抽屜裡,接著隨手在窗台上堆疊的舊報紙之中拿起了一張。
房東太太原本介紹的做舊的大門在被推開時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聽起來倒真是有些年頭了,連帶著整個偵探社都顯出了一種舊世紀的古老。
諸伏孔明拎著一袋子的茶葉,走進了這個自稱是籍籍無名的英國偵探開的偵探所。
“請坐。”
看見諸伏孔明的工藤新一並不感到奇怪,畢竟他也沒有想過可以躲開這些老熟人,倒不如說他早就做好了每一位友人前來拜訪的準備。如果易容也許可以躲掉這些人,但他的化妝技術可還稱不上天衣無縫,也就在那位怪盜的手上學了點皮毛而已。
“亞瑟.平井先生。”諸伏高明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坐在了工藤新一對麵的沙發上。
熱氣騰騰的紅茶倒入了漂亮的茶杯,煙霧繚繞間工藤新一的臉若隱若現,那是一張很熟悉的東京名偵探的臉,可看著他,諸伏高明有時候真懷疑他就是那位霧都的偵探。
偵探所裡亮堂堂的,將古老的氣息驅散了些,書桌上還放著沒蓋筆蓋的鋼筆,矮架邊的牆壁上掛著工藤新一新買的油畫,看畫的內容像是幾個世紀前的霧靄,牆邊特意留下了一塊掛上白板,上麵貼滿了這些天偵探所新接的案件的線索和照片。
諸伏高明靜靜地望著,這仿若古老油畫的一幕。
工藤新一靜靜的注視著麵前的紅茶,茶杯倒映出的那張平靜臉龐被茶水衝散。聽到這個熟悉的假名,工藤新一的心中難勉有些感歎,好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工藤大概是知道這位長野縣的諸葛孔明是為什麼而來的。
是因為那位蘇格蘭,諸伏景光先生吧?說到底,工藤新一並沒有見過那位臥底先生,甚至沒有和他合作過。他對於那位諸伏先生的印象僅來自於前世靠譜的赤井先生、降古先生以及不靠譜的風見先生的講述。
據說,他有著一雙和諸伏高明很像的貓眼。
在工藤新一當臥底聯絡人的那段時間裡,他與風見先生成為了同事,風見裕也先生總是很熱衷於向他講述那些往事。
工藤新一也很喜歡聽他講述那些。
不過很可惜,他們都死得太早了,諸伏景光死得太早了,風見裕也也死得太早了,早到工藤新一還沒來得及長歪,長成風見口中那個一眼可以看到的古板社畜的打工人未來。
在諸伏警官出聲誇讚紅茶味道不錯之前,工藤新一幾乎陷在了自己的思緒裡。
“嗯,在英國時的一位朋友教的。”
少年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果然是很棒的味道,不愧是我。
即使到了最後的決戰,長野的這幾位警官也沒能進入針對黑衣組織的戰局,他們不是他的戰友,卻成為了活到最後的人。
工藤新一看著圓圓的杯口,像是望見了明亮的月亮,他喝下一口,像是喝下了一口圓滿,於是,月亮有了陰晴圓缺。
(3)
“我們追求,我們想抓住…”
昏暗的偵探所內,工藤新一趴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隻是輕輕喃喃著忘記了從哪看來的句子。
窗外似乎在下著雨,這是不屬於他的時代,所以他不用關心是下雨還是下雪。
桌子上放著的是前幾天收到信,一位“平井先生”送過來的信。真不愧是他們啊,爸爸媽媽…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就確定了他就是新一而不是什麼針對他們的陰謀。
工藤新一將臉埋在手心裡,他並沒有回信,就連手機裡的短信也刪刪減減沒有發出去。他並不知道該跟這位父親說些什麼。
也許是近鄉情怯。
也許隻是跟工藤優作一樣不確定。工藤優作不確定這位新一經曆過一些什麼,工藤新一也不確定…
時間…
想起早上在鏡子裡照出的那張屬於十七歲年輕偵探的臉,工藤新一終於確定了,自己回不去了。
這裡屬於自己的過去,而屬於自己的現在也被老天爺變成了過去。
工藤新一想不明白。
這個時代,他不用去知道未來會怎樣,工藤新一想,也許他需要睡一覺,等到那群怪胎偵探在他身旁擺滿鬨鐘,他就可以按時在公寓裡醒來,一切都如往常一樣。
窗外傳來風的嗚咽。
東都水族館,工藤新一還是來到了這裡,他穿上了沙色的風衣,扣著一個偵探帽,明晃晃的燈光照得那雙眼睛像有水光蕩開。
也許是剛剛睡醒,也許是夢裡下了場雨。
“嗨!小蘭,園子!”工藤新一站在她們身後的不遠處,揮著手向她們走來,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像是歡喜,走著走著,他大步向兩人奔去,一如前世的無數次幻想。
好久不見。
“新,新一…”毛利蘭在工藤新一專注的眼神中逐漸紅了臉,可為什麼,新一,你看起來好悲傷?你好像要哭了?
“喂!大偵探!終於想起我們小蘭來了是吧?!你失蹤這麼久,可得好好賠罪,否則!我鈴木園子是不會允許你跟小蘭在一起的!”對於玩失蹤的混蛋,鈴木園子表示強烈譴責。
“園子!!”毛利蘭紅著臉捂住了鈴木園子的嘴巴。
工藤新一沒有去乾涉安室先生與赤井先生打的這一架,他知道,這裡有著江戶川柯南,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隻是,想要再見上小蘭一麵。
即使她不是他的小蘭。
至於江戶川柯南會腦補些什麼陰謀論?哈哈,那些跟亞瑟.平井先生又有什麼關係呢?
(4)
四周是爆炸的轟鳴聲,工藤新一坐在這個組織基地的中央,燃燒的火光燦爛輝煌,再次逆轉時間的洪流的偵探先生將在最年輕最燦爛的時刻離開。
他這可不算改變未來啊,反正最後都是要被紅方炸掉的,不知道琴酒知道後的臉會臭成什麼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工藤新一突然想起最後一次與降穀前輩見麵時,他們都知道,降穀即將去奔赴最後一場爆炸計劃。
坐在馬自達裡望著窗外街道的降穀零笑得恣意:“為了公眾的利益,我很樂意奔赴死亡。”
大家,三月了,櫻花也該開了吧?
“福爾摩斯”在烈火中燃儘,於是世間永恒傳頌他的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