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時,哈利坐在沙發上等她,西爾芙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她知道哈利要說什麼。
“西爾芙,我剛才看到了…嗯…我是說在鄧布利多那裡…看到了他,那個可以看到回憶的冥想盆,我看到了小巴蒂·克勞奇。”
哈利看著姑姑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的丈夫是個食死徒這件事對他衝擊很大。
他的父母被伏地魔殺死了,而來到霍格沃茨的每一年,伏地魔都會給他新的劫難,他恨伏地魔,更恨那些為非作歹的食死徒。
一陣難言的沉默彌漫在休息室中,昏暗的燈光下隻有他們兩個人,壁爐中燃燒的火焰發出“畢畢剝剝”的響聲。
西爾芙看著倔強的侄子。
他有一雙莉莉的眼睛,那麼清澈的綠色,幾乎深不見底,此刻他正像莉莉一樣追尋答案,就小時候,莉莉無數次問她為什麼喜歡克勞奇那樣。
可她就是愛他,沒有理由。
誰也不能阻止她愛他。
“哈利聽著,我知道,他在這裡可能罪大惡極,但是在我那裡他不是,包括你看到的那些指控,那都是錯的。”
想到審訊時哭泣的小巴蒂讓她頭痛欲裂,但她還是試圖安撫哈利,“他沒有做過那些事,我並非否認他是食死徒,而是否認他對納威的父母使用鑽心咒,哈利,他的父親和詹姆不一樣,我的哥哥很愛你,用生命保護了你,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愛孩子的。”
“我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和他在一起很多年,你能相信我嗎?”她認真的看著哈利。
“我的哥哥和嫂子——你的父母很愛你,我也很愛你,但是就像佩妮姨媽不愛你,我丈夫的父親也是如此。”
“他那麼難過不是嗎?他的父親不承認有他這個兒子,他當時會怎麼想?”
“而且我更希望你把他和我的丈夫區彆看待,因為我知道這裡的小巴蒂·克勞奇,不是我的丈夫。”
突然,她的大腦劇痛起來,這讓她完全喪失了精神控製,關於小巴蒂的畫麵不停掠過腦海。
“啊啊啊啊!!你怎麼敢把它帶進城堡!”
“你這個膽小鬼!”
“我殺了你!”
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劇烈的顫抖著,陷入了混亂狀態。
迷迷糊糊中,她最後痛苦的看了一眼侄子驚恐的臉,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西爾芙呆呆地望著醫療翼雪白的天花板。
槲寄生在哪裡呢?
三人組挨挨擠擠的湊過來,她們不明白西爾芙為什麼經常頭痛,但這不影響他們擔心她。
哈利握住她的手,“對不起西爾芙,小天狼星和我們說了阿茲卡班的事,他很擔心你的身體。”
實際上小天狼星為了第三場比賽流浪到霍格莫德,他的食物幾乎吃完了,隻能躲在附近的山洞裡靠吃老鼠裹腹。
三人組剛剛和他在霍格莫德偷偷見麵,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小天狼星幾乎吃了三大盤康沃爾餡餅,他餓壞了。
霍格莫德是一個隻有巫師的小鎮,巫師大多使用家務魔法處理垃圾,不像麻瓜界或者巫師麻瓜混居的聚集地那樣有很多廚餘垃圾可翻。
她好心疼小天狼星,這個世界的大腳板太慘了,出身最古老最強大的純血名門布萊克,HP世界第一美男,霍格沃茨所有女孩的夢中情人,現在為了他的教子風餐露宿,他幾乎是哈利的第二個父親。
“沒關係哈利,你隻要知道我們愛著你就好,小天狼星真的很愛你,他跟我記憶中一樣愛你。”
“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等你今年從德思禮家回來就知道了,說起來,暑假我還要去見一眼佩妮,感謝她多年來對你的‘照顧’。”
她大概是不能陪他過生日了。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這就是有親人保護的感覺嗎?
但是這種感覺很好,他隻在厄裡斯魔鏡中見過他的父母,西爾芙的到來讓他時常感覺到他的父母親人有多麼在乎他。
“好了孩子們,如果我沒記錯你們下午還有課,海格已經迫不及待要你們完成培育炸尾螺的作業了。”穆迪教授粗重的聲音打斷了哈利的回憶。
三人組想起炸尾螺臉色發青,隻好依依不舍的和西爾芙告彆,離開了醫療翼。
穆迪教授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轉動的魔眼盯著西爾芙。
“你跟哈利·波特關係很好。”
“當然,我現在是小天狼星的女兒,”她詫異的看著穆迪,“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
“這不是你的真實身份,說說吧。”
西爾芙絞儘腦汁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合理的幾乎能騙過小巴蒂的身份。
“我的確是布萊克,在那個世界,我是奧萊恩和沃爾布加的小女兒,你經常和雷爾待在藏書室,我們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當然,我到霍格沃茨讀書後經常偷看你。”
“我喜歡你很奇怪嗎?畢竟你也喜歡我啊,我們很小就在一起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我,”西爾芙一副失落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我的能力吧,所以我隻能出現在一個時空。”
欺騙32歲的小巴蒂簡直用儘了她的智商,幸好她是個野生布萊克,而布萊克兩兄弟又跟她極為親近,她很了解布萊克家族。
沃爾布加極為欣賞小巴蒂,他出眾的黑魔法天賦讓沃爾布加恨不得他就是她的第三個兒子,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並不奇怪。
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波特家的女兒,否則小巴蒂絕對會用儘手段把她和哈利分隔,畢竟他留著哈利隻是為了複活他的主子。
穆迪沒有說話,他盯著西爾芙,試圖從她的神色中辨認真假。
“你知道的,我的能力很特殊,所以有時候我會在夢裡看到一些片段,”西爾芙支著頭,“比如你在阿茲卡班,比如你放黑魔標記。”
“我不喜歡那樣的未來,”她懨懨的說,“我不想看到你受折磨,所以在那個世界,你的人生因我而改變。”
“你必須退出第三場比賽。”穆迪沉默良久,說出了他的目的。
“我很希望得到這個榮譽,重振布萊克家族的門楣,這很重要,”西爾芙小聲懇求,“這個世界的雷爾已經失蹤了,大概是死了,布萊克家隻有我一個繼承人了。”
“雷古勒斯是怎麼死的?”穆迪皺眉。
“我不知道,”她喃喃的說,“布萊克家族隻剩下我一個了。”
“我不知道你能看到多少片段,但你最好不要影響我的計劃。”那隻魔眼緊緊的盯著她。
穆迪教授走後,西爾芙摸著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他比19歲的小巴蒂還要難纏。
如果此刻的小巴蒂知道自己欺騙了他…
這麼恐怖的事還是不要想了。
她深刻意識到自己一個人的獨木難支,而號稱每天都在吃軟飯的小巴蒂為她撐起了一個家,他擋住了那些可能襲來的狂風暴雨,因為從前她從未感覺人生艱難。
他把自己藏在他的寢室裡整整三年,為了不讓彆人發現她的秘密,結婚後讓自己待在克勞奇莊園的守護陣裡,她不知道他是怎麼遊走在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卻沒有加入其中的,明明食死徒一直在拉攏他,鳳凰社也想讓他做間諜,但他從來沒有和她提起外麵的風雨艱難,自己又為他做了什麼呢?
她在這個時空常常有一種無力感,哪怕能看到他的臉也是好的——至少這樣能給她勇氣。
她愛他,非常愛,從一開始直到現在,她和他就像左手和右手,雖然有時候可能會忽略他的感受,但是砍下來真的好痛。
她想她的丈夫了,想他們的家,想念他們共度的每個日日夜夜。
一株小小的槲寄生從牆角開到天花板上,綻放出白色的小花朵,西爾芙驚訝的看著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