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皺眉道:“這裡是公安局,你要誠實的告訴我們你身上的事情我們才能為你解決你的問題。”
許水木很困惑,長老明明告訴自己他們住的地方確實叫大海啊。
張洋換了個問題問:“我們在你身上搜到的珍珠是從哪裡得來的?”
許水木回答:“撿的。”
“撿的?”張洋明顯不相信這個說辭,“如果真是撿的,那為什麼珍珠的品質和汐月珠寶遺失的珍珠這麼相似?”
許水木還是不太熟悉人類語言,隻能逐字逐詞的分析:“隻是‘相似’的意思是不完全是,對嗎?品質相似的珍珠在大海裡有很多,如果你不能肯定我的珍珠和你說的那個珠寶店的珍珠一模一樣,你就是在誣陷我。”
說完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岸之後,這是他第一次連著說這麼多話。
張洋語塞,許水木說的對,那些珍珠的確不是汐月珠寶遺失的珍珠。
上麵完全沒有人工加工過的痕跡,就好像是剛從蚌殼裡挖出來的一樣。
剛才說的那番話隻詐一下他,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男生心裡防線還挺硬的。
然而事實上是,許水木根本沒意識到他被送進公安局是個什麼性質的事情。隻以為這群人癖好特殊,喜歡麵對麵坐著對話。
半個小時後,張洋從審訊室裡出來了。迎麵走來一位手拿著咖啡的女警察。
劉晴看到張洋一臉疲憊地出來了,便笑著問:“怎麼了?看張大警官這樣子,是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想到啊,竟然還有張大警官審不了的犯人。”
張洋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
“這人看著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回答不出一點有用的問題。”
劉晴點了點頭,彙報自己這邊查出來的資料:“整條華南街的監控我們都看過了,這人好像不認路,在華南街道上走了很久。期間也沒有跟任何可疑人員接觸,身上沒有身份證件,連手機也沒有,指紋庫裡麵也沒有匹配的信息。”
張洋聽完之後又皺起了眉:“你是說這個人是個黑戶?”
劉晴點頭道:“目前看來是這樣的,你那邊呢?問出關於他的個人信息沒有?”
張洋搖了搖頭說:“他說他叫許水木,今年18歲,住在大海。”
“大海?這人可真是放屁不看場合,這種話也能編出來。”
張洋點了點頭吩咐道:“擴大查找範圍,華南路周圍街道的監控都掉出來,這次你進去審問,我去看監控。”
“放心交給我,你去吧。”
許水木在審訊室裡,看著進來的人變成了一個女警察,開始了第二輪問話。
此時許水木的父母正在滿地球找他,四個小時前他們等了許久都沒見到他們本應該上岸的兒子。以為這傻兒子頂多就是不敢上岸,沒想到聽到了這麼炸裂的消息。
“你說你看到了人魚?在哪兒?”許建國的眼神都快把麵前的漁民盯穿了。
把漁民嚇了一跳,才緩緩說到:“就是南海那片,那條人魚近三米長,可把我嚇壞了。我大叫了一聲,就給他嚇跑了。也不知道這人魚現在怎麼樣了,那片海域現在正在下暴風雨……”
還沒說完,一旁的李燕飛就嚇得往後倒,身邊的保鏢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了。
“水木,我的兒啊!”李燕飛臉色慘白,幾乎崩潰了。
許建國也好不到哪去,但還能勉強保持冷靜。
“你看清那條人魚長什麼樣了嗎?”
漁民略微回憶了一下,正準備開口,但在看到他們身邊的保鏢時又停住了。
麵前這對夫婦看起來穿著華貴,出門還隨身帶著保鏢,肯定是非富即貴的人,這樣的話……
“這個嘛,我可以告訴你,但得給點這個。”
漁民伸出手,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許建國瞬間會意,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去車裡拿錢。
漁民拿到錢後才接著說:“這個人魚離船不算很近,但是我們撒的網好像絆住他了,他隻浮出水麵了一瞬間。我看見了,皮膚白的嚇人,長著一頭長卷發,還是金色的,就跟……”
漁民左右看了看,目光最終停在李燕飛的頭發上。
“就跟這位女士的頭發一樣。”
聽到這句話,李燕飛徹底昏厥了。
許建國攥緊拳頭,帶著李燕飛回到了車上。到車上後,他打了一個電話。
旁邊的保鏢還沒來得及從車裡退出去電話就接通了,許建國開口就是:“老狐狸,讓你兒子幫我個忙。”
……
公安局裡,劉晴又盤問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正頭疼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上級消息,汐月集團的負責人來了,他們說他們創始人失蹤多年的兒子就在洛寧縣,要求警方找到他。
張洋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剛找到可能關於珠寶失竊案的消息,汐月集團的負責人就找過來了——這未免過於巧合了。
他轉頭看向劉晴,詢問道:“確認過這位負責人的身份了嗎?”
“已經確認過了,他的確是汐月集團分公司的負責人。”劉晴翻看著手中的資料,有補充道:“汐月集團的創始人是一對夫婦,14年前帶著四歲的兒子到海南旅遊,但是中途到海邊的時候跟兒子走散了。當時有人看到他們的兒子一個人下水了,但是卻沒有人看到他上來。打撈隊打撈了十多天未果,但他們堅持認為自己的兒子沒死,最後就隻能上報到人口失蹤這一欄。”
張洋眯著眼睛,嘴裡喃喃:“14年前啊,怪不得沒有指紋錄入。”
劉晴抬頭看向張洋,問:“你真的相信這個人是汐月集團那個已經失蹤14年的兒子?”
“不敢百分之百確定,但我在新聞上見過汐月季團創始人夫婦的樣子,那位叫李飛燕的女士好像也是黃金大波浪吧?”張洋說完,就拿起手機搜索“汐月集團創始人”這個關鍵詞,驗證自己記的沒錯。
“保險起見,還是得讓他們做個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