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鄧布利多教授:
在愉悅地寫下這個稱呼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此刻[可愛]的神情,我親愛的“教授先生”。
我確實蔑視學校那些不得不遵守的死板而庸懦無能的規章製度,更不用提寫滿“安全”二字無聊至極的教學內容,我們需要的是“開拓創造”而不是“守規壓抑”,這點需要明確,否則學校隻會量產出一批被抹去本能天性與探索欲的[產品]。
當然,環境與人之間相互影響的關係我一向能夠分辨清楚,或許芸芸大眾在周遭環境的影響就此沉默,但我相信,總有鳳毛麟角的某些極具天賦的巫師會占據主動,成為改變環境、規則的製定者。
我一直相信,“教授”這項工作對你而言自然會是駕輕就熟,或者說,你的才華能讓你帶領任何一項事業走向榮耀的巔峰,你的頭腦與智慧將是這個世界的財富,我珍惜所有與你靈魂思想交流的時光,所以我才會想要跟你說出這樣的話——
你注定不屬於平凡碌碌於塵世眾生之中的一員,你不應該選擇那些無聊而沒有什麼太高價值的職業與生活。
我的朋友,你適合更偉大的事業。
而我將與你一同。
那麼,現在繼續我們之間的探討話題,如何?
是的,可以這麼說,上一封書信中所寫的內容似乎完全看透了我的思維,似乎我的回答也無法表述地更加精妙。但在此基礎之上,也請允許我再多增添些許內容?
或許你也看過亞裡士多德的《論靈魂》(De anima),很有趣,他通過人類與動物之間的區彆來定義“聲音”,例如當聲音能夠被稱為“聲音”時,必須具備兩個條件:1)由有生命的生物發出;2)具有意義。
在這個世界上,統治與被統治的關係隨處可見,不是嗎?
人類與動物,巫師與麻瓜。
這並非出自個人偏見,而是客觀的、由物種本身與生俱來的特質所決定,總有些人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而動物與人類發出的聲音之間的區彆在於兩個因素:1)它們是非約定的,而是自然而然的;2)它們是不成文的或不可組合的。
所以,對於人類而言,我們也為動物發出的聲音下了定義——“噪音”。
毋庸置疑,我們不需要在意“噪音”。
“噪音”對於更高層的物種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接下來便是為什麼我突然闡述“聲音”的原因,這並非跟我們此前的話題無關。
《論解釋》(De Interpretatione)中,聲音被認為是心靈情感的符號,語言用來表達它們,而這些情感反過來又是外界對象的形象。
就像你在上一封書信內提到的那樣,不同語言和文化中表達方式的差異,我們自然能得出聲音和心靈狀態之間的聯係是約定性的,但同時,心靈狀態與外界對象之間的聯係又是具有動機的,甚至或許會呈現出圖像化的特征。
所以,當名稱被理解為心理狀態的符號時,這意味著名稱的意義不再來自於其象征性質,而是來自於語言使用中的約定和慣例,是通過約定具有意義的聲音。這便也意味著它們在互相配合和完美交換後實現了名稱之間的完美匹配,從而保證了名稱本身的正確性。
但是,我的朋友,如果說在語言使用者的頭腦中放置著一個心理實體,那麼上文中的[心靈情感]實際上隻單單代表了人類頭腦中所擁有的其中一種能力。
畢竟,除了被動接受外界印象的能力之外,我們還擁有著一種主動的能力:判斷與思考。
期待您的回信與成績批注。
您最愛的“學生”,
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