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嘴裡嘟囔著:“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師妹,這是……在說什麼?”
抬頭看去,白榆第一次知道原來書中寫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是真的存在的。
眼前這就是一位世無雙的公子。
看衣服倒是看不出來什麼,聽這話應該和自己一樣是青雲劍宗的弟子,可今年進來的弟子她都認識,可見他有可能是上幾屆的,可是為什麼不穿弟子服,反而穿一身紅衣?這在一眾白衣弟子服很是顯眼。
哦,我之前好像也沒穿弟子服,穿了一身紅衣。
想到這裡,白榆也不再推測了,毫無負擔的叫了一聲:“師兄。”
謝辭晏挑眉,好奇的看著白榆,沒想到這麼快就叫上師兄了。
本來,自己不過見她煩惱的樣子很是有趣,便來近處仔細瞅瞅,誰知道還有個意外之喜。
不過,那老頭倒是很久沒有收過徒弟了吧?再收一個女弟子也未嘗不可。
莫名其妙被人盯上的白榆,忽然打了一個寒顫,雙手摩挲了幾下胳膊,試圖驅趕這種感覺。
“師妹在煩惱些什麼呢?說不定謝某可以幫你解決呢。”
舉手之間,風度儘顯。
可我們白榆是誰?是被主神帶大的AI啊,怎麼會理解這種行為呢?
於是,白榆有些狐疑的看著謝辭晏,好似他是什麼人口/販/子。
見白榆久久不答,謝辭晏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就是不理他呢?
“謝日安。”謝辭晏想,既然不理他,那自己就多說點話不就行了?
話嘮就是這樣誕生的吧?
謝日安?小說裡有這個人名嗎?好像沒有吧。姓謝……修真界姓謝的也沒幾個,魔界倒是有一個姓謝的,是誰來著?哦,是魔尊和魔界少主!
我記得魔界少主好像被自己老爹派來仙界臥底了,是……青雲劍宗來著吧?不過少主也沒有辜負魔尊的期望,既成功搞垮了青雲劍宗,又重創了修真界的根基,可謂是將整個修真界攪得翻天覆地。
不過最後,貌似被作者用非常無理頭的原因給刀了,那時候自己還很惋惜來著,真是天妒美少男啊~
看著白榆一副神遊物外的模樣,謝辭晏將手放在白榆麵前,晃了晃,道:“師妹?”
回過神來的白榆,打量了一下謝辭晏。
黃金比例,沒錯;飄逸長發,沒錯;五官精致,沒錯;姓謝的,更沒錯!
所以謝日安=謝辭晏。
原來書中的反派大Boss是一個謊話精啊,跟彆人搭訕,連真名都不告訴彆人。
“哦,怎麼了?”白榆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謝辭晏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剛才還對他有點興趣來著,為什麼現在對他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打怪係統匆匆趕來。
打怪係統:小魚兒,我聽說你被主神一腳提出了快穿空間?你這也不行啊,訓練不合格。
管理員:你們誰看見主神大人了?就一轉眼的功夫就沒人……沒係統了,不對!反正就是沒影了。
白榆忙著應付眼前的謝辭晏,沒空理他倆。
“謝師兄,有事嗎?”
謝辭晏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誰知白榆忽地湊近了,眼裡閃爍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
心裡忽地有些不安,摸緊了腰間的荷包,小心回避。
瞥見謝辭晏小動作的白榆,撇了撇嘴,誰稀罕你的荷包啊,仨瓜倆棗的,跟誰沒有似的。
哦,她好像剛從負債的情況下變回來,現在身無分文。不過好在外門弟子的月例也快發了。
“師兄修為如何?青雲九劍決又如何?”
謝辭晏回道:“金丹初期,尚可。”
如果沒看過原著,我還真信了你的鬼。《白月光替身法則》中有這樣一段描寫謝辭晏的文字。
君子有匪,絕世無雙。白衣勝雪,墨發如瀑。天賦異稟,劍術無雙。上能翻天覆地,下能斬殺妖邪。人稱“辭安仙君”。
金丹初期,尚可,您可真謙虛啊,您老可是十八歲就能斬殺妖邪的人。那我這練氣二期怎麼辦?廢材?好吧,確實挺廢的。
心裡這樣想,也不能這樣說啊,這可是她刷任務的好幫手啊!財神爺啊!
“那師兄可否能教我青雲九劍決?”
“那不是,剛入門便要學的劍法嗎?”
探究的目光看向白榆。
白榆有些心虛,摳著手指,“那不是睡覺了,沒聽……”聲音越來越小。
“再說了,教我有利於你再複習一遍,不是說每日溫習都可以得到不一樣的收獲嘛,這對你來說穩賺不賠啊,有什麼可猶豫的?”
白榆越說越理直氣壯。
管理員對你做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打怪係統加一。
管理員:無情!
打怪係統:無恥!
管理員/打怪係統:無理取鬨!
謝辭晏答應了白榆的要求。
回到青雲殿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似乎被忽悠了。人小鬼大,看著人畜無害,實際上裡麵全是鬼點子。
“阿晏回來了?”坐在石桌邊的白懷遠看到走進來的謝辭晏,拎過茶壺給他到了一杯茶。
“嘗嘗,你月師叔送來的茶葉泡出來的茶,如何?”
謝辭晏走過去,坐下來,接過茶杯,嘗了一口。
“不錯,好茶。”
“今日怎麼穿了一身紅衣?”
素來就隻穿青雲劍宗弟子服的老小子怎麼也像二小子一樣,穿了除弟子服以外的衣服,真是稀奇。
衣服?謝辭晏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果然還穿著一身紅衣,隨手一揮,便變回了弟子服。
“不過是一時興起。”
放下茶杯,謝辭晏問自家師尊。
“老頭,今年的內門弟子選拔賽可有收徒的念想?”
“哦?是看上那家姑娘了,想讓師尊我去提親?”
白懷遠並沒有在意徒弟的稱呼,反而打趣的說。
謝辭晏翻了一個白眼,氣質全無。
“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就隨口一問。”
“看來還真是個寶貝啊。”
“說什麼呢?老頭子?你還是管管你其他幾個不著家的弟子吧,彆成天盯著我。”
“難道不是嗎?之前你可是一心想讓青雲劍宗破產倒閉來著,現在竟然讓我收弟子?”
白懷遠懶散的往後一躺,愜在椅子上。
“你們幾個就夠我操心了,我可……還沒活夠呢。”
趕在謝辭晏惱羞成怒之前,話音一轉:“不過我夜觀天象,發現我命中其實有五個弟子,現在嘛……還差一個,或許就是你那個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這麼說,你是有打算收徒的意願嘍?”
白懷遠點頭。
“也可以這麼說。”
得到回答的謝辭晏留下一句話就跑了。
“老頭子有時間盯著我,還不如看著你那一群瘋徒弟呢,一個個的天天不著家。”
“這小子……”白懷遠失笑的搖了搖頭。
大徒弟謝辭晏,天生道體,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可惜整日懶散,隻想著青雲劍宗何時能倒閉。
二徒弟陶婁,火靈根,自己從死人堆裡挖出來的。雖然天賦上差了點,但是頭腦靈活啊,青雲劍宗的之所以如此有錢,還是都靠二小子。不過也是整的最花裡胡哨的。
三徒弟羅曼青,冰靈根,是被自己從凡間帶回來的。遇見的時候,家中隻剩她一人了,見她可憐,便將她帶了回來。比起老小子,還是靠譜的很。不過大多數都在曆練,說來也奇怪,隻要有雲起在的地方,三妮兒基本上就不在。
四徒弟樂正常,是最不正常的一個,整天上房揭瓦的,家都不著。可惜了一身天賦,絕好的雷靈根還有那好到爆的運氣。
這樣看來四個徒弟裡,一個繼承他衣缽的都沒有,未免有點晚年淒涼嘍。
他的弟子宮上有五顆星,命中還有一個徒弟,不過這徒弟的命格有些意思,天生無情無愛,沒心沒肺,倒是活的自在。
天賦也還湊合,除了天生劍骨外沒有什麼特彆的了,靈根是個三靈根,金木火,這是要當煉丹師和煉器師的節奏嗎?
不過這個小弟子的光輝倒是更甚於她的幾個師兄師姐,甚至隱隱有超過的趨勢,看來修真界又要出人才了。
小徒弟啊,你的大師兄如今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也要盼著你來,不過這練氣二期的修為在九個月後的內門弟子選拔賽裡還是不夠看。
同期進宗的,修為最高的都有練氣八期了。
這就不是自己該擔心的事情了,既然她命中注定成為自己的徒弟,等著便是了。畢竟做掌門這麼久了……最會的便是等了。
白懷遠起身走向殿內,看著一間房間發了會兒呆,推門走進,打量許久。
“總歸是要繼承自己衣缽的孩子,不能虧待了。這間房便當她的臥房了,離那老小子也算近。孤男寡女的,總歸還是不能離得太近。哪怕是自家的豬和白菜。”
這貌似是自己第一次收徒呢,其他徒弟不是撿的就是挖的,收徒還是頭一次,感覺還挺新奇的。
“小徒弟叫什麼呢?老大叫老小子,老二叫二小子,老三叫三妮兒,老四叫四小子,那老五終歸該有點新意了,叫什麼呢?”
“五妮兒?不好聽。老五?太男孩子氣了,這可是一個小嬌娥。那孩子好像與我同姓,可真是有緣啊,要不,除了收徒,再認個閨女?白……白,就叫五丫頭吧,師尊的五丫頭。”
“得去給那群不孝子捎個信兒,免得趕不上五丫頭的歡迎會。”
白懷遠手忙腳亂的樣子,半點沒了往日溫潤儒雅的模樣,合像一個即將迎接新生命的父親,慌亂而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