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對付徐行手拿把掐……(1 / 1)

何妨吟嘯 休越 5551 字 2024-05-01

莫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床上。

她閉上眼,努力平複自己的心境,但是少年肆意的嗓音卻一直環繞在她的耳邊,“徐行,我叫徐行,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的徐行。”

莫聽似是不耐煩被縈繞不去的聲音糾纏,將頭埋進了被子裡,翻來覆去打了幾個滾,被藏住的臉,卻偷偷控製不住的翹起。

“名字取得真好,徐行也是,莫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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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聽接著一連幾天都出門在那座小橋邊轉悠,可是一直都沒遇見徐行,節目組對接的人已經發微信和她對接了,明天早上就可以正式準備入住節目準備好的房子了。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莫聽有些喪氣地走在路上,看來那天和他的見麵就是最後一次了,莫聽莫名有些埋怨自己那時候怎麼失了智沒有朝他要個聯係方式。

江南的夏季天空總是陰晴不定,方才還是明媚燦爛的樣子,現在卻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莫聽被雨打得措手不及,身上根本沒準備擋雨的東西,隻好急急忙忙跑進旁邊未進來過的小巷,來到一處屋簷下躲雨。

雨下的淒淒瀝瀝,從青瓦屋簷順流下來的雨水形成一條將斷不斷的絲線,在莫聽麵前打成了一麵銀色的珠簾。

莫聽伸手去接,雨水冰冰涼涼的在她手上彙成一小攤,雖然沒有見到相見的人,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斷了回家的路,但是莫聽現在莫名奇妙地感覺舒適暢意。

屋外牆根潮濕的青苔,濕潤的青石板街,淒淒瀝瀝的雨聲,莫聽神情舒緩地想,這也能算得上是上天給她的執著頒發安慰獎。

這或許就是節目組選擇在這座不知名的小鎮的原因吧,隻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讓互相陌生的人逐漸放下心房,真正觸碰到對方吧。

她放下思緒,想全身心的沉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驚喜中,卻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升上了一絲傷感,沒有將相機帶來,將眼前的場景拍下,這副美景注定慢慢在她的記憶中失色,找不回原來的模樣。

莫聽開始貪婪地打量著四周,竭儘所能地想將四周地場景記下,雨水打擊土地激起塵土的味道,路邊石板下冒出的野草沾上水珠的顏色,她抬頭想看看房屋上的磚瓦,視野卻和站在窗邊的少年對視上。

是徐行。

莫聽從握不住記憶的傷感中抽離出來,心中染上歡欣,原來他住這兒啊。

莫聽透過雨幕,迷蒙寥寥看著徐行,少年綽然而立,眸光清冷,他張開嘴似乎在說些什麼,瞬而馬上轉身離開。

莫聽沒有聽清徐行說得話,但心裡帶有一絲可能的期待地張望,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沒有任何人影出現。

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他的意思,他隻是和她打聲招呼,根本也沒有其他下來的意思。

莫聽有些灰心的低下頭,她是對徐行上心了,但是她又沒做什麼事,人家憑什麼要去關心她。

她的心忽上忽下,直到牆角側出現了徐行的身影,他撐著傘疾步走來,遠處綠山清影漸漸褪去顏色,他的臉不斷在莫聽的眼中清晰放大,輪廓深邃、立體分明。

徐行站在莫聽身前,神色關切,“被雨攔住了?”

“嗯。”莫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隻是簡單的問候,她卻感覺自己的臉都湧上熱意,聲音都不自覺低了下來。

徐行看著暗沉下來的天色,低思沉吟,“走吧,我送你回去。”

莫聽眼睛睜大,手舉在胸前,快速晃著手,急忙拒絕,“之前你沒收錢我就很不好意思了,現在怎麼好麻煩你,我看雨小了一些,應該快停了,我等會兒可以自己回去。”

徐行笑得肆意,桃花眼帶著愉悅的笑意,原本清淡的臉變得儂麗稠豔。

“沒關係,之後還需要莫老師關照的地方還很多,就當是我提前支付給莫老師的報酬。

走吧,天色很晚了,江南夏季多雨,天上的雲還沒散,之後還會還會下,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還是說你想去我家坐坐。”

莫聽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隻好訥訥點頭,從台階下走到徐行身旁,和他並肩離開。

一路上莫聽絞儘腦汁也找不出話題聊,遵循認識朋友的查戶口大法問,“徐先生是石鼓鎮人嗎?房子看起來很不錯,十分有意境。”

“我的父親是的,他從小在這兒長大。”徐行眼中的憂傷飛快掠過,還沒來得及出現便被壓至沉靜的湖底,除了稍微地沉下去的嗓音讓莫聽捕捉到一絲情緒,半分變化也無。

莫聽察覺到徐行的不對勁,暗道倒黴,怎麼能在平平淡淡的問題中精準踩雷,隻能拐彎抹角地安慰,“那叔叔一定是個有境界的人。”

“他確實很有境界。”

徐行側頭看著莫聽,明白她試圖不著痕跡地安慰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微握,摩挲指尖,克製住心頭莫名的癢意。

輕咳了一聲,主動出聲詢問,“莫小姐是哪裡人?我看莫小姐應該不是南方人。”

莫聽看徐行拋出了話題,很顯然鬆了一口氣,接著歡快從容地回應,還不忘借機拉近距離,捧了一句徐行。

“徐先生觀察真敏銳,我確實不是南方的,我在北方長大......”

雨夜並不寂寥,徐行在話題快落在地上的時候,又會適時而又不突兀地提起另一個話題,莫聽當然樂意與他交談,一路上沒停過,即便吹過陣陣冷風,莫聽到了的時候,渾身也是熱著的。

送到民宿門口的時候,莫聽才恍然發覺自己竟說了一路,即便她心中有著淡淡的不舍,但是她也天色已經確實很暗了 ,“徐先生,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為表感謝下次可不可以請你吃頓飯。”

“還沒分開,莫小姐已經想好下次見麵了嗎?”徐行戲謔地調侃了一句。

莫聽確是如臨大敵,“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下次偶遇......”

“我答應了。但是......”

莫聽還在著急忙慌找詞去解釋的時候,突然聽到徐行的同意,正準備露出笑容,又提起心緊張地看著徐行。

徐行看著莫聽一臉緊張的樣子,手指摩挲的頻率加快,麵上卻不疾不徐, “但是那莫小姐可是要破費了,畢竟莫小姐這一路上的感謝都沒停過,我都算不清莫小姐欠我多少頓飯了。”

莫聽本以為還有彆的問題,聽到徐行說的話,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大氣地說,“沒關係,多少頓都行。”

莫聽從傘下跑進民宿,回過身,調動整個手臂擺動起來,朝徐行揮手告彆,“徐行,快回去吧,天太暗了不好走。”

說完這句話,她快速跑回進房間,反鎖住門,背靠著門,緩慢地滑坐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裡。

徐行站在街角,直到看不見莫聽的身影,才踏著泥濘的雨路,閒庭信步地走了回去。

莫聽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從膝蓋中抬起頭來,“遭了,今天又忘記向徐行要聯係方式了。”

不過莫聽也不著急,反正她都已經知道徐行住哪了,還能要不到一個聯係方式嗎?

現在最重要的日子就是明天節目組開拍,她估計之後得經常來石鼓鎮,還沒有機會和徐行發展嗎?

莫聽把自己安慰得美滋滋的,洗完澡,敷了一張麵膜後,就迅速入眠了。

......

晨光微熹,莫聽被趕過來的助理喊起,一臉困倦起來給她開門,又轉頭倒在了床上。

李玥一進來就咋咋呼呼的開始收拾東西,嘴裡喋喋不休地攻擊著莫聽的耳朵,“姐,快起來收拾來,等一下化完妝咱就要趕過去了,言姐特意交代我們要提早去,不要給彆人抓住話柄。”

李玥是莫聽的助理,從她出道一開始就跟她,對她少一了分其他助理對自家明星的敬畏,更多時候總是驅使著莫聽乾活,更何況李玥還是簡言的超級大迷妹,立誌要成為像簡言一樣的經紀人,更是對簡言的話如奉聖旨,惟命是聽。

但也沒誰能不敢聽簡言的話,莫聽一聽到李玥口中出現簡言的名字立馬就睜大了眼睛從床上彈了起來,走到洗漱間洗漱,冷水撲在臉上,徹底清醒了過來。

等準備好一切,兩人趕到節目組安排好的地點沒有見到其他任何人,就被工作人員拉走,進行了一個單獨的采訪。

節目組的直播間在與工作人員交彙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工作日早晨的時間網絡流量不是很多,但也有摸魚的打工人、大學生、粉絲和路人活躍。

莫聽被拉進一間純白的空間,眼前看不見任何攝像頭,隻有一張小小的椅子。

莫聽進入房間後,工作人員就消失了,她隻能一臉懵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節目組的指令。

直播的視角也轉向直攝著莫聽。

【我去,節目組這是在搞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就這樣呆坐著嘛?太無聊了吧】

【感覺不應該吧?再觀望一波】

【莫聽滾呐,一大早上點開就看見她,晦氣】

莫聽老老實實得坐在位置上,手機被節目組沒收,房間裡沒有時鐘,也沒有窗戶透光進來,讓她失去一切對時間的把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突然傳來失真的聲音。

“黑料滿天飛,微網上人人喊打,你現在的情況,問題有點嚴肅啊。”

莫聽一噎,神色尷尬,節目玩這麼大嗎?難道現在導演組也流行耿直人設?直接說出來她也很難為情好吧。

【哈哈哈,笑死了,節目組這麼會玩嗎?追了追了】

【我在辦公室,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笑聲,節目組這麼實誠,老實人呐,終於有人能治她了】

【早八人的樂子有了,敢這麼對莫公主,這麼勇的節目組特定支持一波啊】

房間裡的聲音沒有被打亂繼續發出提問。

“如果給你一個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你會放棄現在所擁有的、被詆毀的一切,去認識新的人,過新的生活嗎?”

“不會。”

莫聽在心中過了一遍問題,而後抬起頭,因為不知道鏡頭在哪個地方,隻好直視著前方,神色肅穆,勻速回答,“我不會放棄我現在的人生,無論現在的情況是被眾人喜愛抑或是現在的情況,我都很感恩我擁有的這一切,我現在所擁有的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

即便現在可能有很多人不喜歡我,但我會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讓大家喜歡上我的。”

直播鏡頭拍著莫聽堅定的跟宣誓似的,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觀眾也不免感覺到被人重視。

【莫聽還不賴啊……】

【大家不要被她騙到啊啊啊啊啊,她就是要走黑紅路線,現在要洗了】

【我不管,莫聽顏值超能打,舔屏,這樣就算莫聽給我表白了嗷,老婆嘿嘿】

【樓上死開,要顏值不要三觀,這麼惡的人也要捧著】

【莫聽一聲黑,永遠不會少段記憶】

莫聽一回答完,就被節目組在眼前蒙上了眼睛,領著上車,又顛簸了一路。

節目組搞得太過神秘,讓莫聽也忍不住得好奇起來,節目組到底要整什麼活兒。

“莫老師可以摘下眼罩了。”工作人員幫助莫聽走到指定位置後,立馬從畫麵中退出。

莫聽手背抵在眼睛上擋住光,半眯著睜開,觀察著四周。

環形建築圈出獨立空間,空白裸露的中空設計,在太陽直射下,形成了類似聚光燈的效果,形成的光束在某些宗教儀式上,被認為是最接近神的時刻,沐浴在神光之下的人是最純潔、真實的人。

莫聽並不是第一個來的人,各位嘉賓基本上是同一時間被送達,估計是為了趕著太陽直射的時間。

手撤離下去,莫聽觀察著周圍的人,基本上是二十來歲的,而後三十至六十的各占一位,這樣的年齡分層在所有綜藝裡都算少見的。

然而讓莫聽震驚的不是各個嘉賓的年紀,而是坐在她斜對麵的穿著無袖黑色運動衫的徐行!

他怎麼會在這?

他不是生活在石鼓鎮靠撐船為生的少年嗎?搖身一變怎麼就成明星了?還和她上了同一檔綜藝!

莫聽感覺腦子亂成了一團線麻,怪不得徐行一開始喊她是叫“莫老師”,原來他一早就認出了她。

一時之間莫聽都不知道應該表出什麼表情,是被欺騙的憤怒,還是遇上一見鐘情對象的喜悅。

徐行注意到莫聽的視線,抬起手,歡快地擺起手打招呼。

“嗨!莫老師,又見麵了,原來你也是來參加節目的啊!再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

少年人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長得長手長腳,本來在一眾明星中就已經足夠俊俏挺拔,又大幅度的招手,瞬間將全場的目光吸引過來。

莫聽看著徐行爽朗豁達的笑容,恍若無旁人般自然,扯著嘴角點頭回應後,立馬不自然轉移視線。

他是一身清正,對她應對自如,可她不是啊!

在一個小時之前,她還不知道他是同事,都已經做好怎樣拿下他的詳細攻略了,在計劃中簡直手拿把掐,讓他對她欲拒還迎,欲罷不能。

而現在的情況,莫聽淚流滿麵,一個人怎麼能喜歡上自己的同事,還將同事認成撐船為生的窮小子?

一切都是最壞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