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步已是以身入棋 月光下……(1 / 1)

路辭每天就在出租屋裡做代寫,從小學起,路辭被人稱讚最多的就是作文寫的好,路辭自己也這麼覺得,老師給的題目她總能看到不一樣的方麵,有不一樣的理解,這天早上一直和路辭聯係的中介給路辭發了一封郵件,郵件裡是一張棋譜,中介問她是不是會下圍棋能不能給這局棋寫篇文章,大概剖析一下雙方心理,路辭覺得很無奈也很無語,她一沒見過下棋的人,二不知道這局棋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對局的,莫名其妙的實在是沒有一點頭緒,她打開那張棋譜仔細看了起來,以她目前對於圍棋的精通她確實很難看出下棋的人當時在想什麼,因為這局棋下得十分奇怪,路辭打開自己的棋盤對比著圖片下了起來,有幾顆黑棋如果放在其它地方那絕對會不一樣,而且不止一處,如果一開始看不出來那後麵幾處無論如何都不該這樣下,白色也是總是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來下,路辭按照圖片下完了棋,可是她還是感覺有些奇怪,總感覺少了什麼,她拚命思考下棋人的心理狀態,如果說雙方都不擅長但是又有幾處明明都要輸了,但是下一步又柳暗花明找到了轉機,然後又在快要贏的時候下了一步壞棋,雙方都是這樣,難道下棋的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在自娛自樂,她發信息問中介,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是替彆人乾活,他問路辭能不能寫,上麵急著要,路辭確實寫不出來,但是這單的價格令她猶豫,路辭回複說一個小時,沒辦法寫不出來就隻能扯了,路辭打開電腦開始編輯,不動腦子胡扯確實快,40分鐘路辭就寫完了,郵件發給中介後已經是下午6點了,路辭還是想不通這局棋到底是少了什麼,她用了幾種不同的方法來試,可是竟然發現如果按照她一開始的想法來的話,竟然是一局死棋,不管她怎樣補救都找不到贏得方法,反倒是原本看上去磨蹭的下法是最優解,按照原來的下法就是黑色贏,可是原來的棋局怎麼看都少了什麼,到底少了什麼呢,明明黑色已經贏了,還少了什麼呢...

到了晚上11點路辭感覺太累了不想再去想棋的事情了,她躺到床上雖然很累但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路辭不知道這個想法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她甚至覺得有些荒謬,那個想法是這局棋少的東西是其實是根本沒下完,她急著坐到桌子看棋甚至都忘記開燈,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大而且十分亮,今天既不是十五也不是十六如此圓的月亮實在是不常見,借著窗外的月光棋子好像一顆顆星星一樣發著光,一閃一閃又好像是在呼吸,路辭不知道為什麼她變得如此緊張,緊盯著棋盤一動不動,過了好久路辭才反應過來她開始嘀咕我為什麼這麼激動,她放鬆下來開始想這局棋沒下完的地方在哪,她拿掉幾顆黑子又拿掉幾顆白子,她停下手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她想了半天覺得就差一顆,不需要再拿掉任何一顆,現在正是平衡的時候,隻需要再下一顆黑子這局棋不僅還是黑子勝而且就不會再出現那種少了什麼的奇怪感覺,可是到底最後那顆到底在哪呢

窗外的月亮越來月亮,但是忽然起了風吹來了一大片雲將月亮遮的嚴嚴實實,忽然屋內一片漆黑,路辭這才想起來沒開燈,正要起身時遮住月亮的的兩片雲又被風吹的向西移動,在兩片雲的交叉處月光像偷嘗蜂蜜的小孩將手快速伸進糖罐一樣順著雲的交叉處的空隙投射了下來,又透過了窗戶照在路辭的棋盤上,下一秒又被風吹起的雲遮住,剛站起來的路辭忽然一激靈,月光照出來的那個地方如果放那顆黑棋...路辭快速打開燈,她又坐在桌子前確認了幾次,沒錯就是這裡,路辭長歎一口氣後笑了起來,是那種解開了一道曠世難題一般的解脫的笑,笑完之後路辭突然意識到她好久沒像個正常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樂了,這樣沒有任何遮掩沒有壓力發自內心的笑,路辭拿起黑棋放在了棋盤上,那個她認為最正確的位置,這便是最完美的位置。

路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23:49了,路辭站起來準備去睡覺,突然屋內的燈閃了一下,又閃了一下,“啪”的一聲燈突然掉下來碎掉,路辭嚇了一跳,開始在黑暗中摸索找手機,但是她剛走一步突然有一股失重感席卷全身,路辭能明顯感覺到她在下墜,她撲騰著雙手希望能抓住什麼,可是周圍什麼都沒有,這讓她更加確信她真的在下落,路辭害怕的大叫,可是嘴巴剛張開,又“撲通”一聲路辭掉進了水裡,路辭一直在下落,周圍一片黑暗,一直下落水的壓力和所帶來的窒息感讓路辭沒有力氣再掙紮,在閉上眼的那一刻路辭還是哭了,淚水與周圍的水混在一起,她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了,可是她怨,怨母親就這樣不管她了,父親的重男輕女,她也怨自己是個沒用的人,為什麼活在過去的痛苦中,為什麼不勇敢一點去找新生活,為什麼,為什麼...太多疑惑了,路辭閉上眼不再想,任自己不斷的墜落。

路辭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的是一個身穿盔甲倒在地上正在口吐鮮血的男人的臉,路辭大叫了一聲害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站起來看到的卻是滿地的屍體,慌亂中她好像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是一個斷臂,小拇指已經斷了半截,眼前的畫麵刺激使路辭一時不能思考,她又嚇得癱坐在地,腦子嗡嗡的響,隱約中有一個粗獷的男音大喊了一聲“將軍那裡還有一個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