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了嗎，連你都來了。”

在夏油注意到自己之後，五條直起身子，後退了一步，給夏油傑讓出起身的空間。

而在五條悟這段動作的時間裡，夏油傑也在打量著他。

夏油傑沒有想過會在這個時間點，這個階段遇到五條悟。

夏油傑看著眼前也披著黑色白紋羽織裡麵穿著短打的家夥，看樣子悟這家夥，之後的日子應該過得挺好的吧。

說不定，咒術界也已經被改變。

沒有人說話，良久的沉默。

沒有預想中的回應，打趣也好，玩笑也罷，但是都沒有，五條悟就這麼盯著他。夏油傑被盯得有點不自在，那雙漂亮的眼睛充滿了探索的意味。

有些沒忍住，夏油傑單手支撐著身體站起來開始裝模作樣的把衣服上的水擰乾，就算是避開了對視，隔著衣服，對方目光的熱度，仿佛火焰般灼燒著他的皮膚，已經讓他有些局促不安了。

他抬起頭看著五條悟，那雙眼睛仍然緊緊地盯著他，在那雙透過瞳孔流露出的銳利目光下，夏油傑感覺自己仿佛被剝光了所有的防備，像是最後一次在高專那樣子一般，什麼都沒有掩蓋住，在對方麵前，一覽無餘。

“怎麼……”話還沒有說完，帶著破風聲的拳頭就砸了過來，沒有自己預想中的情景，甚至還出現了完全預料之外的問題。連忙躲閃，雖然避開了臉被直接打一拳的命運，但肩膀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這又是在發生什麼瘋，夏油頭上的青筋爆了一下。

果然那個時候說的那些話，也不是那麼發自真心的吧！

五條悟一拳落空後，借著衝力抓起夏油的右臂用力將人甩了出去，砸在之前他站的那一塊的沙灘上。

一陣沙塵，沒有咒力護身，夏油在騰空過程中改變姿勢站穩腳跟，但是嘴裡還是難免的飛濺進去一些白砂。

哈……

手裡捏著剛剛順手從地上抓的一把砂子，夏油朝著前麵那個白毛的家夥的臉衝了過去，對方顯然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原來不是假的那個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一掌那麼寬，五條悟的聲音夏油自然而然聽得一清二楚，手裡攥著的白砂也隨著微微鬆開了的拳頭漏了出去。

什麼叫做假的那個，我死後有人冒充了我嗎？

夏油傑有一些愣神，他想自己就是死在五條悟麵前的，有誰能去欺騙有六眼的這個白毛家夥。

。

再說了咒術師的屍體死後都是要被處……

難道說，悟這個家夥在我死後沒把我的身體拿去毀了嗎？！

思考中斷，腹部被重擊，口腔裡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看著夏油沒再行動，五條悟也停了下來，沉默的看著剛剛被自己全力擊中的家夥。

…………

“好弱啊，傑。”

夏油看著蹲下來和自己平視的五條悟，這小子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嘴裡吐出來的話也讓他無名火起。

就算他想嘲諷的不是自己。

但是還是有一股奇怪的情緒蔓延。

“……嗬，過去幾十年你都沒有長大嗎，對著對手放鬆警惕，嫌自己命大了是嗎！”

夏油傑的聲音被變大的海浪聲蓋住了些許，沒有感受到抵抗的力道，就這樣，夏油傑用手肘抵著五條悟的脖子，兩個人倒在了白砂上。

無人說話，隻有海浪的聲音。

“……一點也沒變啊，傑。”

夏油愣住了。

他第一次看見這麼疲憊的五條悟。

卸下了手裡的力道，被海浪的聲音裹挾著，夏油傑伸手擁抱住了就這麼看著他的五條悟。

夏油傑看不見五條悟煩躁的表情，違和感的警鈴在被擁抱住的那一刻在腦海中高調的響起，六眼的世界裡，從海水中延伸出來的手牽動著夏油傑的身體擁抱住了他。

而在此刻，喧囂的集市聲忽然在不遠處想起，叫賣聲，小孩子的哭鬨聲，原本看不清的後方的白砂處出現了一條道路，隱約能看見有人在活動。

死人的地界也有集市嗎，夏油傑尋聲望過去。

五條挑了挑眉：“要去看看嗎，傑。”

“這是當然的吧。”

“那彆撒嬌啦，從我身上下去吧，傑。“

“滾啊！”

看吧，隻有時間如此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