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有關玉雕古玩行業,主角:丁漢白&紀慎語。
丁漢白,人如其名“玉中上品,人中龍鳳”,他是百年老店玉銷記的獨子少爺,“身高和天賦都到了頂,但也徹底忘記謙遜二字如何寫”。那天,丁漢白的父親丁延壽從揚州奔喪回來,帶回了一個小南蠻子——紀慎語,也是人如其名,“謹言慎語”。初次見麵,丁漢白捉弄說“小紀,當徒弟的都另外給個名兒,我頭回見你這麼白淨透光的臉蛋兒,乾脆就叫……紀珍珠?”從此,紀珍珠就住進了他丁漢白的院子裡。
紀珍珠,剛沒了恩師,又剛認了新師父,初來乍到,又寄人籬下,於是故意藏拙,不顯山不露水地保留實力。但在這圈人裡,唯有丁漢白是意外,隻有丁漢白在意他的手藝。
丁漢白眺過北方的山,驕得外露,紀慎語趟過南方的水,傲得收斂,素昧平生的兩方人在這小小的三跨院中相遇,誰也看不上誰,更遑論服氣,明裡暗裡較著勁,你試探我,我糊弄你——祥雲金書簽、白金鑲翡翠耳環、《如山如海》、自行車上的瘦金體“混蛋王八蛋”等等,都是二人明麵上的爭鬥。暗地裡呢?他倆在不知明的情況下分彆拜了以收藏鑒彆為長的“瞎眼張”和修複作偽能手“六指梁”為師,青瓷瓶、玉童子、合璧連環、玉薰爐等都見證著兩人間奇妙的緣分。
從互相看不過眼到開始切磋合作,從明到暗的較勁與比拚,一來二去,曖昧叢生。
丁漢白沒想到,江南的水米竟養出這樣的人,專破人心防,軟人心腸。從自知動心的那一刻起,他便本性暴露,開始了騷攻模式,包括但不限於著名騷攻腦回路:“不討厭不就是喜歡?喜歡不就是愛?愛不就是愛得死去活來?愛得死去活來不就是非他不可?他神經病,他發了瘋!他動了情,他當了真。”
初吻名場麵:天地漫長,時光永久,四手糾纏一截韁繩。風也無言,雪也無言,一兩雙吹紅的眼睛。丁漢白想,這草原,這人間,總不算白來一遭。
“古有才子執書望月,今有他丁漢白挑燈涉黃。”熬夜畫春宮圖送給珍珠,丁漢白你真是絕了。
不得不承認,丁漢白雖然騷,但浪漫到了極致,送你像眼睛一樣的琥珀吊墜,送你期限一晚的杯中月,種一片玫瑰地兌一枚玫瑰印章。你送我珍珠扣,我贈你白玉佩,退一步兄友弟恭,進一步情有獨鐘。“小南蠻子,你跑不了,逃不了,就算卷鋪蓋歸了故土,我把聘禮直接下到你們揚州城!再說一遍,喜歡就是喜歡,就像紀師父喜歡你媽,丁延壽喜歡薑漱柳,你看清也聽清,我丁漢白喜歡你紀慎語了!”吼聲回蕩,繞梁不絕——“我喜歡你紀慎語了!”
紀珍珠呢?初時,他沒勇氣麵對這份背德的情愛,師兄弟,恩師養父的親兒子……層巒疊嶂擋在前頭。但是,飛蛾尚敢撲火,他還膽怯什麼?他在丁漢白的逐步靠近下慢慢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從拒絕、害怕到情根深種,他很清楚,那份熱切又壓抑的喜歡,再也掩不住了。“師哥,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
他們在桃枝碩碩的季節相識,一晃已經白雪皚皚,冷眼過,作弄過,一點點親近了解,剖了心,挖了肝,滋生難言的情愛,冒著不韙的壓力賭上此生。前廳初見,由夏至冬,以後還要共度無數個春秋。“漢白玉佩珍珠扣,隻等朝夕與共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