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辦公室：“王老師，我們來了。”

“來了？過來坐吧。”王溫和上正在看的教案，辦公室裡就隻有她一個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王老師這是把其他老師叫走了嗎？”天顏血毫不掩飾的往四周打量。

“阿血。”天顏暮阻止。

天顏血頓了頓，目光轉向王溫：“王老師，你懷疑我們？”

王溫笑了：“看，我還沒說什麼，你就猜出來了。有什麼就直說吧。”

她這樣說，想必也看出了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天顏暮索性也不裝了：“應該不是你不信我們，而是“那些人”不信我們吧。”

他頓了頓：““那些人”不信我們，所以要把我們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起來，卻又不能把我們安排到軍隊或警局去接觸機密文件，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安排我們到這裡來了。

“這裡的每個學生都是與軍方或警方人員有直係親屬關係又不好放入軍校身份特殊的人。就連這裡的老師和工作人員也都是由退役模範英雄組成的，這種地方用來監視我們再好不過了，對嗎？

“前——海夏市一支隊指揮，個人二等功獲得者，王溫王指揮。”

王溫表情不變：“聰明，隻不過太聰明了也不是件好事，對嗎？”

天顏血眼眸微眯，俯身用食指扣了扣黑色的皮質椅背：“王老師，你是在說你自己吧？還有，哥哥，我補充一點。”天顏暮點點頭表示在聽“他們有可能是在保護我們。”

王溫表情略微抽動一下，一手扶額：“等會兒，你們就不怕監控拍到了嗎？”

二人對視一眼：“王老師，難道你沒暫停監控嗎？”

“……”王溫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低聲喃喃“我討厭跟聰明人說話。”

“王老師，你……想說什麼？”天顏血假裝沒聽到她小聲說的話，問：“你應該想說的不止這些吧？”

王溫抹了把臉：“嗯，你們……你們是M國人吧？”

此言一出，二人都沉默了。

她就當二人默認了，繼續說：“你們的出身較為敏感，在內部存在爭議，並且內部很可能有……額……”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有一種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感覺。

王溫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就這樣吧，多的我不說你們也明白了。至於你們的事，你們……看著辦吧。”

“好的，我們知道了。”天顏暮和天顏血走到門口“最後一點，我們是Z國人，一直都是。那群老家夥對我們的爭議是因為我們做的事。”

王老師呆愣了一下“哦，好。”等她反應過來時，人早已走遠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她踉蹌一下，一股劇烈的疼痛由小腿處襲來，使的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試圖用手臂支撐著站起來，可惜沒成功。

陶瑾快步走了進來，伸手將她放在椅子上：“你自己的腿怎麼樣自己還補清楚嗎？今天你已經站的很久了，快坐下，彆站了。”

王溫靠在椅背上，雙手握拳輕輕捶打腿部：“你是多久過來的？”

陶瑾斂了斂眸：“沒多久，就剛才。”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你，”王溫開口“覺得他們……或者是說對他們有什麼評價嗎？”

“……”陶瑾恍若未聞，許久，才緩緩開口“……聰明，但又危險。”

“那你第一次見到他時是什麼情況？”

陶瑾注意到她的用詞是他而不是他們：“對，我在這之前隻見過天顏暮，也僅僅聽說過他妹妹而已。至於我第一次見到他……”說著，他的思緒飄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當時才二十六七歲的陶瑾在執行任務時被敵方捕獲，關押在倉庫審訊。

“啪！”

“你說不說？媽的，這個條子的嘴真特麼的硬啊。”

伴隨著話音落下，又一道鞭子甩下來，這道鞭子格外狠，陶瑾悶哼一聲，聽到了皮肉裂開的聲音。

他感受到自己的頭發被人抓起，強迫著抬起頭，與那人對視。

門“砰”的一聲打開了，那人被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恭敬的對來人道：“少爺。”

“嗯。”來人正是天顏暮。他一身黑衣，及腰的暗藍色長發挽起。才十歲左右的小孩就有了一種沉穩，疏離的感覺“你出去，這裡我來。”

“可是……”

“滾，”天顏暮眯了眯眼，壓迫感迎麵撲來“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是”那人似乎忌憚著什麼，馬上就離開，還把門帶上了。

這個少年身份很高，陶瑾想。

忽然間，他聽到這個身份很高的少年問：“你想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