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哥哥 江悅吟在河邊找到了……(1 / 1)

江悅吟是在河邊找到的那個怪哥哥,她找到他時,他正拿著一根係著繩子的木棍,認真的盯著水底。

“你在乾嘛呢?”江悅吟問,怪哥哥抬頭看了眼她,立馬挺直了腰,“敬愛的公主殿下,我在這條河中發現了蘊含了大量阿魯賽德能量的物質,我正在進行抓捕。”

“說人話!”“我在釣蝦。”江悅吟有些無語,哪怕這麼多年下來她已經習慣了不少,“幼稚。”江悅吟坐了下來,拿起一旁怪哥哥提前為她準備的“釣竿”。怪哥哥看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樣!”

這點江悅吟無法反駁。早在她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她就認識了怪哥哥了,多少都被帶幼稚了些。江悅吟第一次見怪哥哥,是在放學的時候,她在學校門口等這父母,可他們卻遲遲沒來。

“小姑娘,你看起來不怎麼開心呢!”一道聲音傳來,江悅吟回過頭,一個大哥哥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那時的江悅吟對人的形象還不敏感,但她見到這個哥哥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哥哥,好怪,“你是誰?”江悅吟問。

大哥哥站直了身,將右手覆在了左胸上,“尊敬的女孩,請允許我為你介紹,我是來自阿魯賽德的騎士,尊令前來尋找與保護失落的阿魯賽德公主,以及收集阿魯賽德能量。”

真是個怪哥哥,江悅吟想著,“你接下來該不會要說我是那阿什麼魯的公主要帶我去那阿什麼魯王國吧!”老師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站在了江悅吟身邊。

“阿魯賽德,尊敬的女孩,”怪哥哥的手依舊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實在是抱歉,每個女孩女孩都可以是一位公主——當然也包括男孩。但,雖然這麼說不太符合阿魯賽德的規矩——我想不是每個女孩都可以是阿魯賽德的公主的。”他的手終於放了下來,伸進了口袋,摸出了一顆糖,冰淇淋味的,遞向了江悅吟,“要來顆糖嗎?”

老師將江悅吟向自己拉了拉,似乎是想開口。怪哥哥聳了聳肩,將糖拆開放進了自己嘴裡,“真是可惜了,現在的孩子總是不能理解一顆糖會給人帶來多少阿魯賽德能量。”

老師依舊防備的看著他,怪哥哥又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嘴裡還念叨著什麼,是一種江悅吟沒聽過的語言,她隻聽懂了一個詞——阿魯賽德。

然而,第二天放學時,那個怪哥哥再次出現在了學校門口,“你好呀,尊敬的女孩,我們又一次的見麵了!”怪哥哥又將右手覆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你怎麼又來了?”江悅吟問。“哦,我說過的,我的任務之一是收集阿魯賽德能量,而這裡充滿了阿魯賽德能量。”怪哥哥似乎對此感到十分自豪,微微仰起了頭。

江悅吟似乎懂了,但又沒完全懂。她知道了怪哥哥是為了阿魯賽德能量來的,可阿魯賽德能量是什麼呢?

“阿魯賽德能量嗎?那是我們那邊的叫法,阿魯賽德這個詞翻譯成你們的語言或許可以叫做——夢想,故事,或者說快樂,還有——冰淇淋。”怪哥哥答道,他將手放了下來,又摸出了一顆糖,又是冰淇淋味,遞給了她,“要糖嗎?”

老師又走了過來,拉了拉江悅吟,怪哥哥又聳了聳肩,將糖拆開放進了嘴裡。之後的每一天,怪哥哥都會出現在這裡,老師也沒再去管他,隻是叮囑江悅吟不要亂吃他給的東西。

每次,江悅吟都會問他些問題,而他每次都能對答如流;這些問題中,江悅吟最喜歡的,就是有關怪哥哥說的那些奇怪的話的問題。

“阿魯賽德王國嗎?那是由夢想,故事和快樂組成的王國,那裡的一切都是用快樂建成的;王國的中央有一座城堡,那是國王,王後,公主和騎士生活的地方;城堡的中央有著一棵樹,一棵神奇的樹,它的葉子是青色的,樹乾也是,如果有人去嘗一嘗它,就會發現它是甜的,不過沒人會這麼做,因為它結的不是一般的果實,它結的是夢境,青色的是美夢,白色的是一般的夢,紅色的是噩夢。它們長得像是一本長著羽毛的書,會在成熟時長出翅膀,飛離阿魯賽德城堡,飛向全世界,在已經睡著的人的頭上丟下一根羽毛,每個羽毛上都記錄了一個夢境,羽毛落在了人的頭上後,這個人就會做夢,做各種各樣的夢;等它丟光了羽毛,就又會回到阿魯賽德王國,變成一本書,上麵會詳細的記錄它所丟下的夢境。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人們是不會做夢的,所有的生物都不會;那時的阿魯賽德王國外,有一頭巨龍,它十分羨慕阿魯賽德王國的人們,羨慕他們的快樂,而他卻悲傷又孤獨,為了得到阿魯賽德人們快樂的秘密,它去攻擊了他們。就在這時,一位騎士出現了,他去和巨龍戰鬥,想要阻止它,戰鬥中,巨龍卻不小心吞下了公主送給騎士的平安符,然後它就睡著了,睡了很久,等它醒來後,它告訴騎士,‘我看見了一個很美的景象,我和另一頭龍一起快樂的生活在一片美麗的森林中,現在我不羨慕你們了,再見,還有,抱歉吃掉了你的平安符。’騎士很驚訝,他意識到這是個可以給人們帶來快樂的東西,他說‘應該給這個東西取個名字,不如就叫夢吧!’,後來,騎士成為了國王,他將夢的事情告訴了人們,再後來,騎士死了,人們把他的心臟種了下來,心臟發了芽,長成了夢想之樹,從那以後,人們就有了夢境。”

這就是江悅吟在怪哥哥那兒聽來的第一個故事,此後的每一天,江悅吟都會在學校門口聽怪哥哥講這些有關阿魯賽德王國的故事,有時即使是她的媽媽已經來到了學校門口,她也會拉著媽媽把故事聽完。

一道水聲,將江悅吟的思緒拉了回來,怪哥哥已經又釣起了一隻蝦了,他將蝦放進了自己的桶裡,轉身又看了看我的桶,裡麵僅有著一隻蝦,孤零零的爬著,“都過去了一個童話故事了,你怎麼才釣起來一隻?”他拿起他的桶,倒了一半的蝦給江悅吟,“不過沒關係,阿魯賽德能量是要分享的!”

對於童話故事這個概念,在怪哥哥的故事裡是一個時間單位,“這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單位,在童話故事的開頭,都有著這麼一句‘很久很久以前’這就是一個童話故事,有多久呢,久到你感覺已經過了一個童話故事這麼久時,就是過了一個童話故事!”

怪哥哥在一旁用石頭搭了個簡易的燒烤架,又熟練地生起了火,烤起了龍蝦。“你聽過騎士護身符的故事嗎?”怪哥哥說,他再一次講起了故事,他總是這樣,能在任何時候,做任何事時講起一個故事。

“我幾乎聽過你所有的故事,不隻一次的。”江悅吟說,一隻龍蝦正在她的線附近遊蕩著,她覺得自己已經釣到了它,所以猛的一提,可繩子上什麼都沒有。

“可我覺得你沒聽過這個故事。”怪哥哥熟練的抓住了蝦屁股上的一塊,抽出了蝦線。

“我聽過騎士與護身符的故事。”江悅吟又將線放下了水,她說的是怪哥哥第一次講給她聽的故事,雖然那個故事裡的是平安符,但她覺得兩者差不多。

“不不不,我感肯定你沒聽過這個故事,絕對。”怪哥哥將蝦丟在了燒得火熱的“燒烤架”上,也沒在管江悅吟願不願意,講起了故事。

“在童話故事裡,總有的這麼一位或是公主,或是仙女的人是故事的主角。這個公主真實存在的,叫做童心公主。但童心公主的童年過得並不開心,在所有的童話故事以前,她不小心被國王遺忘在了德西利爾城,被困在了德西利爾物質中間,無數德西利爾將她包圍,她因此也見過了所有的悲傷。這讓她需要時常排出很多的德西利爾物質,所以越困越深。每個去過德西利爾城的人都聽過她的聲音,聽見過她講起一個個悲傷的故事,那時她還不叫童心公主,而是叫悲心公主。

直到很多個童話故事過去了,一個捕夢騎士在追捕一個紅色夢境時,不小心掉到了那堆德西利爾物質裡,他見到了悲心公主,並將她救了出來,帶回了王國。可公主經曆過太多的悲傷,失去了快樂的能力,幾乎每天都要去一次的德西利爾城。騎士為了讓公主開心起來,收集了九百九十九個青色夢境,和自己的騎士盔甲與劍融合在一起,想做成一塊護身符,可可護身符做好後,他又覺得少了些什麼,就是在護身符中加入了自己的笑臉。公主收到了護身符,開始做起了夢,她夢到了自己回到小時候,回到了和父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她有了無數個童年,無數個美好的童年,於是她成了童心公主。她將自己的夢寫成了故事,這些故事也成了最美好的童話。”故事講完了,怪哥哥也烤好了蝦,剝好了遞給江悅吟。

這個故事裡的很多個童話故事和所有的童話故事同樣是時間單位,在感覺經曆了數不清的童話故事後,就是經曆了一個很多個童話故事,而但感覺經曆了數不清的很多個童話故事,多到感覺再也不會有新的童話故事產生,這就是經曆了一個所有的童話故事。

“那那個騎士呢?”江悅吟從怪哥哥手裡接過了蝦,用兩根樹枝做成筷子,夾起一塊放在嘴裡,卻被燙得一陣哈氣,用舌頭不斷的在嘴裡翻動,引得怪哥哥一陣大笑,江悅吟瞪了他一眼“這是違規的吧?”

“不好意思,”怪哥哥一邊笑著一邊擦著眼淚,“這是友善的笑,並無惡意。”

“所以那個騎士呢?”江悅吟又夾起一塊蝦,這次她學乖了,先用吹了吹,這才放進了嘴裡,“那個騎士不是失去了笑臉嗎?按照規則,他不是應該被送往德西利爾嗎?”

“那個極智?”怪哥哥有些噎住了,拍了拍胸,艱難地咽下了那口蝦,“那個騎士依然在阿魯賽德王城生活,國王又重新賜給了他象征騎士的盔甲與佩劍,讓他成為了公主的專屬騎士。他確實失去了笑臉,但這不代表他失去了快樂,而且在童心公主的影響下,他又找到了新的笑臉。”怪哥哥似乎對這個故事很滿意,眯著眼睛躺在地上。

關於這個德西利爾城的故事,也是江悅吟在幼兒園時聽到的,那時的怪哥哥在無意中提過一嘴德西利爾城,於是江悅吟就問起了他。

“德西利爾城?哦,那是個古老的故事了,德西利爾最古老的意思是是肮臟與邪惡,但現在它有了兩個新的意思,哭泣與悲傷。阿魯賽德人是會哭的,不過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嘴巴,哭出來的也不是眼淚,而是一種黑色的液體,味道是苦的,卻帶著一種幽香,叫德西利爾物質。在大約三個所有的童話故事以前,阿魯賽德人是不會哭的,他們很快樂,他們的語言裡沒有悲傷這個詞,他們也不懂得什麼是悲傷。那時在撒爾斯克有一位叫德西利爾的王,那是一切邪惡的代表,他帶領的子民攻打了阿魯賽德,正好當時阿魯賽德最強大的騎士正在外出遊曆,德西利爾很輕易的就攻進了阿魯賽德,就在的阿魯賽德快要戰敗的時候,歌爾利特的天使出現了,她幫助阿魯賽德的人們封印了德西利爾和他的子民。天使走後,德西利爾掙脫了封印,卻發現天使沒有完全封印他的子民,隻是封印了他們的力量,但卻依然能自由活動。看著他們快樂的生活在這裡,他的內心有些觸動,他偽裝成了一個普通人,在阿魯賽德生活,他深刻的體會到了這裡的快樂,也意識到自己和子民在給這裡的人們帶來的悲傷。他回到了當初天使封印他的地方,將自己的心臟變成一座城,每個來到這座城的人都會哭,會將悲傷變成德西利爾物質哭出來,留在這裡,然後重新變得快樂。可德西利爾物質越積越多,德西利爾城快要承受不住了。他的子民不希望這座快樂的王城消失,於是向著歌爾利特的方向大喊‘美麗的天使啊!請你救救這座王國吧!’天使聽見了他們的請求,現身將它們變成了一種像蜘蛛一樣的六角生物,靠著食用德西利爾物質為生,德西利爾物質變少了,阿魯塞德又變回了快樂的國度。”

“彆再想著讓那個騎士去德西利爾城了,那是個好地方,可沒有人會喜歡去那兒的。”怪哥哥說,卻忽的動作一頓,一腳踹翻了一旁的水桶,雪水落在火堆上,熄了火,接著他一把抓起江悅吟的手,帶著她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不用看江悅吟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毫無疑問,他們又一次進了警察局,這種事是常有的,最嚴重的一次,一個警察把他惹生氣了,他直接用警車把警察局給撞了,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那次警察竟然沒找他的麻煩。

這次的警察似乎是個新人,還沒來得及教育就被怪哥哥把話堵了回去,“我們在那釣蝦呢,旁邊突然就起了火,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把我們也嚇了一跳。”

警察似乎有些無語,“突然就起火了,這麼巧?”

“可能是有人在我們旁邊丟了煙頭吧,我們釣蝦有些太認真了,沒怎麼注意。”怪哥哥衝警察笑了一下,照他的說法上來說,這是阿魯賽德騎士的標準微笑。

“那那些蝦殼呢?”那名警察似乎還怕怪哥哥狡辯,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怪哥哥的麵前。

“我們就是看見那兒有蝦殼子在那釣蝦的呀!”怪哥哥說的很真誠,如果不是江悅吟親身經曆了,恐怕也要信以為真。

一個老警察突然推門進來,把那個新人叫了出去說了些什麼,又再次推門進來,“有段時間沒來了呀。”那個老警察說,接著將兩尊“大佛”送出了警察局,“彆再來了行嗎?”

出了警察局江悅吟吃的那個老警察送的小餅乾,“快要到我18歲生日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怪哥哥說,順帶從她手上拿走了一塊小餅乾。江悅吟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會像在警察局裡那樣騙我吧?”

怪哥哥突然笑了,抱著肚子的那種大笑邊笑又邊咳了兩聲,“被你猜到了呀,就像我會告訴你,我馬上要永遠離開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