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懷總是詩 招待所不管早飯,……(1 / 1)

招待所不管早飯,盛夏早起洗漱完後,看見劉蘭蘭還在睡也沒有叫她,決定自己先出去吃,再給她帶一份回來。

因為今天要上山,走的路會比較多,盛夏換了一套運動裝,梳了一個低馬尾,細框的眼睛戴在她的臉上,讓她青春秀麗的仿佛剛上大學的優秀大學生一樣。

站在樓梯拐角窗邊的陳煜,抬頭看向慢慢走下來的盛夏,時光的洪流呼嘯著從他身邊穿過,把他裹挾其中,並帶來了記憶中的閃光片段。

炎熱的夏日裡,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們坐滿了剛剛開學的高一教室,而陳煜一進教室,就看見了坐在窗戶下的那個女孩。

她是那樣的純淨而纖弱,頭低垂著,閉著眼,細白的手指輕輕的扶著額頭,簡直像古畫中的美人。她坐在喧囂沸騰的教室裡,自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此時的少年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看過的詩句:水沉為骨玉為肌。

青春年少,氣血旺盛的男孩哪裡見過這樣的女孩,套用一句當時流行的俗氣話,那是被愛神丘比特射中了心房,全身酥麻一片。

一時愣在了原地,直到被身邊的同伴叫醒。

“陳煜,叫你不要亂扔球,你說你技術好,非要扔!現在好了,球從窗戶砸進去了,砸到人了,你把人家女孩砸壞了怎麼辦?怎麼辦?”

陳煜這才反應過來,人家女孩捂著額頭,是被自己球砸到了!

剛開學彼此都還陌生的同學此時都安靜下來,默默的看向這邊,有人認出了陳煜。

“是陳煜,他竟然和我們一班?”

“你認識他?”

“認識啊,怎麼不認識,我和他初中一個學校的,他是學校風雲人物,老師心目中的寶,成績好,籃球打的好,家世更好,最重要的是長得還帥!”

記憶中的陳煜在一片竊竊私語中朝盛夏走去。

他一手撐在盛夏旁邊的課桌上,微微的低下頭看向盛夏,少年帥氣耀眼的外貌合著陽光與炙熱撲麵而來,滿麵笑容的說道:”同學,砸的嚴重不?需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不?”

正值青春期脾氣火爆的他,自以為用上了前所未有的好語氣,卻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莫,名的帶上了調侃的語氣,聽著讓人手癢癢,忍不住的想要揍他。

盛夏對陳煜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是個大夏天穿一身黑腦袋有問題亂扔球沒有素質說話欠揍的貨。

老師的到來中斷了兩人之間波濤暗湧的交流,陳煜順勢就坐在盛夏旁邊的空位置上,兩人就這樣成為了同桌。

兩人的初次見麵就在陳煜的一見驚心,和盛夏的看你有病中結束。

為兩人後來的雞同鴨講以至於成為死對頭的道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人生第一次心動的感覺雖然刻骨銘心難以忘懷,但是,時間其實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陳煜都忘了兩人最後是因為什麼事情徹底鬨掰,再也沒有往來。

後來,踏進娛樂圈,在這世間最浮華的環境中,遇見了各種各樣的美麗女人,卻再也找不到當時的那種感覺,甚至到現在看所有的女人都千篇一律,提不起任何興趣。

朋友調侃他,心病還需心藥醫,再去找那個女孩,說不定就會發現,女人都一樣,盛夏的特殊隻是年少輕狂時留下的幻影,一戳就碎,一見----就幻滅了。

而此時,看著已經走到眼前的盛夏,陳煜前所未有的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隻能是盛夏,誰都不行,這一生,他隻要盛夏。

盛夏走到樓梯拐角看見陳煜時,腳步停了一下,想著也沒什麼工作上要說的事,於是朝他禮儀性的點了下頭,就繼續往下走了。

沒有看見,身後的陳煜眸色深沉無比。

也不知道見到偶像興奮的無與倫比的劉蘭蘭,昨天夜裡到底幾點才睡。吃早飯的時候眼睛睜也睜不開,頭點的馬上就要垂到粥裡去了。

盛夏一把把她的頭按到桌子上,避免了她和早飯的親密接觸。

“今天你不用和我一起去工廠,你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然後去一次鎮政府,找到相關的工作人員,詢問他們對本地建設工廠的這個事情是否支持。”

其實劉蘭蘭應該和盛夏一起去現場的,需要她在旁邊拍照,記錄,給盛夏做助手。

劉蘭蘭心裡明白盛夏是看出自己實在瞌睡的很,給自己留時間補覺。心裡十分不好意思,她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道:“夏姐,我錯了,我昨天夜裡不應該隻顧著刷陳煜的視頻而忘了工作,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了。”

盛夏能理解小姑娘見到偶像激動難以控製的心情,但是也要敲打敲打她“工作的時候態度要認真負責,這次就算了,不準有下次了。”“是是是!”劉蘭蘭連忙點頭,並保證一定完成盛夏交給她的完成任。

工廠離鎮上有段距離,在另一個山頭,需要開車去。

盛夏站在招待所的門口等鄭師傅和陳炎炎。

很快,有腳步聲從招待所的樓梯裡傳來,盛夏抬頭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包裹著黑色休閒長褲的腿,隨後身著黑色套頭連帽衛衣的上半身,也從樓梯的陰影處露了出來。

是陳煜,又是一身黑的陳煜。

盛夏微皺起眉,看著陳煜走過來,然後繞過她,上了停在旁邊的一輛商務車。

抬手看了眼時間,準備給鄭師傅打個電話催一催時,旁邊商務車駕駛座的車窗玻璃緩緩降下,陳煜半側著頭,迎著朝陽看向盛夏。

初夏的陽光下,從昨天晚上一直麵無表情心事重重的一張臉,這一刻,在盛夏聽見聲響,看過來時掛上了明朗的笑。

“走吧,他們不去了,我帶你去。”那眉梢,那眼角,那唇邊的酒窩,都裝滿了燦爛的笑意,一如當年初見。

好像時光從不曾流逝,他們之間沒有隔著漫長的十一年。

盛夏剛剛舒展下來的眉又緩緩的挑起,她無視陳煜帥的過分的臉,問道:“他們都不去了?”

“是啊,我剛才和鄭師傅說了,今天給他放假一天,我開車帶去去,小陳有其他的事情,也去不了了,所以就我們兩一起去工廠。”

陳煜說完,看見盛夏還是站著一動不動,他把左手伸出窗外朝盛夏揮了揮,“你不會是怕我把你拉到山溝溝裡賣了吧?”

盛夏不想搭理他,眼神冷颼颼的掃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工廠我去過好幾次了,認識路,上來吧。”陳煜在下樓之前,就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好好說話,不能再把人氣走了。

誰知道看見盛夏就忍不住的想逗她,此時怕真把她惹生氣來了,不敢再多說什麼。打開車門下了車後,繞到另一邊,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做了一個歡迎的手勢。

堂堂娛樂圈流量,粉絲上千萬的明星,彎著腰,含著笑,為盛夏打開了車門。

時光具有最大的魔力,能改變許多東西,現在的盛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很容易就被陳煜三言兩語氣的麵紅耳赤的小女孩了。

就在陳煜以為盛夏生氣不願意上車的時候,自己要想什麼辦法才能把她哄上車的時候。

盛夏邁開步伐朝這邊走來,然後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當然,不是副駕駛,是後排座位。

黑色的商務車平穩的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陳煜在轉彎的時候眼尾的餘光掃過後視鏡上的畫麵,盛夏抱臂低頭不語,顯然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伸手點開車載大屏幕上的音樂圖標,節奏舒緩的英文歌曲慢慢在車內響起。

很快,就到達工廠所在的山頭,陳煜把車停在了山腳下的一片空地上,從扶手箱裡拿出了一副墨鏡,戴上後下了車。

盛夏也下了車,她朝四周看去,掃視一圈後,沒有發現工廠,疑惑的看向陳煜。

寬大的墨鏡遮住了陳煜的大半個臉,隻看見他嘴角的酒窩又顯現了出來,嘴巴咧的大大的“工廠還在上麵呢,前麵的路被村民挖斷了,車過不去,隻能地走。”

然而多年習慣成自然,下意思的又嘴欠加了一句“你不會以為我故意把你拉錯地方,真的要把你賣了吧?”

說完之後心裡恨不得立刻給自己一巴掌,表麵卻隻能維持著微笑,透過墨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盛夏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