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覓立馬給顧向瑤打去了電話，響了好幾下才接通。
“喂？”聽聲音好像還沒睡醒，有些啞。
“你是不是認識陳硯？”林覓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
“我哥說他在紋身店看見過你。”
這個顧向瑤倒真沒有印象了。
“當麵聊吧，我也有點好奇你們的關係呢。”顧向瑤算是徹底清醒了，調侃道。
“我和他……”
林覓話都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
咖啡廳——
“說吧，有什麼想問的？”顧向瑤來得晚些，坐到位置上要了一杯冰美式。
“我能問問，你們是什麼關係嗎？”
“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顧向瑤看著她的眼睛，反問道。
“你喜歡他？”林覓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顧向瑤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著搖了搖頭。
“他那個人，無趣得很，誰會喜歡他啊？”
說完還故意地看了林覓一眼，“你說是吧？”
“我和他不熟。”這還真是實話，但林覓還是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我隻是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失約。”
“失約？”顧向瑤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好奇地問道，“你跟他約什麼了？”
林覓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他們倆之間的故事。
“沒想到這人還會乾這種事。”聽完林覓的話，顧向瑤嘀咕了一下。
下次見到他，可要好好調侃一下。
“什麼？”林覓沒聽清她說話。
“哦，他家裡剛好出了點事兒，回去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短時間內難說，不過，”顧向瑤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頓了頓，“你應該很快就會再見到他了。”
“為什麼？”
“秘密”。
“你還沒說你們的關係呢。”林覓見這個問題套不出來答案，隨即就轉移了話題。
“你放心，我們隻是單純的同學關係，他是我大學同學，不過我媽媽和他媽媽是好朋友罷了。”
“那你那天為什麼會跟他吵架？”
這麼一說，顧向瑤好像就想起來了。
她很少跟彆人吵架的，除開忍不住。
當然，也是屬於很好哄的那一種。
“我記起來了，你知道嗎？那次我就是幫他媽帶個話，讓他回趟家，結果他把我去夜店的消息告訴了我當時的小男友，你說氣不氣人。”
林覓覺得有些好笑。
表麵上冰冷冷的，沒想到還是個愛打小報告的。
“那後來呢？”
“我就去紋身店找他吵了一架，後麵又去哄好了小男友，不過後來他太粘人了，就分手了。”
“……”
“這麼說你和陳硯也就見過兩次，你為什麼一定要一個答案呢？”
“可能是因為……找他紋身這件事，也讓我堅持度過了高中的最後一年吧。”
大學開學報道的那天，林覓是和顧向瑤一起去的。
原本林母也要去，在林覓的堅持下，她還是妥協了。
“你說你，非要考一個那麼遠的學校。”
“這個學校的經融學是最好的，你們不是一直想讓我到公司上班嗎？這不好嗎？”
堵得林母啞口無言。
“放心吧阿姨，我會把林覓安全送到學校的。”
“我肯定是放心的。”林母在外人麵前總是言笑晏晏，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兩人上車後，發現坐在了駕駛位的林瑀。
“你不是去出差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林覓有些驚訝，不解地問道。
“昨天回來的。”
聽說顧向瑤會和林覓一起去，專門回來的。
“那怎麼是你送？劉叔呢？”
“劉叔……他有點事兒，我來送你們，一樣的。”林瑀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顧向瑤坐在他後麵的那個位置，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她。
上回之後，兩人也沒聯係過。
林瑀倒是想聊些什麼，但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怕自己會打擾她。
顧向瑤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也沒躲，反而正大光明地看著他。
差點都忘記他了。
號碼都給他留了，也不知道主動加個微信。
林瑀偷瞄時和顧向瑤四目相對，瞬間收回了視線，耳朵通紅。
“專心開車啊。”顧向瑤繼續盯著他，忍不住逗了他一下。
坐在旁邊的林覓感覺這倆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微妙。
“你們……很熟？”
“我們熟嗎？”顧向瑤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把這個問題轉向了林瑀。
林瑀眼睛直視前方，一副專心開車的樣子。
在表妹麵前可還是得要點麵子。
“見過兩次吧。”
“第三次了。”顧向瑤反駁道。
“……”
到了機場，林覓和顧向瑤手挽著手走在前麵，林瑀手推著兩個行李箱跟在後麵。
“你東西這麼少嗎？”林瑀有些不理解。
“其他的前兩天寄過去了，誰大老遠過去還拿那麼多東西。”
“哦。”
“向瑤姐，你說我哥，他是不是有點傻。”
“是有點。”
但挺可愛。
經過這一個月和顧向瑤的相處，兩人也是越來越親近了。
她倒是也會經常問起陳硯的事情，但顧向瑤總是會說——
“這些事還是得本人告訴你才更有意義。”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林瑀打了個噴嚏，看到她倆悄摸摸地說著什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兩人自然沒理他。
辦好登機牌，進安檢前林覓和顧向瑤向林瑀告彆。
“路上小心。”林瑀更多時候是看著顧向瑤說的。
“這麼舍不得，你跟我們一起去好了。”顧向瑤笑著說。
林瑀倒真想，可是他還得趕回去，還有些工作沒有做完。
林覓看著兩人對話，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這倆人。
準有事。
“走啦。”
“記得加我微信。”顧向瑤朝林瑀晃了晃手機，拉著林覓走了。
下了飛機之後，她們打了一輛出租車。
林覓一直有個習慣，打車時總會開著導航，這樣才會有安全感。
不過今天身邊還有顧向瑤。
快到南大附近的時候，恰好遇到了一個紅綠燈。
她有些暈車，司機突然一個急刹才把她弄清醒了一點。
林覓皺了皺眉，朝窗外看了一眼。
路邊的便利店走出了一個人。
有點眼熟。
林覓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看去時，那人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好像他。
好像從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麵龐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裡。
但她不敢肯定。
怎麼會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