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都說戀愛腦沒救了,還不信……(1 / 1)

在被黑衣男子近乎窒息的氣場籠罩下,謝雲非不禁有些後退,卻發現自己無處可退,隻能顫聲詢問:“你,你想乾什麼?”桃花眼中儘是緊張和警惕,但同時也有一種不肯輕易屈服的韌性。

黑衣男子並未立即回答,隻是靜靜地觀察著他。那雙隱於麵具之下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透過他的外表直視內心深處。

這樣直白而深邃的目光讓謝雲非感覺自己像是被捆綁在砧板上的魚肉,無所遁形。

儘管身處絕境,但曾經在玉魂大陸橫行霸道的謝雲非依舊保持著一絲倔強,他勉力昂起頭來,用力挺直背脊,試圖不顯得矮了對方那半個頭。

終於,黑衣男子動了,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滑過謝雲非的麵龐,觸摸到了那吻淚的痣點。他的手法既溫柔又帶著一種掌控萬物的超然,“淚痣桃花眼,自古多情種。”

聲音從麵具後傳出,淡漠而平靜,卻也暗含了幾分意味深長。

謝雲非一時間愣在原地,心中湧起一個又一個疑惑。他不明白眼前之人為何會說出這番關於自己的話,更不知道這位玉魂大陸中的神秘存在究竟打算怎樣利用他。

此刻,他被冷酷的麵具下隱藏的目光牢牢鎖定,連帶著所有的恐懼與怒火,在這一瞬間都變得微不足道。

黑衣男子收回手,又恢複了先前的靜默。周圍的空氣裡仿佛彌漫著一絲等待的氛圍,他似乎在等待謝雲非的反應,亦或是在默默地給予他思考的時間。

謝雲非的心跳在這寧靜之中愈發明顯,一時間,整個府邸內除了他急促的呼吸聲與風鈴微響外,再無其他聲響。在逼仄的氣息與黑衣男子壓迫感極強的身影間,謝雲非感覺自己如同被困獵獸夾中。

黑衣男子沒有因為彼此的近距離而有絲毫退讓,依舊冷漠地將他逼在沉重的木門上。“聽小倉說,你想回去?”黑衣男子終於打破了沉默,語調裡不帶一絲感情波動,仿佛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謝雲非幾乎是下意識地重重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堅定:“我想回去。”儘管他身體裡的力量正像沙粒一樣一點點流失,可他內心深處的怒火和仇恨卻絲毫未減。

路上那死亡循環的記憶如同利箭般刺入他的魂魄,謝雲非的臉在想到陳風銘時不由自主地扭曲,恨意與恐懼交織在他的眼神中。

黑衣男子好似讀懂了他的眼神,冷冷地回應:“可你是作惡多端之人。”

這一句話仿佛觸碰到了謝雲非內心最敏感的地方,他微微一怔,似乎有所覺悟:“生前......確實做過很多錯事......現在隻求給個機會得以重新來過。”

“做錯了事,就得受罰。”黑衣男子的聲音在靜寂的房間裡回蕩,“如果你能挺住懲罰,我可以給你重生的機會。”

話音剛落,謝雲非再次經曆了死亡時刻的折磨。仿佛有無數鋼針刺穿他的靈魂,那種痛苦比□□上的折磨更加深入骨髓。

他下意識地抓住了黑衣男子的手臂,以此來抵禦那撕裂靈魂的疼痛。

“行,但是剛剛那小書童說,如果不想辦法解決死亡時刻的循環,我在十個時辰後就會消失。”

黑衣男子望著謝雲非緊握自己手臂的手,眼神複雜,嘴角勾起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微笑:“我可以幫你,但一切都有代價。你願意付出嗎?”說著,他伸手輕輕挑起謝雲非的下巴,使得兩人的視線在暗淡的光線下直接對撞。

這個動作出奇溫柔,讓原本陰冷的氣氛突然多了一縷曖昧,甚至讓謝雲非忘記了緊張和恐懼,他的呼吸在這一刹那變得微妙起來。

混亂的思緒在謝雲非的腦海中碰撞,他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問:“什,什麼代價?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一雙桃花眼充滿迷茫和不安地注視著麵前的黑衣男子。

“誰說什麼都沒有?”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你不是還有魂靈嗎?”聲音仿佛來自無儘的黑暗深淵,既淡然又冷酷。

謝雲非聞言身體一震,他當然清楚魂靈的稀有與珍貴。

這是死亡邊緣時,生命之火在熄滅前最後的躍動,奇跡般凝聚而成的存在。他知道自己的魂靈將會是多少勢力覬覦的珍寶,但沒想到,竟會成為這神秘男子索取的代價。

“所以你想要什麼?”他試圖壓製內心的慌亂,語氣篤定。

黑衣男子傾身靠近,低沉的嗓音直接傳入謝雲非耳畔,每個字似乎都帶著攝人心魄的力量:“我想要你和我,魂交。”

謝雲非瞪大了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驚得後仰,但卻依舊被黑衣男子的氣場牢牢固定在原地。

“你,你瘋了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太荒唐、太不可思議。

黑衣男子不緊不慢地解釋:“你也知道在玉魂大陸,能誕生出特殊靈魂體的情況極少,也隻有特殊靈魂體才能看見彼此,正如你,我,還有小倉。”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柔和,似乎透露出一絲孤寂,“我隻是很久沒有體驗過歡愉了,隻要你能滿足我這個要求,我便能幫你解決你的問題。”

“容我拒絕,我和你才認識沒過多久,我並非輕浮之人。”謝雲非的語氣堅定,他的自尊和尊嚴不允許他同意如此不堪的交易。

“你的肉身早就不在了,哪裡來的輕浮不輕浮一說?”

黑衣男子反駁著,但隨即聲調軟化,“不過,我看過你的平生,你確實不是什麼輕浮之人,但是在麵對陳風銘的時候......”

“你閉嘴!不準再提那個人的名字!”謝雲非情緒失控,那個名字如同禁忌般,觸碰到了他最深處的痛點。

黑衣男子見狀,語氣轉為平緩:“好好好,不提就不提,所以接受我的提議吧,死亡時刻很快就會發作,每一次都會比上一次更痛苦,你真的承受不住。”

謝雲非內心的創傷被黑衣男子的話語無情挑動,每個字都如同利劍一般割裂著他的自尊與驕傲。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後,他沉默了許久,聲音帶著落寞和無力,仿佛在宣告自己認命了:“好吧,我答應你。”

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他問道:“在這之前,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黑衣人深邃的眼神稍作停滯,終於開口,聲音中摻雜著一絲未曾有過的溫柔:“我......叫我阿炎就行。”

“阿炎?”謝雲非的語調裡帶著幾分茫然,仿佛試圖從這個名字中尋找一縷心靈的慰藉。

阿炎聽後,似乎心中的冰層被擊碎了,已經隱忍了太久的渴望如洪水猛獸般釋放,他一把擒住謝雲非的下巴,唇瓣急切而強勢地印上了對方。

在魂靈狀態下的接吻是極為奇異的體驗。

感知遠不如肉身敏銳,謝雲非在這種虛幻的觸碰下竟不自覺地走神,隻留下阿炎在那虛無縹緲的氛圍中,忘乎所以地輕啄著他的唇瓣。

“雲非,你知道嗎?靈魂之間的交互,隻要契合度高,會讓歡愉到達頂峰。”阿炎在一個短暫的逗留間隙中低語,而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謝雲非抱至床榻之上。

謝雲非對此不置可否,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樣稀薄的觸感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快感。但正當他準備反駁之際,一股從未體驗過的震顫突然貫穿他的整個魂靈。他下意識緊緊握住阿炎的手,麵容開始顯露出被歡愉侵蝕的跡象:“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住手。”

阿炎的回應是一抹得意而深邃的笑容:“感知到了嗎?你會喜歡的,雲非,我會讓你體驗一場史上絕無僅有的欲望盛宴......”

謝雲非想要抵抗,想要掙脫這種無形的束縛,但所有的感官都在漸漸麻痹。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旋即,整個人陷入了混沌之中,最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阿炎的目光落在謝雲非昏迷的麵容上,那雙曾經冷漠如冰霜的眼睛此刻卻染上了複雜難明的情緒。他的手掌輕柔地撫過謝雲非的臉頰,指尖緩緩向下,最後停留在他細膩的頸窩處。觸感中,他似乎能感覺到對方魂靈的悸動,那是一種連□□都無法比擬的親密。

然而,在這溫存的背後,阿炎的眼底開始浮現出一絲幽深的恨意,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些許。隱約間,仿佛有著一段被刻意壓製的記憶正在苦澀地吐露出來,藉由這個接觸,釋放著長時間積蓄的怨氣。

謝雲非的身體微微做出了反應,一絲痛楚在他的臉上閃過。

就在這時,阿炎仿佛從沉迷中驚醒,急忙鬆開了手,眼神再次變得混沌且充滿懺悔。

“雲非......這次彆再丟下我了好不好?”阿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堅決與哀求,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也不會讓你丟下我的。”他的話語中透露著深層的含義,好像早已洞悉了謝雲非內心深處的秘密。

而窗外,小書童安靜地坐在枝條婆娑的樹乾上,月光為他勾勒出一副孤獨的剪影。聽著房間內的低語,他搖了搖頭,歎息般地說:“都說戀愛腦沒救了,還不信,哎,算了算了這種苦吃多了自然就會放手了。”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風中殘影,漸漸消散在夜晚的寧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