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你有時候執著的真的很讓我覺得很難辦。”夏油歎了口氣，早知道剛剛應該用另一種方式解決突發情況，而不是變成現在這樣進退兩難。

現在的他拒絕不了這樣子的五條悟，一個一直盯著自己的五條，一個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的五條悟。

而且這種情景下，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他和五條悟的分歧在人生結束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必要再深究，也在那一刻完全不存在了，現在的他們不過是前塵儘散的摯友。

可能其中一方因為剛死還不是很習慣吧，總是抓著生前的事情不放手。

又沉默了，又不說話了，夏油傑心裡嘖了一下。

“……好吧，悟，那麼從最一開始的問題你重新問一遍吧，我重新回答一次。”

夏油傑看見和他麵對麵的五條悟的臉上是一種他看不太明朗的神情，一種很新奇的，他第一次觸碰到的情緒。

“傑，我過得不好。”

夏油傑想要張嘴說什麼，在這麼近的距離，他難免感受到了五條悟的氣息，很緊，和高專時候的距離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又感覺遙不可及。

“傑不在後，我繼續當老師，收了很多學生，有一個會拿釘子紮小人的學生，還有一個超元氣的學生。”

夏油傑想，這不是，挺好的嗎，是學生出了什麼事嗎。

“可是那個孩子是宿儺的受肉容器，雖然能夠壓製宿儺的意識，但是那群爛橘子還是那麼喜歡算計……趁我不在，他死了一次，應該和宿儺定下了什麼束縛。”

“悟……我……”

“雖然那個時候沒有想傑還在就好了，但是看到那麼多有意識的特級咒靈還是想如果傑在是不是會輕鬆不少。”

五條悟在說什麼，這是剛死腦子都不清楚了嗎。

“我已經……”夏油傑被突然起身的五條悟壓在了身下，頭發上感受的重量顯然在這個姿勢上有些不太舒服，夏油傑試圖讓自己的頭發從五條悟的手裡被解放出來。

比之前更近的距離，夏油傑能看見五條悟瞳孔裡倒映著的自己的臉，他的耳邊似乎油想起細碎的私語。

“傑，我看見了你，我看見你在和我打招呼，我否定了他，一個拿著你身體在搞鬼的混蛋。”

“我的身體……？”

夏油傑耳邊的私語聲更重了，就像前幾次一樣，這次比以往更重的牽扯感，腦海中「我要回到海邊」的念頭比前幾次更強烈。

而在夏油傑身上的五條悟這一次更直接的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海水的腥氣，六眼的視界中，一雙帶著黑氣的雙手和孤零零的嘴巴附在夏油傑的耳邊。

夏油傑的表情也更加空洞了，但是他緩慢的抬起雙手，五條悟看到那雙帶著黑氣的雙手托著夏油傑的雙手貼向了自己的臉。

孤零零的嘴巴也仿佛在指導夏油傑說些什麼，一直一張一合的不斷的活動著。

五條悟聽見了夏油傑的聲音：“我現在在這裡。”

比前兩次更過分的事情，咒力的攻擊在一開始就嘗試過，一點用也沒有。而且，夏油傑的身上也沒有一點咒力，自己想要開口說黑氣這個空間就會扭曲變回前一秒的樣子。

長這麼大除了獄門疆老子還沒吃過這種啞巴虧呢，五條悟咬咬牙的用自己的額頭撞向了夏油傑的額頭。

在激烈的疼痛中，夏油傑的耳邊逐漸消失，眼前看見的也不再是海水。

“可惡，傑你這具身子到底是有多招控製狂喜歡啊！”

哈？？？悟在說什麼。

不過比起兩個人，屋外一個老人此時已經站在了那裡，旁邊是剛剛離開不久的空太。

“喲，你們是在談戀愛嗎？年輕人就是這樣容易乾柴烈火啊。”來人這麼說道。

五條悟：“……”

夏油傑：“……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