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猝死了。
我又活了。
在恐怖遊戲裡。
係統要求我們在這裡存活下去。
隨便吧,愛誰誰,我可卷不動。
但凡再動一下腦子,我都會覺得筋疲力儘。
為了閱讀體驗,我還是得跟你說,這是個怪談類遊戲。
但是因為我上班太忙,沒有時間玩類似的遊戲,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這邊就不解釋了,反正規則我也沒記下來。
2我不怕鬼,或者說相比起鬼,我更害怕活著,但又沒有去死的勇氣。
但是死都死了,那誰在乎?
3好吧,事實上是我一上來就自己掐了一下,發現嘿不疼。
這隱藏福利可正適合我一顆想徹底躺平的心。
4直到我看清那厲鬼的長相。
是林珩!我那死去的白月光啊。
我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看向我眼睛微眯,似乎也將我認出。
“寧珩你還認識我嗎?我是簡鬱,我……”
“我怎麼不認得你?”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之前坐我後排,總是想pua我的傻逼。”
“……呃,”對於這點我確實無力反駁,但我這會兒還不能死,我使勁掙紮。
或許是想聽聽我還有什麼可辯白的地方,寧珩將我摔到地上,“看在每次被打你都不還手的份上,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說一下遺言。”
“對不起我那時候太蠢了,形成那麼的傷害了你,我這麼多年一直很後悔,死後還能見到你,真好……”我跪倒在他腳邊,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肢。
“呲,”我聽見他笑出了聲,感受到頭頂傳來一陣壓力,“說謊也不能編個像樣的,真是個蠢貨。”
?
我好像還沒說我喜歡你吧。
“我□□傻逼吧,鼻涕也蹭我衣服上?”他破防了,將我一腳踢飛出去。
我不好意思地拱拱身子,畢竟在死去多年的白月光身上整這出還是過於丟臉了。
“笑什麼笑?”他一把扯住我頭發,強迫我仰視著他。
寶貝和我敘舊,還非要和我對視,他心裡有我。嘿嘿。
腦子裡想是一回事,但我卻沒有真的心存這樣的僥幸,畢竟那係統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人,寧珩身上說不定也背著要命的KPI。
我傻笑,溫熱的淚水從眼眶流出,“能再遇見你真好……你活著真好,寧珩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說完,我如釋重負地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宣判。但是久久都沒有等到預想中的寂靜。
5?主要是沒痛覺,難道人已經走了?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正好迎麵走來一個小鬼,他說:“老板,第一批招聘時間過了,我們要收工了,這小子你帶不帶走啊?”
??我不是小朋友了,但我仍然有很多問號。
“他在說什麼招聘?”我發出暗啞的聲音。
卻見寧珩鬆開了我,點了點腳尖,看上去有點扭捏,“這蠢東西不要,我們走吧。”
我滿心的疑惑,伸手拽住他衣擺,祈求道:“如果活著的代價是我再也見不到你,請把我一起帶走吧。”
我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隻知道他頓住了腳步,一把將我的手打開,捂著臉,讓員工跟著快速跑走了。
6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下意識追跑上去,他加快了腳步,我也是。
我看到他們穿進一片空白裡,就此消失在眼前。
我停住腳步,呆呆地望著他消失的地方,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我臉上一定是一副不值錢的悵然若失的表情。
7寧珩死的那年我們都是17歲。
那天我捧著兩杯奶茶走向他,卻眼睜睜看著從拐角衝出來的失控的集裝車碾過他的身體。
他該多疼啊……
我崩潰大哭,我想帶他回家,可是他的身體已經碎成了一攤爛泥。
8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眼睛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
從詭異醫院的床底下竄出來一張煞白的人臉,我也就小嚇了一跳,畢竟我昨天是找了太平間睡覺的。
不能對安全度有那麼大的要求。
這鬼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我的意思,但我不敢鬆懈,我還想留著命再見一見寧珩。
9看到我防備地偷偷將手術刀藏在手裡,那鬼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說:“你昨天晚上怎麼一直念叨老大的名字啊?癡漢也不是你這樣的,搞得我們這些床下鬼很尷尬耶。”
“你說什麼?”我驚訝地看向他。
但對方並沒有理我,他打了個哈欠,穿過房門離開了,我就上去推開門,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9床下鬼是一隻好心鬼。
“聽說你想見我?”寧珩翹嘴,他踩在我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眨了眨眼,猶豫著說:“上次那個人叫你老板,你是在恐怖遊戲裡開了個公司嗎?這也太棒了吧?”
寧珩勾起唇角,小聲哼哼,“誰能像你這個廢物似的,進了遊戲就滿地亂爬?”
“說起來你是怎麼死的?”他捏住我的下巴。
“猝死的,”我有點不好意思,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他壓製。
我仰頭看他,臉癢癢的,“我學的管理學,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寧珩呲笑一聲,“我底下的人聽話得很,可用不著你。”
他把我鬆開,腳踩在我肩上,神情倨傲,“我可沒有心思浪費在廢物身上,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帶走的人都是這其中的翹楚。你眼下這副窩囊樣子,實在是不討人喜歡,不過如果你能在第一局遊戲中獲得勝利,我或許可以再考慮考慮。”
“一言為定。”我大喜過望。
10撓頭,現在的問題是之前太擺爛了,我連規則也沒記得。
要說找個人問問……在這麼個競爭遊戲中,我覺得還是過於不靠譜了。
於是我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大家發現了沒有?他們這幫人是有針對性的,比如上次帶走的是人裡就有一名化學老師。”
聽他這樣一說,氣氛逐漸活躍起來。
但主要其實還是這些信息,並不是多要緊的事。
“其他被帶走的人,我沒有太多的印象,但我記得他們身上多少都帶著點高知的氣息,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這是怎麼回事?”我說。
一個大叔聽著不對勁了,“你小子之前不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嗎?怎麼這會這麼積極了?我上回看見你跟那個怪物說了好一會兒,該不會是他派來的間諜吧?”
我平靜地笑笑,“我用了什麼辦法在怪物手底下活下來是我的我的本事,您莫不是覺得我剛才說那些話,讓沒被怪物帶走的您麵上無光了?”
11對方暴怒。
我又站出來緩和氣氛,“按道理上來說,被帶走的人是觸犯了規則的人。可為什麼偏偏在我們這群人中看起來最睿智的人,反而是最先觸發規則的那批人?”
“呲,要我說讀書多有什麼用?死都死彆人前麵。”那個大叔出來陰陽怪氣道。
我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與他多做爭辯。
12“我昨天其實觸犯了晚上不能出門的規則,”有一個年輕人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我那個房間的床下鬼過於可怕了,我當時也沒過腦子,但好像也並沒有發生什麼。”
好,拚湊信息1晚上要找一個房間呆著,不能出門。
“還有我!”又有一個人慌張地站了出來,“我當時不知道天黑了。
走出一個探索完的房間,發現天黑立刻跑進了另一個房間躲著,結果拉開門是個辦公室。
我怕出事所以睡在桌上了,晚上被凍得不行,爬起來的時候看見了桌下鬼,他們似乎真的並不會主動傷人。”
很好,完善信息1天黑前找個有床的房間住下,天黑後不能出來。
床下鬼隻是在那裡休息,請不要在意他們的存在。
陸續又有幾個人說了些什麼。
憑借我多年懶得看長文,直接讀評論區二手信息拚湊視頻內容的優良習慣。
很快就拚湊出了怪談的大致規則,從裡麵隨便挑了一條,說是自己觸犯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被帶走的或許是第一天完全沒有觸犯規則的人。遊戲一開始就說限時三天,失敗者會陷入到死亡的循環裡,那有沒有可能怪物是帶完全沒有觸犯規則的人離開的。”
“而在接下來的兩天中,繼續每天觸犯了規則的人會被永遠留在這個醫院?”
有人站出來做了個總結。
“當然,也不排除我們之中有人並沒有觸犯任何規則,卻虛報自己觸犯了規則。”
比如我。
畢竟自己昨天見完老婆,直接跑停屍房哭了,哭完倒頭就睡,邊哭邊睡。
至少在目前拚湊出來的這些信息中,自己並沒有違反什麼規則。
這可能也是昨天鬼鬼問寧珩要不要把自己帶走的原因。
“看來隻能賭一把了。”
眾人確定了方案,卻沒有再繼續複盤。
畢竟那遊戲說隻能有五個勝者,現在已經有三個人被帶走了。
而我也不可能繼續昨天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