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疾？”
“嗯。”
“我叫劉海，好記，就是腦門上那個劉海兒。”
“你這…”
“沒事兒，你加個兒好記。”
“不是，我是說，你能不能先把你褲子穿上？”
“我靠，哥們，我是看你半夜起來掏半天東西才開著手電筒過來的，你上來看我褲衩？你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你才不禮貌，白花花的直接朝我走過來。”
“不是，你這用的什麼玩意兒詞？什麼白…我也不跟你扯，你在這兒乾嘛呢？”
“找點藥，今天忘吃了。”
“你不說我還真沒仔細聽，你這動靜。”
劉海直接把手機塞在吳疾手裡，“我給你找吧，明天乾活了，今天把藥好好吃了，我看你這半天也沒掏出來。”
估計是飯店給過來打工的備了個常用藥的藥箱，裡麵蚊蟲叮咬的，消炎藥，雲南白藥噴霧，含片都有一些，恰恰最底下的才是感冒發燒一類的，而吳疾剛剛才發現這個規律，而那盒“複方……”恰好被手電筒照的反光，於是……
“你看，還得是我來，這麼快就找到了，吃了吧，先用我杯子把藥喝了，困死了…”還打了個哈欠…
吳疾“……”照做無誤
劉老媽子接著說，“捂上被好好睡一覺，明天太累把我叫過去，我幫你，以後再幫回來點兒就行。”
“快睡吧，我挺不住了…”老媽子把吳疾推到床邊，然後鑽進自己床上的被窩裡了，關上手電筒的同時，感覺他的鼾聲就要那麼傳過來了。
吳疾蓋好了被子，聽著不怎麼大的鼾聲，還是欣慰了點，不打呼嚕的老媽子也行，半睡半醒之間，老媽子聲音飄了過來“小病捂好被……這名字還挺符合的啊……”
進入夢境之前，吳疾還是覺得自己判斷失誤了“去你的老媽子，嘴碎玩意兒！”
夢裡，還是那片灰色，霧蒙蒙的，說不出那些人影做的是對還是錯，不過，不是寂靜的漆黑，也不是不可見事的白茫茫一片，倒顯得這片灰色有了更多的人情味。可，灰色，吳疾身處其中才知道這片灰色的沉默讓人無奈，這一覺睡的累極了。
第二天跟著鬨鐘醒來時，吳疾不受控製的乾咳，正對上穿一半衣服的劉海的半裸身子，“我去給你拿水。”
雖然劉海利落的穿完了衣服，剛才隱隱約約的腹肌輪廓還是一時之間揮散不開，吳疾皺著眉喝完遞過來的水，終於能說出了話“謝謝啊。”
“沒事，你要是太難受我今天自己一個人來吧？”
帶了點客氣，但是他們來打工的飯店處於旅遊景點附近，雖然遠一些，但來旅遊的人差不多也都租好了車，飯店主打東北特色鐵鍋燉，不像是一個人忙的過來的樣子，而且第一天就不乾活，錢怎麼來…最重要的是，吳疾臉皮不夠厚…
“沒事，就是嗓子還說不了太多話，沒關係的。”
“好，那我先去店裡吃早飯，你有什麼不吃的嗎，我告訴他不用買。”
“不挑，謝了。”
臨近中午十一點半左右，店裡逐漸人多了起來，吳疾才發現收銀台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個人，這個人顏值跟黃毛也算是不相上下，屬於是標準的帥哥。店裡好像又招了個女人，長的是可愛類型的，就是剛才喊服務員過來收桌子挺潑辣的…
“彆看了，人家是老板娘。”
老板娘？看著挺年輕的…？！是我微信聯係的老板？不對…
“我看什麼了？”吳疾轉頭發現收銀台帥哥就在自己身後，還拿著兩瓶大窯。
“彆愣著了，三號桌要換個味的飲料，把這兩瓶拿過去吧。”
顧客至上的吳疾：“哦。”
大概連軸轉了八百年那麼久，天黑下來都好幾個小時了。
吳疾餓的現在看誰都可以啃兩口，但是還需要刷最後一批碗，油汙混著洗潔精，上層漂浮著並不好看的黃色沫漬，手浸泡在這種油膩的液體的感覺，好像…就算現在麵前有什麼好吃的也不是那麼可以吃的下去了…
終於最後一遍水清的可以看到洗碗的大鐵盆底，倒在桶裡就可以收工了，最後這麼一倒…！什麼時候身邊來了個人？收不住了…這褲子…牛仔褲…應該好洗…因為是清…
“嘖。”被潑的下半身濕透了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乾嘛？送兩瓶飲料委屈你了？”
“什麼飲料…”吳疾對上了收銀台帥哥的眼睛…解釋不了一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這意思是飲料是該他送過去吧？
“我給你洗吧？差不多明天就乾了，這水也是乾淨的，好洗。”
“不用。”收銀台帥哥看他沒動又補充道“他們讓我叫你吃飯，我看你快洗完了就過來了點…”
“你…怎麼還到我身邊來等？”
這是良心發現幫我洗碗的大好人？
“你往左麵看看。”收銀台帥哥的回答讓人有點意外。
吳疾下意識就直接向左邊看去，左邊有個窗戶，能吹進來些風，因為在這洗碗能涼快點，吳疾才挪到這裡來洗…
“洗完了吧？”帥哥打破沉默。
“盆裡還有一半水…我去倒掉。”
濕身小哥默默讓了讓位置，如願的站在了窗口。
吳疾想，現在有風吹過來的話，應該比剛才涼快多了…
吳疾想跟著去陪失足…濕身小哥換衣服。
這場麵還真有點奇怪…沒談過女朋友的男人在等彆人換好衣服出來，還說不準要對人家…的衣服負責…
不過兩個男人，也沒什麼吧？
但是帥哥依舊拒絕了他的跟隨，“我自己去換就行。”
吳疾隻好在門口邊吹風邊等他回來。
帥哥換了條運動褲，顯得更休閒一點，看著還是很衰。
這人應該挺注意形象的。
“真不用我給你洗？”
“大男人，彆這麼小肚雞腸。”
這不得不引起了一定沉默，可是他又比較占理。
“…你跟我們不住一起吧？我看你剛才去的方向都跟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