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念把手上的衣服放在一旁,拿院子裡的木盆盛了些井水來,拿上兩個帕子,回了房間,把木盆放在一旁,拖了個板凳過來,然後把木盆放到了凳子上。
封念試了試溫度覺得可能有些冷,便去房間旁邊的柴房裡拿了點柴,去院子的鍋裡燒上了水。
封念燒水的時候看見了路過的薑亦吟,問道:“有沒有繩子?”薑亦吟疑惑道:“你要繩子乾嘛?”封念覺得反正要一起生活一段時間也沒有必要騙他或瞞著便說:“家弟旅途中頭受了點傷,現在行動有點……”
薑亦吟點頭。去他房間裡拿了條麻繩。在將麻繩遞給他的時候開口:“這個麻繩有點粗糙,你用被子做隔離墊,彆傷著你弟弟了。”他點了點頭接過。
水也燒的差不多了,封念把鍋端過去,回房間後先把原來木盆裡的水倒了一些出來,又用舀子往裡添了點熱水。
封念將手放進去試了試水溫,微燙,於是把一個帕子放進去了。
他一隻手穿過少年的胳膊攬住後背把他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把浸濕的帕子拿過來,用力攢了一下,大部分水分就從封念手間流失了。
帕子微微冒著熱氣封念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這個視角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少年被自己抱在懷裡,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共鳴,他的呼吸撫過自己脖頸,他像個娃娃一樣被自己操控著,自己是他的……主人。
是封念的目光隨著帕子在移動?還是帕子在封念的操控下往渴望的地方移動呢?
背部擦拭乾淨後,封念又用乾帕子把背部擦乾。
封念清潔完背部,便把他抱起,這次是背在自己懷裡的姿勢,封念把微微冷掉的濕帕子重新放入木盆中擺了擺,而後拿起。
封念在將帕子貼在少年身上的時候不知注視著那裡,是帕子嗎?但是目光似乎有點熱烈了,是少年的軀體和帕子之間的空隙嗎?似乎又說不上,畢竟那裡空無一物。
注視了一會,封念緩緩把帕子移動到少年身上,然後輕柔的擦拭,像擦拭寶物一樣,在動作的時候去欣賞。
封念像剛剛一樣用帕子去清潔,隻不過這次清潔的地方變了而已。
封念將軀乾和肢體細細擦洗擦乾後,把木盆中冷掉的水倒掉了,而後將鍋中的水全部倒進去,隨著時間流逝鍋裡的水溫正好。
封念將帕子浸濕,一隻手抱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拿帕子給他擦臉。
之前因為奔波,打獵,一直沒有時間細看少年,這下總算有空閒時間來觀察了。
少年和之前一樣白,像是世界空缺之處,連同睫毛也是白色的,他金色的瞳孔總是看著封念仿佛世界裡隻有封念一樣……他被封念照顧的很好,唇上也是有了點血色。
封念就著少年的視線和他對視,手輕柔的擦拭著少年的臉,巾帕的溫度為他的雙頰微微帶來點紅潤。
封念給他清潔完身子後就把他放下來,用被子嚴嚴實實的蓋住他,脖頸處也掖進被子。封念做完這一切也沒有離開,就坐在床沿看著他,心中也想著許多。
“叩!叩!叩!”房門響了起來,封念起身上前開門,門外站的是薑亦吟,他端著些放了野菜的骨頭湯道:“你們奔波勞累了吧,我剛剛去做了點飯,這是野菜肉湯,給你們往裡麵放了點土豆。”封念這才看見骨頭上覆著些肉膜……
封念開口道:“不了,家弟現在再睡,我還不餓,正要出去打些獵,你能給我一些工具嗎?”
薑亦吟放下陶鍋去院子裡爐灶的旁邊扒出了工具,遞給封念,封念拿了後開口道:“勞煩照看一下家弟,我會連同你那份一起帶回來。”薑亦吟也沒推辭,點頭應下後開口道:“西山村這沒有獵物了,你如果要去打得走遠些。”封念點頭,背上工具後就走了。
薑亦吟端著湯放到了屋內的桌子上,看見原來灶台上的鍋和木盆盛著些水,便把水都倒了放在原來的位置。
薑亦吟在封念走後待在少年的房間,偶爾去照看一下薑建木,自封念走後少年一直在沉睡著,道也給薑亦吟省了不少事。
封念自院子裡和薑亦吟道彆後就按廟裡來的路線返回了,路上隻有零零散散幾個村民,還都瘦骨嶙峋的,村子裡也和來時一樣生機黯然,封念覺得古怪,但是如果要今天打完獵下午就回來,那麼路上就不能耽擱時間。
封念越往東走越能看見一些生機,從原來的寸草不生開始有嫩草,在往東走又看見了小樹,好像隻有那個地方的生機在消失。
封念沿路觀察著,覺得村子可能有點不對勁,於是心中也做好打算,要打個大點夠吃一段時間的獵物。
村子裡,薑亦吟搬過板凳趴在桌子上發呆,陶鍋裡的湯也下去了一些,想來是吃過了。“啪嚓!”院子外傳來聲音,薑亦吟立刻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投過去狠厲的目光衝進院子拿起鋼叉。
“小吟,小吟,是我啊,你鄰居大伯嘛,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快放下!”為首的那個矮瘦男人說。
薑亦吟怒吼道:“去你奶那個瞎眼大伯,真不要臉,看你長得呢矬樣,我屙的屎都比你長,臉上坑坑窪窪的,比馬蜂窩坑都多,還有臉跟我攀親戚?說大話也不怕給剩那倆牙說掉了!”
為首的矮瘦男人麵色難看,他身後的幾個人開始躁動起來,反駁道:“我們來關心關心你,怎麼說話的?我聽劉四說你薑叔是被一個男的帶回來的,那個男的好像還抱著個女的……”
薑亦吟怒道:“□□上腦不行掏出來烤,我告訴你們反正我爹我娘被你們害死了!我早就想給村長裡的人全殺了,大不了一起死!”
那幾人有點慫了,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薑亦吟神經緊繃著觀察他們。
隨著薑亦吟和那些人的對峙,時間……也流逝著,那些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但是好像礙於什麼不敢動手。
薑亦吟身後是少年和薑叔,雖然自己和少年不熟,但是畢竟已經答應彆人了所以薑亦吟不可能放他們過來,更彆提薑叔,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時,外出的封念不知什麼時候扛著一頭野豬站在門口旁邊的樹下,身上流滿了野豬放出的血,許是殺的時候有些野蠻,連臉上也濺到了豬血,站在樹下,看不清眼神,但整個人給那些來搗亂的人發出一種警告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