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興致正濃,便有人提議讓紫雲仙子獻舞一曲,眾人隨聲附和,她也不好拒絕,便欣然答應了。
神界第一美仙的稱號不是空穴來風,跳起舞來自帶神光,柔軟的身段,優美的舞姿,一顰一笑都動人心弦。
“來,乾了!”琨羽君麵色凝重,端著杯子對恒源君小聲說道,兩人一飲而儘,完全沒有欣賞歌舞的快意。
一支舞罷,殿內響起了洪亮的掌聲。
紫雲仙子端著酒杯來到琨羽神君的麵前,盈盈一笑。“神君,好久不見。”
琨羽君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並沒有理會她。
紫雲仙子尷尬的站在原地,見對方完全不理睬自己,又怯怯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他人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但都不敢多言。
琨羽君覺得無趣便提前離開了會場,漫步到了□□。
“多年未見,也不必如此冷漠吧。”聲音從琨羽君的身後傳來,是恒源神君來尋他了,還特意為他另設了一桌酒菜。
琨羽君想清淨一會兒都不行,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你不去陪那些仙家嗎?”
仙家哪有琨羽君重要,恒源君淡定一笑,將琨羽君拉到了身邊坐下。“沒關係,讓他們自己喝,反正他們也不是為了跟我喝酒來的。”
“老奸巨猾。”
恒源君笑了笑,“你這是誇我嗎?”琨羽君冷哼一聲,恒源君又接著說道:“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孤家寡人一個,在哪裡都一樣。”
“你和紫雲仙子的誤會是不是也該解開了。”
琨羽君將酒杯往桌上一放,嚴肅的說道:“如果你想讓我陪你喝酒,我奉陪,如果你要聊彆的事情,那就不必了。”
眼見琨羽君有些不高興了,恒源君立馬把酒給他滿上,笑嗬嗬的說:“彆生氣嘛,不說就不說,怎麼還急眼了。”
說曹操,曹操到,紫雲仙子也尋到了此處,看見他們二人便立馬上前打招呼:“兩位神君在此處啊,難怪尋覓不到。”
“紫雲仙子?”恒源君並未邀請她到此處,非常不解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紫雲莞爾笑一笑,微微俯身行禮。“神君是今日壽星,怎可在此處躲清閒。”
她的意圖太明顯,恒源君秒懂,便做了這個順水人情。“那我去招呼一下,你們先聊會兒。”
恒源君一離開,後院就隻有琨羽君和紫雲二人了,紫雲熟絡的坐到琨羽君身旁,見琨羽君一臉苦悶,主動找起了話題。“你還在怨我?”
琨羽君微微一怔,麵無表情的看向她。“仙子哪裡的話,我一下界散仙,如何能怨仙子。”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做錯了,如今也過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也該放下了。”
“沒什麼放不放得下,我們不是一路人,終究是走不到一處的。”
“琨羽!”他的梳離讓紫雲有些不舒服,立馬嚇止住了,轉而又掛上笑容溫柔勸慰:“你回來吧,神界需要你,我也需要你,過往的事,我們都不要再追究了,好嗎?”
琨羽君心裡膈應,死咬著不鬆口。“發生過的事,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當年的事,真的就隻有我一個人有錯嗎?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聽到這話,琨羽君再也坐不住了,怎麼反過來還是他的錯了,立馬就怒懟了回去。“你朝三暮四,還是我的錯了?”
紫雲自知理虧,語氣又弱了幾分。“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我跟他並沒有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況且你已經把他殺了,你還要怎麼樣?”
這裡是恒源君的仙殿,他們在這裡吵架影響不好,更何況還是恒源君的生辰,琨羽君思慮周詳,及時止住了吵鬨。“今日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你走吧。”
紫雲一口氣堵在心口,哪能這麼輕易就走了,不吐不快。“你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對的,若你對我上心一些,我又何必出此下策;你永遠都是那麼淡漠疏離,有的時候我都懷疑,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情。”
琨羽君已經冷靜下來了,冷靜辯駁:“不懂就不懂吧,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他這種冷淡的性子,想吵架都吵不起來,紫雲鬱悶極了,又拉下臉來好言相勸:“我們就彆鬨彆扭了,回來吧,仙君們都希望你能回來,天帝也希望你能儘快回來主持大局,他常常在我們麵前提起你,總是懷戀你在的時候。”
說了這麼多,琨羽君終於知曉了紫雲的來意,她可不是為了自己而來,而是帶著任務來的,不禁苦笑一聲。“我已經成親了,回不來了。”
紫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確認道:“你......你成親了?”
“對,我成親了。”琨羽君神色坦然,不像在說謊。
紫雲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蹭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怎可在下界成親,你這麼做如何對得起我?”
“你我早已恩斷義絕,沒什麼對不起的。”
“琨羽,你竟恨我至此,為了躲我,竟在下界成親?”
陰差陽錯,陸雪研的出現,竟無意間成為了他們之間的阻礙,琨羽君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眼下確實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仙子誤會了,成親並不是為了躲你。”
紫雲很好奇自己都拿不下的男人,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便語氣不善的問道:“她是誰?”
“與你無關。”目的達到就行,沒有必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琨羽君沒好氣的回道。
紫雲吃了癟,心情異常煩躁,轉身便跨步離開,隨後又惡狠狠的丟下一句:“天帝不會允許你在下界成親。”
這句警告琨羽君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紫雲在發泄。
等紫雲興衝衝的離開以後,恒源君才敢裝模作樣的從遠處走來,而他的這點小心思早被琨羽君儘收眼底,隻是懶得跟他計較而已。
“紫雲仙子走了嗎?”他裝模作樣的假意詢問琨羽君。
琨羽君長歎一聲,順著他的話語回道:“嗯,已經離開了。”
“如此也好,咱們能好好說會兒話。”
“你想說什麼?”
“自打你走了以後......”
恒源君對琨羽君大吐苦水,說的竟是自己怎麼怎麼的悲慘,都沒人給他撐腰之類的,言外之意也是希望琨羽君能儘快回歸。
琨羽君心中有根刺,糾結又鬱悶,把酒當做了發泄渠道,一杯接著一杯的猛灌,直到醉得不省人事才罷休。
恒源君見他那個頹廢樣也很惋惜,想為他分憂又調節不了其中的矛盾。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從琨羽君的影子裡鑽了出來,嚇得恒源君一哆嗦。“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
黑衣男子正是琨羽君的靈侍,名叫赤翎,麵容清秀,從小被琨羽君收養,一直藏身於他的影子裡,法力高強,但不喜與人接觸,不苟言笑,比琨羽君還要淡漠。
“抱歉!”赤翎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恒源君,隨即就攙扶起了琨羽君。
恒源君還想將琨羽君留在自己的神殿裡,現在看來也不太現實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囑咐赤翎好好照顧他。“把他帶回去,好生照看著。”
“是!”赤翎不清楚恒源君心裡的小九九,認真且嚴肅的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