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晚,烏雲遮掩著最後一絲月光。
年久失修的路燈昏昏茫茫,像個年暮的老人,燃燒著最後一絲精血。
嘀嗒,嘀嗒,黑色的鞋尖拐進巷子裡,與外圍的霧蒙蒙不同,這裡門牆邊掛著彩色的霓虹燈,把黑暗也驅散了幾分。
箱子很窄,隻能容納兩個人並排通過,牆上噴著各種塗鴉。
在很久以前,這裡是一片居民區,生態環境的破壞,讓這座星球逐漸落敗。曾經的土地變成了沙漠,慢慢侵蝕著人類的生存空間。有錢人慢慢搬去了其他的星球,剩下的隻有肮臟罪惡盛行。
DX19276是這座星球的名字。遠離首都星係,再加上生態不再適宜普通人類居住,聯盟通過法案放棄了DX19276星,從此這裡成為黑暗的孕囊,暗勢力在此處蔓延。
彩色的燈光打在戴著灰色帽簷的頭頂,舞動的衣角停止不動,哢嚓聲伴隨著鈴聲響起。
櫃台裡擦著玻璃酒杯的黑發女人抬起了頭:“歡迎光”。
席瑪的微笑阻斷在臉上:“特裡絲,你怎麼又來了?”,音調高高提起。
特裡絲走到櫃台前坐下:“一杯康塔”。
席瑪眉毛微挑放下擦著的酒杯,唇角一勾冷笑道:“你最好帶夠了星幣”。這家夥來了兩次都沒給錢。
特裡絲喝了一口酒後撐著頭:“席瑪,我不甘心,我想要”,趴在桌子上,銀色的瞳孔染上了絲迷茫。
“ Stop,彆再跟我講這些了,我現在隻是個酒吧的服務員”,席瑪挎著臉,抬眼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女人,可真圓的頭啊她感歎道,“還是個即將倒閉的酒吧,再過幾天我就要被炒,連房租也付不起了”。
特裡絲沒再回話,席瑪把擦好的酒杯放進身後的玻璃櫃。
酒杯拿起又被放下,咚一聲門鈴的回聲激蕩在空氣中。
席瑪吸了口氣,眼皮遮蓋住瞳孔的晦暗。
淩晨五點鐘,黎明剛剛破曉。
席瑪把衛生打掃好,關上了店門。空氣中的水汽還未被陽光揮退,灑在身上黏黏膩膩的。把掛在手臂上,有些破舊的軍綠色外套穿上,快步往住的方向趕。
席瑪剛來到19726星時身無分文。身上僅有的一條寶石項鏈也被船長收走抵扣了船費。
剛開始在一家小有名氣的酒吧裡打工洗盤子,這家店每天都很火爆,洗了三個月盤子把手都洗春了。上班洗盤子,下班在店裡雜物間睡覺,身上的這件還是店裡吧台酒保送給她的舊衣服。
在店裡乾了三個月後,一名調酒師辭職,老板見席瑪乾活老實勤奮,就讓另一個調教師教席瑪調酒,頂替了空缺的職位。
成為調酒師後日子好過了些,席瑪終於有能力在城邊租了一個小單間,一個月1000星幣,占了工資的1/3。
可是好景不長,當調酒師的第二年,店內發生暴亂,當晚在酒吧的所有人都被殺,老板也不知所蹤。
在這種地方很常見,每天都有黑吃黑,城裡深處的土地都被染成了暗紅色。
當天排到席瑪輪休才逃過了一劫,天知道第二天來上班時看到滿地的屍體和血有多衝擊,席瑪失業了,成為了一名無業遊民,但城市裡最不缺的就是遊民。
要儘快找個工作呀,席瑪心想。雖然有調酒的手藝傍身,但還是隻能找到這個落魄酒吧。調酒、打掃衛生、采購都是她,一個人乾了全部的活,工資不增反降。
回想了這個月酒吧的收入,席瑪知道自己又要失業了,拎著經常在一家黑店買的三無黑麵包,席瑪上樓走到最裡的房間。
停在房門前,席瑪打開紫光燈,在整個門上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發現沒有其他人進入的痕跡後,才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著把手打開房門。房間大概不到30平,有一個衛生間,床擺在最靠裡遠離房門的牆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