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從珍娜記事起,身邊總是伴隨……(1 / 1)

HP荊棘叢生 aeri 3560 字 2024-05-01

從珍娜記事起,身邊總是伴隨著與周圍同齡人不同的變化,嗯,或許講起來有點好笑,但對於僅僅6歲的小朋友珍娜來說,那確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她總會在一些時候,不可控製的,變成一隻黑色的老鼠。但和普通老鼠又有些不同,她長著一隻酷似鴨嘴獸的長喙,又總是格外著每樣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

每當她變成這樣時,不幸的事情總是接踵而來,雖然老鼠出沒在孤兒院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但他們並不會因此手下留情,更何況,她是一隻喜歡偷小銀幣的小老鼠。她試圖躲到過很多地方,櫥櫃,衣櫃,床底,雖然那總會讓她弄到一鼻子灰,但也總比明目張膽的在孤兒院的大廳亂跑好的多。不過效果總是微乎其微,小朋友們的精力總是無限的,無論在哪裡他們總能找到她。而她除了拚儘全力的逃跑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方法來避免被他們抓住,但不幸中的萬幸是,孤兒院的院子裡有顆有了一些年頭的玉蘭樹,鬱鬱蔥蔥的樹葉有著和孤兒院格外不同的生機感,也為這時的珍娜帶來了生機,往往隻要蜷縮在樹上就能躲過來尋找她的人們,直到這場可笑的變化結束。

但她要麵對的麻煩卻不止是逃跑這一件,每當這場特殊的變化結束後,珍娜的身邊總會多出一些亮晶晶的東西,小銀幣,漆質的小勺子,衣服上閃閃的小鑽,甚至還有路邊會反光的石頭。要處理它們對她來講並不是件容易事,小勺子可以偷偷塞回廚房,小鑽就沒什麼辦法,將小銀幣還回去更是難上加難。

對於每個孤兒院的孩子來說,這些小銀幣的含金量可想而知,珍娜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能找到機會溜進那些銀幣原主的房間,然後將銀幣塞到一些能被人發現的角落裡。

而那樣的後果就是,那些孩子們將銀幣丟失的事報告給了孤兒院的監護員,愛達.瓊斯小姐,那是一位脾氣古怪的女士,一年四季總穿著那件洗的看不出原本顏色而泛著黃的舊裙子,眼神裡總透露著不可親近的威嚴,她並不是一位喜歡孩子的女士,來這裡工作與熱愛毫無關係。可想而知,當她帶人搜查到珍娜的院子裡,翻查出了珍娜所藏著那些小銀幣和閃閃發光的小東西的盒子,珍娜遭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珍娜喪失了住在房間裡的權利,隻能被迫住進了與陽光無緣的地下室,地下室裡帶著發黴味道的空氣,總會在角落發現的蜘蛛和苔蘚,冬季更加陰寒的氣溫。這是一個令無數大人都忍受不了的地方,可6歲的珍娜卻覺得這裡比她原本的房間要好的多,起碼不用再擔心那些藏著的東西被人發現,也不用再和那總是試圖偷走珍娜東西的室友相處在一起。

珍娜的處境越來越差了,打飯的女士總會將她份例裡的餐食越打越少,原本的朋友也不再和她講話,擦肩而過的時候總會用著一副嫌惡的眼神看著她。但這些並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孤兒院的孩子們開始歧視她了,怪胎,雜種,小偷,和更過分的汙言穢語無處不在,不止言語上的侵犯,更有著行動上的惡行,她試圖逃避過,可總會被她們找到,一開始她們隻是讓珍娜為她們做一些雜碎的小事,又逐漸演變了推搡,最後珍娜變成了她們發泄情緒的工具。她們肆無忌憚的對待著珍娜,指甲上的血跡,斑駁的頭皮,身上處處的淤青,珍娜不明白命運為什麼會這樣對她,她是恐懼的,而伴隨著這樣的情緒,有些東西也在角落悄悄的滋生。

"折磨她們,像她們對你那樣,把那些都還到她們的身上。"

"你不想嗎?你真的不想嗎"

"沒事的,不要擔心,不是你的錯,隻要你願意,你就能讓她們苟延殘喘在你的腳下。"

珍娜在無數個夢魘的時候都聽見過這樣的話語,那是一個聽著很古老幽暗的聲音,她試圖尋找過聲音的來源,可怕的是,她與它的距離似乎是自己觸手可及的那樣。

就像,是從自己身體裡傳出的一樣。

終於有一天,在再一次被她們拽著頭發推搡時,那些東西終於隱忍不住,漸漸的從暗處爆發了出來,那是一次異常狂躁的魔力暴動。珍娜清醒過來時,身邊的隻剩下小木屋的一片狼藉,血跡,破碎的木屑,和那些人們驚恐的眼神,珍娜逃了,但珍娜無處可躲,珍娜隻能藏在平常躲進的大樹旁邊,在綠茵的遮蓋下,珍娜稍微的冷靜了下來,在極度的恐慌過去之後,伴隨著的是無措,懷疑,自我厭棄的情緒。命運將這些苦難降臨在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身上實在太過殘忍,珍娜並沒有拯救自己的力量,隻能將所以的情緒化作小聲的嗚咽。

"彆哭了"

一個聽起來沒有過多情緒的女聲打斷了珍娜的嗚咽,珍娜抬起頭,在模糊的淚光下,她看見的是一個有著顏色很漂亮的淡黃色卷發的女孩,可漂亮的頭發確因為營養不良而乾枯毛燥,瘦瘦小小的身體上套著不和身材又略有破損的衣服。唯一特彆的是,那雙像小溪般淺藍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她想,或許她現在是那個小老鼠的話,會很喜歡她。

但她現在不是,珍娜有些抗拒,但又不敢反抗,隻能漸漸停住了抽泣,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望著那個女孩。

女孩輕輕皺了皺眉,有些嫌棄,但在這裡又隻有珍娜發生了這種跟她身上發生過的很相似的暴動,她又不得不與她交談。

"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種力量嗎?"女孩說出。

珍娜不知道該怎麼答複她,她很害怕,害怕麵前的這個女孩跟那些人一樣,如果她說出女孩不想聽到的答複後,女孩會讓她重新經曆那些這輩子都不願再回想的噩夢。

但她又確實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她也很困惑。

最終好奇的心理戰勝了恐懼。

"不知道"

她戰戰兢兢的回答了那個女孩。

幸運的是麵前的女孩跟那些人似乎是不同的,在聽到珍娜的答複後,她的舉動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和珍娜攀談了起來。

"所以你現在是在因為擁有這種力量而恐懼嗎?"女孩問。

她其實不想在乎眼前這個女孩的死活,這個女孩怎麼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問這一句也不過是出於好奇而已。

麵前的女孩並沒有回答她,但女孩眼角的淚痕和依舊顫抖不止的身體說明了答案。

"為什麼要恐懼?擁有與生俱來的力量不是很好嗎?"

可女孩依舊沒有回答她,說實話,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為什麼明明都是同齡人可都這麼難溝通呢。

但女孩抬起眼睛望了望她,那是一雙淺棕色的眼睛,淚眼汪汪的樣子好像一隻溺水的小獸,好吧,也許是應該溫柔點。

"或許你應該嘗試去控製它。"

不知道是不是溫柔起了作用,女孩終於給了她回應,但確是個疑問句。

"你也會像我剛剛一樣嗎?"珍娜問。

珍娜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很敏銳的感覺到了麵前的女孩話語中的潛在信息,她似乎,很了解並經曆過剛剛的變化。

"是的,從某種程度上,我跟你或許是同一類人。"女孩答。珍娜很好奇,這是她第一次遇見和自己同樣的人,或許是惺惺相惜的情緒,她開始有點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了。

"那這種變化是什麼呢?我應該怎麼去控製她呢?"

看著麵前好問的"溺水寶寶"女孩有些頭疼,為什麼有人在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時候不肯花費一些哪怕少的可憐的精力,來研究一下這種不同呢。

本來她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同類是不是有些彆的發現,但現在確要她來科普自己發掘的那些少的可憐的了解。

"你可以試試,去跟它溝通,你的身體會回應你的。"

"其他的我也並不了解,準確的說,是尚未發現,它們可能會幫你做到一些你本來做不到的事情。"

女孩耐著性子解釋。

珍娜想試試,她身體裡的力量,真的會回應她嗎。

看著麵前這棵曾經庇護了她無數次的大樹,她想,如果真的會回應她的話,就送給眼前的大樹一份禮物吧。

什麼都好,可以是一點微風,又或者一些清水,甚至是一片綠葉。

珍娜閉上了眼睛,試圖去感受自己身體裡存在的力量,但感覺上似乎與往常沒什麼不同,隻覺得有一點點的暖流流淌在了指尖。

珍娜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朵普通至極的小白花,風吹過,將它慢慢的吹到了大樹的樹梢上。

"你成功了,我想我們確實是同一種人。"

"既然是同一種人的話,或許我們有著成為朋友的可能。"

女孩看到了這朵小白花憑空出現的過程,加上出現的魔力暴動,麵前的女孩的能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能和麵前這個女孩交好的話,或許能更好的了解自己身體裡的力量。

"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卡茜?萊斯特蘭奇。"

珍娜有些受寵若驚,這是她在被稱作"銀幣小偷"後第一個願意接近她並跟她提出做朋友的人,她很開心的回應了這個女孩。

"你好,我叫珍娜?格林,格林童話的那個格林。"

夏日的陽光灑在這兩個女孩的身上,微風輕輕吹起了她們的發稍,就像是童話故事裡開端會出現的美好場景。而說起名字時的鄭重又像是在許諾下珍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