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今天是聖誕夜欸！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五條悟穿著白色羽絨大衣，圍著黑色的圍巾，站在夏油家的彆墅前狂按電鈴。

東京此刻下著雪，雪花在碰觸到羽絨大衣時消融，嘴巴呼出的氣體瞬間凝成小水珠化為白霧。

“傑~外麵很冷欸快點快點~彆生氣啦！老子要成冰棒了！”

五條悟對著手哈氣，白皙的手被凍的發紅，臉蛋也紅通通的。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出來了？”

夏油傑穿著黑色羽絨大衣，圍著白色圍巾，平時戴著的黑色耳釘此時換成了和五條悟眼睛一樣的藍。

這可是五條悟精挑細選在18歲生日送的禮物，因為眼睛的那藍色十分難尋得，因此這對耳釘可說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稀有飾品。

而五條悟其實也帶著一個琥珀色的項鏈，和夏油傑眼睛一個顏色，也是夏油傑送的18歲生日禮物。

“傑快點快點！”

夏油傑才剛給彆墅落下鎖，五條悟便伸手握住他的手，緊緊躥著。

“手也太冰了吧悟。”

夏油傑皺著眉擔憂的說著，雙手覆蓋上五條悟冰冷的手，內心甜滋滋的。

悟這是在特地等我吧，好開心啊。

“哎沒事！快走吧傑，老子可是定了餐廳的！”

兩個人牽著手，漫步在東京街頭，路上行人大多都是兩兩一起走，滿是情侶。

大雪紛飛，玻璃櫥窗透著鵝黃色燈光，精致的禮品整齊的排列在櫥窗內，街上響起聖誕歌曲，街道兩側的路燈已經亮起，店家也掛滿充滿佳節氣息的飾品。

“真漂亮啊悟。”

夏油傑溫熱的手握著五條悟冰涼的手，感受到手心傳來對方體溫，五條悟有些興奮，巧咪咪地往夏油傑那靠去。

“是啊，傑喜歡嗎？”

“喜歡。”

五條悟滿意了，喜孜孜的牽著夏油傑的手，在人行道上跑起來，穿梭在人群中，兩人笑得肆意。

---------------.

“到啦！”

兩人來到一個古色古香的店前，紙門推開，一股淡淡的檀香在空氣中蔓延，鵝黃色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他們出眾的外貌頓時引來店內許多客人的視線。

“好帥啊！”

“哇喔！大帥哥！”

“…想要電話號碼。”

“我也想…”

他們的低聲驚歎傳進兩人耳裡，五條悟看見有個女生直勾勾的盯著夏油傑看，手裡拿著手機，似乎想要電話號碼。

“傑~”

五條悟甜膩膩的喊道，雙手挽上夏油傑的手臂，把腦袋抵在他的肩上，眼神挑釁的看向那個女生。

“…你好幼稚啊悟。”

夏油傑自然也知道有人想來要電話號碼，隻是他懶得管而已。

就是沒想到…

“悟，你的占有慾好強啊…”

他屬實沒想到五條悟會如此在意，內心竊喜。

“那當然，有人窺視傑耶！”

“哈哈哈…”

夏油傑揉了揉五條悟靠在肩上的腦袋瓜，白發變得有些淩亂。

傑是老子的，彆人不能都不能看！

五條悟鬆開挽著夏油傑的手，走到他麵前，在夏油傑疑惑的眼神中，伸手把他的頭按進懷裡。

“…悟你在發什麼瘋？”

他在做什麼？店內的人現在都在看我們！

“…不讓彆人看見傑。”

這家夥是有顏沒長腦袋嗎？

“…你是白癡嗎悟？我看不到路了。”

“…切。”

五條悟不情願的鬆開他，夏油傑直起身子，整理被弄亂的頭髮，他今天綁的是半散丸子頭，剛剛那麼一弄，後麵都翹起來了。

“傑是小女生嗎？一直弄頭髮。”

“還不是悟弄亂的。”

“兩位這邊請。”

服務員小姐領著他們走到包廂，留下菜單後便離開。

窗外雪又下的更大了，天色已經有些晚，街道兩側路燈亮起。兩人在店內享用完熱呼呼的晚餐，推開大門，冷熱溫差讓兩人冷得打顫。

“好冷啊傑，老子不會真成冰棒吧？”

“不會的，隻會變冰雕。”

五條悟震驚的看向夏油傑，誇張的捂住嘴，離他遠遠的，在夏油傑迷惑的目光中，說出了驚得路人手機都掉的話。

“哇！傑好變態！你竟然想讓我變冰雕永遠陪著你！”

周遭空氣瞬間安靜，路人紛紛看向夏油傑，眼裡滿是震驚和還怕，有的還拿出手機似乎要聯絡警察。

“悟你真的是白癡吧！”

夏油傑沖向五條悟，要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傑難道不想把老子變冰雕？”

“誰想要啊？！”

這傢夥沒救了！

五條悟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夏油傑，修長的手指握上他握緊的拳頭，微微低頭，抵上夏油傑的。

蝶羽般的白色睫毛輕輕刷過夏油傑的狐狸眼，溫熱的鼻息噴在他的臉上，耳根泛起淡淡粉色。

“悟…”

“嗯？”

夏油傑伸手扣住五條悟的後腦，帶著粗繭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夏油傑輕輕抬起頭，輕柔的吻上五條悟的唇。

五條悟閉上眼，攬住夏油傑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靠著彼此。

周遭的歡聲談笑聲，甜言蜜語中的情侶，呼嘯而過的車，那落下的白色雪花，一切的一切，彷彿與他們無關。

在這一刻，他們隻有彼此。

兩人緩緩離開對方的唇，看向彼此的眼神彷彿能拉出絲。

哪怕兩人都沒跟對方吐露愛意，但言行舉止中，無言的空氣中，都瀰漫著甜甜地氣息。

愛悟/傑，是不用說出口的。

因為他們心知肚明，兩人的玻璃窗紙，不過是形同虛設罷了。

“傑，我們去看聖誕樹吧~”

“聖誕樹？”

五條悟牽著夏油傑，漫步在街道上，行人或多或少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兩名少年，然後不禁感歎：果然帥哥隻跟帥哥玩。

五條悟很享受旁人看向他們的目光，他已經不滿足於牽手，直接上手攬著夏油傑的手臂。

“傑，咒術回戰裡麵的夏油傑死了欸~”

“…死了？”

“對啊，被五條悟親手殺死的。”

他轉頭看向夏油傑，笑容逐漸淡去。

“如果是老子，當初就會和夏油傑一起走。”

五條悟很認真的注視眼前的黑發少年。

“因為老子知道，那個夏油傑哪怕走上不歸路，對五條悟說了紮心的話，他的心裡仍然有他。”

五條悟說的很認真，夏油傑忽地想起當初他看見裡麵和他同名角色叛逃時一直告誡他有事一定要跟他說，而且整整一個月，每天都說“傑有事不要悶在心裡，傑有我可以傾訴。”

想必悟是怕，自己跟裡麵的夏油傑一樣，忽然的離開他吧。

什麼事都沒跟他說，一個人走上不歸路。

哪怕心裡明鏡似的清楚，自己…真的辦不到。

“…如果傑真的和那個夏油傑一樣瘋狂了，我會化為枷鎖束縛你的。”

…沒用老子自稱了。

“當傑迷茫時，我就是傑的燈塔，傑隻要相信我就好了。”

說到這，五條悟頓了頓。

“傑永遠都可以相信我的。”

…好大的承諾啊悟。

怎麼辦？好像真的離不開你了。

“那悟得負責喔。”

夏油傑抱住五條悟，緊緊的抱著，似要將他揉進骨子裏。

“悟千萬不可以食言，離開悟…我搞不好，真的會死。”

他一直都知道，自從認識五條悟後，自己已經慢慢的習慣他陪在自己身邊，有他在，天塌了都無事。

隻要有悟在。

他已經回不去那孤單一人的時光了。

隻要有悟就好了，隻要有他…

“…真是的，傑彆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啦！”

五條悟大力的拍了拍夏油傑的背，忽然將食指放到嘴前。

“傑知道，那個夏油傑死在哪天嗎？”

“嗯？哪天？”

夏油傑還真不知道，畢竟自己這幾個月一直忙於大學入試，跟五條悟這天才不一樣，他是努力型的，一旦落下，就真考不上大學了。

他的心可真大，快考試了還有閒心追漫畫。

或許他該把悟的漫畫藏起來。

喔對了，還得限製使用手機，避免他偷偷看漫畫。

“…傑，總覺得你在想些很不好的事呢~”

五條悟湊近，湛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他。

“…哼，不說就算了，五條大人就大發慈悲告訴無知的傑吧！”

又在發什麼瘋啊…

夏油傑無奈歎息，有個成天發瘋的愛人怎麼辦啊？

“已經叛變的夏油傑，死在12/24號，也就是今天，聖、誕、夜！”

寒風吹過，空氣寂靜。

那幾個字五條悟咬字特彆清晰，清晰到夏油傑都想當街揍人了。

他額上青筋直跳，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撫想要把這個雞掰的愛人按在地上摩擦的衝動，冷冽的空氣差點弄傷肺。

“…悟你真的是白癡吧？隻有顏質的白癡。”

“欸~傑好過分~怎麼可以這麼說可愛的悟悟子醬呢~”

“…你這家夥，不要學JK說話啊！”

我真的好想揍人！

“悟你一定要破壞氣氛嗎？”

夏油傑笑得麵目猙獰，危險的氣息讓路人都離這兩人遠了些。

可惜，某個不怕死的家夥還在彆人雷區上蹦迪作死。

“老子才沒有呢！是傑破壞氣氛的！”

“…果然啊，毫無悔意呢悟，回去我一定要痛扁你一頓。”

五條悟感覺四肢發麻酸痛，他想起第一天在夏油傑麵前踩他雷區作死，被痛扁一頓後躺在床上整整一周才能下床。

重點是人家夏油傑沒出全力。

哇，傑真的生氣了耶，老子真的要完了。

一不小心玩脫了。

“...傑，我們去挑聖誕禮物吧！”

…這話題轉移的，也太生硬了。

罷了，跟他計較什麼。

“走吧悟。”

這回，五條悟沒牽夏油傑，反而走得很快，雖然碰不到，但是仍能看見人。

哈…我是會吃人？走那麼快做什麼？

五條悟表示：是的沒錯，傑就是會吃人！剛剛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

“那台卡車是不是超速啊？”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油傑抬頭，一輛失速的大卡車從旁邊經過如風般快速。

等等，前麵有斑馬線，而悟…

夏油傑驚恐的看向白色頭發的少年，他已經走到斑馬線上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他，瘋了般推開阻擋他的人群。

“五條悟！快離開斑馬線！！”

夏油傑大聲喊道，白發少年回頭，而那輛失速的大卡車即將撞上他。

湛藍色的眼眸瞳孔緊縮，五條悟伸手抓向已經來到他麵前的黑發少年。

就差一點點，再往前一點…

就當夏油傑即將握住五條悟的手時，指尖擦過，刺眼的燈光將白發少年的身影照得模糊，那抹藍消失在眼前，隻剩下一片鮮紅。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