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一間寬大潔白的實驗正中間擺著一張鐵床。
正對著床的是一麵窗戶大小的玻璃,從裡麵看不見外麵。
鐵床上他著一個男孩,他的四肢成大字型被綁在鐵床的四個角上。
男孩長的很俊秀,皮膚白的好似長年不見光,臉上也沒多少肉,看起來才十一二歲大。
他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把原本就很瘦弱的身體襯的更加瘦小。
在他露出來的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傷,還有數不清的針孔,這些傷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顯眼。
突然“哢噠“一聲。
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看不清臉的男人。
男人戴著白色乳膠手套,手裡拿著針管,針管裡裝著透明的不明液體。
前麵一直安靜躺在鐵床上的男孩突然拚命的掙紮起來。
但他的手腳被綁著,在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隻能看著男人的靠近。
“滴,滴,滴……”
“啊!彆過來!”林桉喊完猛的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剛才的噩夢中回過神來。
此時的鬨鐘還在響著,提醒他該去上早八了。
林桉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關了鬨鐘。
現在是夏天,林桉在南方的一所大學讀書,天氣比較炎熱,房間裡開著空調。
前麵被冷汗浸濕的睡衣粘在背上,現在被空調一吹冷的林桉打了一個哆嗦。
林桉看了看時間,覺得還來得及,就拖拉著拖鞋就進了房間自帶的衛生間。
林桉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鏡中的男人麵容清俊,麵部的輪廓線條乾淨完美,被汗水浸濕的劉海垂在額前,半遮住了那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讓人想在上麵滑滑梯。
許是前麵被嚇到的原故,現在嘴唇有些發白。
修長的脖頸上有一顆不大明顯的紅痣,給清俊的麵龐增添了一絲媚氣。
林桉不由的想起來昨晚的夢。
林桉第一次做這個夢時是在一年前,之後的每周都回做一次這個夢。
林桉還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隻說是壓力太大導致的。
林桉現在二十二歲讀大三,而夢中的男孩看著也才十一二歲,但長的跟他很像。
說起來林桉沒有十歲到十四歲時的記憶,林桉有問過他的母親,但他母親隻說是林桉在九歲時出了意外,一直昏迷不醒。
林桉母親以為林桉會一直昏迷下去成為植物人,但好似老天眷顧般,在十五歲時林桉醒了。
頓時林桉的心裡莫名升起了一絲煩躁。
林桉不再想,隨便衝了下澡,套上件白襯衫加淡藍色牛仔褲。
林桉出了房間就見他那平常賴床賴到遲到的室友粱霖,破天荒的早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粱霖是林桉的合租舍友,兩人認識快三年了。
林桉走到餐桌旁找個位置坐下調侃道:“喲,湯大少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粱霖見林桉坐下,把放在一旁的皮蛋瘦肉粥推到了他麵前道:“沒辦法在遲到分就要被扣光了,那你的。”
林桉點點頭也沒客氣。
粱霖似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道:“對了。”
林桉聽見聲疑惑抬頭看向他。
粱霖繼續道:“你之前不是說一直在做一個夢嗎,問了心理醫生也沒用,我就說幫你聯係一位神婆問問嗎,現在有消息了。”
林桉想了想好像有這回事就問:“怎麼說?”
粱霖造作了一下手機,很快林桉手機就收到了消息提示音:“她說讓你找個時間去找她,地址發你了。”
林桉看了看霖霖發來的地址,在南郊那。
粱霖又開口說道:“位置在南郊啊,有點比較遠,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
林桉兩人下課了就直奔南郊。
南郊是溪城的一處風景區比較偏,兩人大概開了一小時的車程才到南郊。
車內粱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著手機看導航:“這在哪裡?”
“我看看。”林桉伸手拿過粱霖的手機。
林桉看著屏幕裡的小綠點再抬頭看向窗外道:“周圍都是樹,這綠點在前麵的樹林裡。”
粱霖撓撓頭道:“這車也進不去啊。”
“靠邊停車我們走進去。”林桉說完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去了。
粱霖點點頭把車停在了一邊。
林桉拿著手機走向那片樹林,在樹林前停下等粱霖過來。
粱霖往樹林裡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到發出了質疑:“這能走嗎?”
林桉:“應該行吧。”
說著林桉便從一旁隨便撿了根木棍往前走去,粱霖看著也撿了根,跟上。
這樹林也不大,兩人約莫走了十分鐘左右才從樹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