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入我門中 全員都被這個噩耗雷得外……(1 / 1)

一隻手從桌子下麵伸過來按住她手,是蘇臻,她搖搖頭,用嘴型比出:“不行”兩個字的輪廓。

她的支持似乎給周黑雨注入一股力量,周黑雨垂下了手。

林順順還是沒有等到回應。

沉默回蕩在八十多個人的教室,依然沒人舉手。

林順順低下頭去,好像一個嗞嗞冒氣的高壓鍋,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蘇臻拍拍她的手,和她對視一眼,安慰她彆擔心。

周黑雨稍微舒了口氣。

畢竟,隻要她不舉手,林順順又不能硬生生把……

林順順重新抬頭:“好的,陳漠河進入第十二組。”

真硬來啊?!

周黑雨牙差點把下嘴唇咬破了,心裡憋出來一句罵人的話。

蘇臻收回按住她的手,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

分組結束,原先第七組的組員各自回到教室。

一陣吱吱嘎嘎的桌椅挪動聲之後,教室重新安靜下來。

林順順也再次開口:

“第二件事,量化新製度。之前的量化排名,隻有獎,沒有懲。但從下周開始,我們要獎罰並重。”

“量化將不僅僅與座位關聯,量化負分會有懲罰。所有量化扣分都會轉化成跑圈,每負一分,罰跑一圈。”

一片嘩然。

原先量化分數僅僅是和座位掛鉤。

座位雖然關係著搶飯方便與否、黑板清晰程度,但總有人對此不那麼在乎老師板書了啥,或者能找到熟人幫自己買飯。

而罰跑圈,確實更直接地將量化作用在每個人身上——一圈400米,兩圈800米,可是一米也不少的。

跑圈費時費力還沒用,雖然看起來可以強健體魄。可是早上五點起床,用腦過度一整天,吃核桃還差不多,這誰還想強健體魄啊。

林順順拍拍講台,雙手按下,壓住了班內的嘈雜:“好了,大家安靜。”

“我必須提醒你們,量化懲罰同樣實行連坐製度,一個組員扣分,全組罰跑。“

晴天霹靂,周黑雨一下子天靈蓋都要炸開了。

她驚呆了,驚呆之後的下一個衝上頭頂的想法就是“完了!”

如果陳漠河仍然像以前一樣任性妄為,等待著第十二組的就是無休無止的全組罰跑。

整個第十二組全員都被這個噩耗雷得外焦裡嫩。

教室裡也哄得炸開。

一人做錯,全組受過,這可謂是全麵升級的株連製度。班級裡亂成一團,前排有些人高喊:

“老師,這不合理啊!”

“對啊,憑什麼讓沒犯錯的人也罰跑!”

“那原本不扣分的人,也不願意遵守紀律了啊!”

蘇臻和周黑雨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吃驚和慌亂:

“你現在知道為啥不行了吧?”

蘇臻:看吧,我們麻煩大了!”

第十二組的其他組員反應過來,也各有各的崩潰。

有直抒胸臆版:“靠!”

有簡述事實版:“我們現在就等著被連坐,第十二組,一組大冤種!”

有末日狂想版:“陳漠河保守估計量化扣分一位數止不住,我們不會最後一人跑五十圈吧?”

有精神失常版:“哈哈哈笑死我了,什麼破校規。”

申玉潔有點沒反應過來:“不是,怎麼了?為啥大家都這麼慌?”

蘇臻用看傻白甜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量化連坐、罰跑圈、陳漠河進我們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申玉潔歪歪頭:“意味著什麼?”

周黑雨麵如死灰地插嘴道:“意味著我們會被陳漠河連坐。你知道上周陳漠河扣了多少分嗎?”

蘇臻見她一臉茫然,替她回答:“四十七分!”

周黑雨解釋道:“如果下周他還扣了四十七分,我們全組就要一起被罰。這個被罰指的是,每個人跑四十七圈。”

蘇臻點點頭,問申玉潔:“刺激不?”我現在已經有點玩魷魚遊戲的感覺了。

申玉潔點點頭:“我們確實麻煩大了。”

整個教室吵吵嚷嚷,在一片驚慌失措中,周黑雨扭過頭,對整個第十二組的組員說:“這樣不行,我們要想把法把陳漠河弄走。”

“安靜!”林順順聲嘶力竭地大吼,但是吼聲被埋沒在學生們的吵鬨中。

“哐哐哐哐哐哐!”

林順順拿著木質的黑板擦使勁敲著講台,兩個硬物相擊,有被空洞的鐵質講台基地不斷放大

這急促的敲擊最終把哄鬨聲壓過去。

教室裡逐漸安靜下來。

“咣!”

林順順把黑板擦一扔,道:“這個方案隻是試行一個月,現在隻在實驗班,也就是一班和九班推行,現在隻算班內製度。一個月後,如果方案可行,將在全校推廣,不可行,就地廢止。”

總還算有點渺茫的希望,眾人心微微放下。

“但是,”林順順說道,“我無數次說過,你們一個小組,就是一個集體。就像我們跑操,一個班就是一個集體一樣。集體之內要互相幫助,共同進步。雖然這個政策稍顯極端,但是最終目的是提高組內的平均成績,希望同學們能認識到其中的深意。”

周黑雨暗中“呸!”了一聲。

什麼深意啊!

林順順的聲音繼續:“而且,我發現,有一些小組,存在著全員不思進取的問題。這個政策,這也是為了提醒這些人重新把校規校紀重視起來。”

周黑雨心道:全員不思進取?老師您直接說第十二組好了。

“值日的同學把新組的座位排出來。晚飯時間再換。”林順順在手機上低頭打字,過一會兒抬起頭來道:“自習吧。”

教室裡安靜下來。

周黑雨定了定神,翻開數學書和教輔,試圖靜下心來預習下一章內容。

但她的腦子好像被劃成了兩半,一半冷靜地計算公式,力求清晰規範;另一半被方才的事情攪和得支離破碎。

林順順會不會來找她?問她為什麼不舉手?

陳漠河怎麼辦?

怎麼樣能把他擋在組外?好像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早知道就不鬼扯什麼狗屁欲擒故縱了!

“呲啦”一聲,筆尖把演算紙劃破了。

下課,所有組員都圍舉起來商量對策。

“這怎麼辦啊?!”申玉潔問。

蘇臻:“沒法辦,他都進我們組來了。”

“到時候他連累我們罰跑操怎麼辦啊?能不能我們聯合起來拒絕罰跑。”申玉潔發愁地道。

眾人附和:“那會不會被叫家長啊?我絕對不想叫家長。”

“我也不想!”蘇臻也哭喪起來臉。

周黑雨道:“我本想著把他弄走,但想了一節課都想出來辦法,你們有什麼主意嗎?”

蘇臻道:“前麵幾組都是寫聯名信給老班,讓他把陳漠河換組的。”

周黑雨點頭:“但是林順順才把他安到我們組,不會那麼快就同意他換組的。”

第十二組的眾人麵麵相覷,默不作聲。

良久才有人道:“其他的,我們也沒什麼辦法。”

“這樣,那我們就隻有……讓他承諾儘量不扣量化。”

“他怎麼可能願意承諾啊?”

申玉潔道:“我們直接和他談唄?有話好好說嘛。”

蘇臻搖搖頭:“不行,這樣一來我們就處在了弱勢,變成了我們有求於他。而且他不承諾也沒有什麼損失。”

申玉潔熄了聲。

蘇臻冷聲道:“你們猜我覺得應該怎麼辦 ?

周黑雨眼睛一亮:“怎麼著?”

蘇臻道:“找幾個人威脅他一下。”

“就像當時威脅我一樣?”周黑雨瞪大了眼睛,“不行,你彆再惹禍上身了。”

蘇臻定定地看了周黑雨一會兒,聳聳肩:“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好吧。”

她問周黑雨:“你想個辦法出來?”

所有組員都盯著周黑雨,等著她想個辦法出來。

她趴在課桌上,使勁抓了抓頭發,抓心撓肝地想要想出個法子。

可是她越想腦子越亂,想著想著突然發現,如果不是自己為了掩蓋漫畫本的秘密在林順順麵前胡言亂語,根本不會把陳漠河招惹過來。

是她把整個組都連累了。

這樣一想,其他組員的目光簡直變成了熾熱的審判,簡直就要把她的臉盯得燒起來了。

而且除了陳漠河還有林順順這個麻煩。

她還要應付林順順的要求,欲擒故縱拖住陳漠河。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嗯?等等?

欲擒故縱?

要不縱一下試試看呢?

她眼睛一亮,“有了!”

“直接要求他不扣量化,他大約不會答應,所以我們要軟硬兼施。”周黑雨招招手示意眾人附耳過來,“必須有個人唱白臉,再有個人唱紅臉,這樣才能……”

她詳詳細細地說了自己的計劃,幾個組員聽了深覺可行,連連點頭。

蘇臻問道:“誰唱白臉,誰唱紅臉?”

周黑雨扭頭看著她,不說話。

蘇臻被看毛了,指指自己:“我啊?”

眾人也一臉莫名其妙。

周黑雨道:“你琢磨一下?”

蘇臻一琢磨:軍訓的時候王長乘被陳漠河丟過瓶子,前幾天她和王長乘被第七組抓到過。

她點點頭:“還真是,那我就替我組犧牲一下,做個白臉。”

申玉潔問道:“那誰當紅臉呢?”

蘇臻用胳膊肘杵一下周黑雨,“你啊!”

王長乘被礦泉水瓶子砸不是救了你嗎?

周黑雨點點頭:“行,那就我。”

眾人:“不是,這怎麼就決定了呢?”

蘇臻挑眉:“這種倒黴事你們還想競爭一下?”

眾人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

周黑雨道:“那我倆打好配合就行了。”

教室裡的全部空間被分成三個大組,靠牆的大組有三縱列,中間大組四縱列桌椅靠在一起中間沒有過道,原先每個組都是六個人,正好一組兩排。但現在因為收容新組員,有些組變成了七個人,於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全班的座位都需要重新調整。

座位調整之後,周黑雨成為了陳漠河的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