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為宿主接入新手副本《荒誕的國度》。
主線任務:完成荒誕國家的重塑
難度:D(有手就行)
通關獎勵,:10積分
副本背景介紹:千年前,無知的人類將我獻祭於神明,千年後,我成為了唯一的神明。】
季白術覺得自己大概是知道為什麼這是個d級副本了,背景介紹讓尋找原因,還找什麼?副本名這不明晃晃說出來了。
【在所有副本內你都隻有一次重開的機會,死亡後或重開都會降低10點生命值。生命值低於10,係統將自動完成本體的死亡判定。】
【副本傳輸中……倒計時三……二……一……】
根本不等季白術在說什麼,隨著倒計時的結束,一整頭暈目眩撲麵而來,隨即就是一種失重感。大概過了三四秒鐘,他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亂七八糟的記憶像開閘的江水一樣,季白術站在原地晃了晃腦袋。
在那個戰亂的年代,原主被人摁在祭台上,隨著祭司的手起刀落,獻血流淌進祭台底部的雕刻紋路中。
那一天,他見到了所謂的神,他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輕蔑玩味,仿佛在看著一隻抬抬腳就可以輕易碾死的小爬蟲。
他似乎生來無名,在小鎮拾荒幾年也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在這幾年裡一直靠拾荒活著,一朝戰亂饑荒,讓那些曾經嘲笑欺負他的人都變得和他一樣。
可他並不開心,也不覺得解氣。
看著那些人從滿不在乎到搶奪食物,再到相殺相食,無名隻覺得惡心至極。
那一天,神明問他,人類,想永生嗎?
永生?永遠像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無名搖搖頭。
他們露出玩味的笑,說他這個人類很有趣。
有趣嗎?就因為拒絕永生?拒絕這樣麻木的活著就是有趣嗎?看來神明的趣味不過如此。無名看著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他們。
眾生皆苦,萬民求渡,神明說難渡,哪怕是最忠實的信徒也需要自力更生不得依賴與他們,於是棄民而去,這樣的神明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他們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潔白雲間,俯瞰汙泥中的人類抬袖掩鼻,嫌棄滿滿,感歎他們能把桃園變成煉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哪知沒有落雨的桃園無論怎麼努力都難逃枯死命運,那些人隻能困死在裡麵,眼見人力無法改變,他們寄希望於上天垂憐,可惜上天不曾正眼相看。
“人類,你可想清楚,你若是拒絕,隻有死路一條。永生不好嗎?像我們一樣。”他們似乎很難理解,為什麼這個馬上就要死的人類拒絕了他們賜下的餡餅。
無名抬頭看向他們,神明背後的光芒讓他無法睜開眼睛看清他們的臉,“永生會沒有痛苦嗎?
在我看來永生單出本就是個死局,沒有能力得以自保的我永生隻能帶來痛苦。看到他們了嗎?從維持偽善嘴臉到相殺相食,嘴上口口聲聲說著把我獻祭給神明,實則獻祭結束,我馬上就會成為他們今天用來填充肚子的食物。
再次之後,如若我會一直重塑身軀,那我會被他們圈養禁錮成為他們源源不斷的食物來源。
如若我在不同身體或以不同意識形態存在,那我還是我嗎?或許我看似永生,其實已經死在了今天。”
他這番話讓神明越發覺得他有意思,“那如果吾賜予你掌控十二芒星的能力,千年之後亦或者是萬年之後,你能站到什麼位置?”
十二芒星,一芒星代表交換,二芒星代表起止,三芒星代表穩定,四芒星代表誘惑,五芒星代表地獄,六芒星代表縱欲也可代表金錢,七芒星代表殺戮,八芒星代表死亡與重生,九芒星代表天堂,十芒星代表幸運,十一芒星代表力量,十二芒星代表正義。
十二芒星,掌控的不僅是命運,還有人性。
掌控十二芒星……無名低下頭在心裡默念。
正當神明以為他沒有想法的時候,他忽然抬起頭,目光灼灼,“那我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神明。”
不僅僅是擁有神明的稱號與名字,而是活在人心中真正的神明。
……
隨著光芒的消失神明來去無蹤,與此同時祭壇裡的獻血慢慢回流,無名睜開眼,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愈合。
他晃晃悠悠站起來,隻覺得掌心一陣刺痛,低頭看著手掌心的芒星印記,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合起手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定格住,連同時間一起定格。
無名看著人們的醜態搖搖頭,什麼也沒做,隻是緊了緊衣服離開了這裡。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小鎮上,時間又開始運轉。
接下來去哪裡?他不知道,反正他本來就沒有家,去哪裡沒有絲毫區彆。隻是,他就像是不會餓也不會累一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從天亮走到天黑,再走到天亮。
無名抬頭,看著刺眼的陽光,不禁用手擋了擋,接著又像是不知疲倦一樣朝著陽光的方向走下去。
又是一天一夜,他站在山頂上遠遠看著下麵的城門,就把這當做他的第一站好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季白術成為了他成為了無名。
剛一進城門,撲天的怨氣恨意壓得季白術差點喘不過氣。饒是已經“脫胎換骨”的他也是心頭發顫。
比起原主去過的上一個小鎮,這裡顯得十分富裕,不說金碧輝煌也能算是吃喝不愁。
季白術打量著來來往往的人,似乎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看起來富饒的地方會有撲天的怨氣。
他走進去,裡麵來來往往穿著得體的人在路過這個衣著襤褸的乞丐時都不禁退避三舍,仿佛和他站的近了就會渾身酸臭一般。
他們用做工精良的帕子捂住口鼻,滿臉厭惡嫌棄。
“喂,小乞丐,你快滾出去。”
聞言望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她穿著彩雲流錦,盤著頭發,步釵叮叮當當十分貴氣,舉手投足間卻是十分粗鄙。
“我隻是路過,買點吃的就走。”無名十分禮貌道。
“你這樣的人是不允許白日在城內行走的,要是被抓到,會被衛兵吊死在城牆上。”看起來是提醒,實則更多的是威脅。
“我這樣的人?”季白術有些疑惑,繼而看向城內在行走的人們,再低頭看向自己的裝扮,似乎是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於是繼續道:“如果我有錢呢?”
說著,隨著他伸手掏兜,微不可查的芒星光芒閃現,手裡赫然是一塊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