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聽他這麼說心下了然。
這老頭是個鬼魂,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他是神仙當然就看到了。
“您應該是謝老爺子吧?”謝憐看了眼供桌上的牌位跟祠堂裡的大差不差問道。
他這麼一說老頭更好奇了。
“你到底是誰啊?怎麼知道這麼多還能看到我?”
謝憐想了想說道:“我是個道士,平時學了點奇門遁甲之術所以看得到您。”
老頭看上去並沒有接受這個理由,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那兩個孽障把你送下來的?”謝老爺子說道。
謝憐知道他口中的“孽障”指的是誰,謝安和謝瑩瑩嘛。
“您不願意把那些寶貝留給他們,但是很樂意把莊園賣了,他們惱羞成怒殺了您是嗎?小彭頭是來幫您的吧?”謝憐走到供桌前抬手把紅盒子取了下來。
謝老爺子歎了口氣說:“是啊,其實準確來說是我自己聯係的他。那天晚上我們正聊的好好的,我那逆子就突然闖了進來大喊大叫著不讓賣出去。小彭頭跟他們吵了幾句就離開了,我以為他們也會就此罷休,沒想到……”
沒想到直接殺了他。
謝憐摸起了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鑰匙順利的打開了盒子,果不其然裡麵還是一個菩薺,隻不過是一個完好的菩薺,沒有長毛也沒有損壞。
“那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那對父女的詭異舉動其實很好猜,但是謝老爺子的舉動卻讓他不明白。
若邪是兩個月之前找上他的,他隻是路過一個布鋪的時候看了一眼那白綾,若邪就自己裹到了他的手臂上任由謝憐怎麼解都解不開。
後來謝憐就放棄了,反正睡覺洗澡的時候他會自動脫落這對他的生活並沒有多大影響。
直到來到了這裡,若邪就突然有了反應。
然後再是那個女人,她提醒了謝憐莊園有個小祠堂,祠堂裡還供著一個菩薺。
這讓謝憐根本理解不了。
聞言謝老爺子終於站了起來眼睛看向了他手中的菩薺隨後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幾十年前謝老爺子過得很是淒慘,他當時是四處乞討以撿破爛為生,後來撿著撿著就來到了這個地方。那個時候這裡還是雜草叢生,莊稼地也都荒廢了裡麵還會有蛇蟲鼠蟻爬過。而雜草中間還有一間破爛不堪的屋子。
待謝老爺子大著膽子來到屋子麵前時才發現這裡原來是一座廢棄已久的道觀,道觀門口的牌匾上寫著模糊的三個字“菩薺觀”。
謝老爺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碰到這個地方雖然破了些但是總歸是個落腳的地方,他就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
道觀裡麵也是一片狼藉,他走進去發現屋裡的陳設很簡單,隻有一張爬滿了蜘蛛絲的桌子和同樣臟亂的床。
謝老爺子不怕臟也不怕累,他用外麵的雜草做成了一把掃帚把屋裡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打掃完之後謝老爺子坐在床上糾結著找點吃的東西填填肚子,實在不行就把外麵的雜草搞一下勉勉強強也能吃下。
正當他要起身去外麵繼續拔草的時候,他麵前突然掉下了一個東西,謝老爺子俯身把東西撿起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個菩薺。他好奇的抬起頭朝屋頂看了看,屋頂也是破了一個又一個大洞隻有他上麵那塊是比較完好的。
謝老爺子以為自己眼花了就低了頭,可是很快又掉下來幾個菩薺,等他抬頭再去看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大捧菩薺直接撒了下來。
謝老爺子機靈的閃開了,這東西雖然小但是被那麼多砸到肯定也要受傷的。
一堆菩薺掉落在了地上,謝老爺子把菩薺都收起來打算簡單的處理一下吃了,這些菩薺可比外麵的雜草好吃多了。
“您是說突然之間就掉下來一堆菩薺,你覺得菩薺跟您有緣所以才供了它?”聽到這裡謝憐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這隻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我借住的那天晚上做了個夢。”
惡劣的居住環境並沒有乾擾到謝老爺子,吃了那些菩薺填飽肚子後他就躺倒床上睡著了或許是奔波了幾天太累了他很快就睡熟了。
在夢裡謝老爺子見到了一個模糊的紅色身影,他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聽到了那人跟他說,他原本是菩薺觀的主人之一,後來遭遇不測困在絕境無法脫身。那紅色身影還告訴他菩薺觀牆壁上的掛畫後麵有一個暗格,暗格裡麵放著一些金箔,他可以拿去用。
謝老爺子被這個夢驚醒了,他原本是不信的,但是還是走到了正中間的那副畫麵前,這畫說起來是畫其實隻是一張空白且臟了很久的紙而已,所以他就沒特彆注意到過。
他咽了咽口水抬手將掛畫卷起來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個暗格,他把暗格打開裡麵放著兩個箱子,打開之後還真是兩箱金燦燦的金箔。
謝老爺子看著那些閃閃發亮的金箔,有了這些金箔他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彆說這輩子都夠他好幾輩子用的了。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把兩個箱子蓋好了重新放了回去擋住了暗格。因為他覺得用著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不踏實,還是收起來比較好。
“後來我覺得我跟菩薺觀有緣分就乾脆住了下來,我把觀外的雜草都處理乾淨了發現了現在在莊園裡擺放著的古董和黃金,我知道這是觀主給我的,我就用了幾個。不過後來我實在是用著於心不安就把這些黃金鋪在了地下。”
說到紅衣身影謝憐下意識的想起了剛才接住他的那個人,莫非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謝老爺子把菩薺觀翻修了一遍慢慢的就變成了現在的莊園,謝安和謝瑩瑩發現古董和黃金後又偶然得知了還有兩箱金箔瘋了似的要他全部交出來,謝老爺子自然不肯他打算把這些東西都捐出去,畢竟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他的。
於是就徹底惹惱了謝安和謝瑩瑩,謝老爺子為了防止他們做出什麼事來提前聯係上了當今有錢有勢的花家,本來以為花家會對這莊園不屑一顧沒想到他們很樂意賣下來而且裡麵的黃金古董什麼的也不需要留下。
本來一切都跟花家派來的小彭頭談的好好的,但是那父女倆太喪心病狂了情急之下用被子把他蒙住悶死了,然後就匆匆的給他下了葬。
不過謝老爺子也留了個心眼早早地立好了遺囑,所以父女倆想動也動不了隻能乾看著這些寶物然後每天想辦法怎麼拿到。
由於遺囑上並沒有提到金箔的事這就讓他們鑽了空子,任由小彭頭說破天也不賣然後趕緊找金箔。
謝老爺子說完從掛在牆上的家譜後麵推開了一個暗格,暗格裡麵藏著兩個盒子,他把盒子拿出來打開推到了謝憐麵前。
謝憐拿起來一個金箔聽完謝老爺子講的故事之後心裡莫名的一陣顫動,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地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尤其是進了這個洞之後,感覺他以前在這裡發生過很多事情。
是在他滅國被貶下凡間之後嗎,他都不記得了。
“謝老爺,我還有一事相問。”謝憐突然想到了小祠堂裡那個名字模糊的牌位,“我剛才看到您家的一個牌位有一個名字模糊了,想問一下那位前輩原本是叫什麼名字?”
被他這麼一問謝老爺子有些愣住了他想了想才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因為我家族譜上的名字就是模糊的。”
謝憐抬頭看向了掛在牆上的族譜,最上麵的名字果真是隻有一個“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