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壁鳩魯 第十一封信 | 阿不思·鄧……(1 / 1)

親愛的蓋爾:

是的,我對於麻瓜世界的發展確實有所了解,也非常清楚你上封信中所想要表達的內容。當一個世界開始停滯不前,而另一個世界正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向前發展時,原有的平衡將會被打破,如今我們巫師界與麻瓜之間的關係便如同此狀。

麻瓜界的發展速度愈來愈令人心驚,而這也是巫師界大多人所不願去了解的,我並非是對麻瓜世界產生憂慮,而是在麻瓜[科技]的發展下,兩個世界之間的差距不可避免地會被縮小,我指的是一方對另一方所造成的客觀影響——或者這裡應該說——對巫師界的威脅。

這種威脅會隨著時間而不斷增大,而當我們的世界被麻瓜的世界以一種強行的方式發現時,那時候會發生什麼我們心裡都清楚,那會是一場不可避免而注定的戰爭。

因為麻瓜對未知事物總會報以恐懼的心態,恐懼會造就衝突,而當麻瓜世界的發展再繼續沿著當前的速度繼續發展下去,那麼巫師的世界將會愈來愈趨向於被動。

可以說,拖得越久,情況越嚴峻。

總有人說“這個世界有其自然秩序,試圖顛覆它的人將不得善終”,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朋友,我們必須做出改變,我也從不會畏懼做出[正確]的選擇。

昨晚,你談及對“真理標準”和“真實”的討論,對於古人如何理解這個世界,我一向抱有極大的興趣。

我確實曾經閱讀過一些關於伊壁鳩魯的書籍,其中在伊壁鳩魯寫給他朋友的一封信中,他便提及到人們是如何感知物體——如果你也對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不陌生的話——信中提到物體不斷地釋放出極細的原子流,這些原子流構成了與固體物體的外部形態完全相同的結構。

這些結構被他稱為“模擬物”,它們以極高的速度傳播,可以穿透我們的感覺器官或者我們的大腦,並在那裡產生一個大致準確的來自釋放模擬物體的形象。

信中提到,這個過程的連續性可能會在從外部物體到模擬物的過程中中斷,儘管這些模擬物通常是物體的精確複製品,但有時它們在通過空氣時可能會與其他原子碰撞而發生變化,甚至可能會縮小尺寸。比如說,從近處看,物體具有某些尺寸,而從遠處看,它們有更小的尺寸。

而感官接收的是從物體上分離出來構成其模擬物的原子流,並不是物體本身。因此,在伊壁鳩魯看來,每個大腦中接受而形成的心理圖像實際上都是真實的,因為它與物體本身無關,而是與物體的每個模擬物相關。

雖然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這種猜測的合理性極低,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在當時確實是人們對於如何感知這個世界的一個非常精妙而完整的假設猜測。

按照他的理論,似乎還能夠解釋誤解的起源:比如當感覺被某些[心理過程]加工時,錯誤就產生了,因為這涉及人們對這些形象的判斷,得到確認或相反的證實。

但即便如此,我們至少也能夠從中得到一點:[感覺]的重要性,我們是通過各種直觀的[感覺]來形成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可以這樣說,感覺和大腦中形成的心理圖像所扮演的角色是提供數據,以便我們進行進一步推測,而符號推理涉及兩個方麵:1)等待確認的事物;2)不受感官影響的事物。

所以,這便導致了兩種類型的推理過程。第一種與感知過程內部建立的推測類型有關,也就是感知推理;而第二種——這也是最經典的[推測]——與絕對排除於感知過程之外的事物的推理相關。

比如說“如果有運動,那麼就有真空”,我們無法直接了解進行推理的對象(即這裡的“真空”),而是必須通過一個符號來獲取,所以符號實際上擴展了對知識的界限,超越了感官對象的範圍。

所以按照伊壁鳩魯的理論,我們便可以將事物同樣分為四種類彆:顯而易見的對象或事實;那些未知且無法知曉的對象,例如星星的數量;那些因其本質而顯得模糊的對象,但通過符號和證明可以了解;以及等待確認的對象,即那些可知性受到諸如空間或時間距離等因素限製的事物。

前兩者無需推理,而再後兩者中,[感知推理]圍繞著第四種展開。而推理不受感官影響的事物則涉及到第三種類型的對象,就如前麵所提到的“真空”。

實際上,還有一個點值得引起我們的注意,而這也是我們通常進行判斷的一個標準——預設(prolessi),或者說[先入為主的印象]。

這是必要的。

從我們簡單地意識到我們正在看到一個圖像,到客觀判斷這是一個特定對象的圖像的過程中,[心理預設]發揮了重要作用,事實上,它是由對外部對象的眾多經驗而形成的心理圖像或概念,所以,它們與先前經曆的記憶緊密相關,同時,也是語言的一個必要條件,無論是對於解碼還是對於編碼而言。

例如,說出一個名稱,這個名稱在聽者的心智中喚起了一個圖像或概念,即一個與該名稱相關的實體,它便源自於這種心裡預設。而另一方麵,說話者也必須擁有他想要表達的事物的預設觀念,否則他就無法進行表達。

因此,其作為詞語和事物之間的中介,幫助理解語言和世界之間的關係,同時也解釋了一些虛假陳述和關於不存在事物的陳述。

或許,這裡我們可以開啟關於語言起源的探討。

伊壁鳩魯的理論中,語言起源於兩個階段,第一階段表達了一種與現實的關係,我們可以稱之為自然的,而第二階段則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關係。

詳細地說,最初的階段,人類的語言活動與自然過程並沒有太大的區彆(比如說咳嗽、打噴嚏),事實上,人們在受到情感刺激和自然產生的圖像影響下,會傾向於發出類似的聲音。

即是說,原始語言構成的是對環境的本能反應,而語言的多樣性實際上是不同人所處環境的多樣性所導致,因為他們發出不同的聲音與所處環境是相關的。所以,在伊壁鳩魯的觀點中,語言的變化是由於事物在地區之間的變化而產生的。

在語言演變的第二階段,人們開始引入約定俗成的元素。例如對語言進行合理化,使自然形成的表達變得“更清晰”和“更簡潔”,我們可以說這是一個整合的過程。而與此同時,“受過教育的人”傾向於引入那些超出感知範圍的概念,因為那些概念無法通過自然過程來進行命名。

所以,與前幾封信中亞裡士多德所提出的理論不同(他認為不同民族之間有著完全相同的情感,但會通過不同的語言表達),對於伊壁鳩魯來說,這是由於不同的民族之間情感的差異,導致語言形式不同。

或許對此你會有其他見解,我的朋友?

等候你的來信。

你的阿爾

ps:關於上封信中所提到的物品,或許我們應該繼續追蹤[魔杖]的位置,至少其在曆史上可追蹤的線索與跡象最為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