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 再見“故”人(1 / 1)

破鴻濛 半瓶晃蕩水 2578 字 12個月前

慕寒尋和阿越到達血跡變少的地方時,便遠遠看到那邊躺著一個人,二人急忙趕過去。那人一身黑衣,胳膊和胸口都有劃破的痕跡,破痕處有大量的血跡,身下也淌著一灘血,傷口處的血不知是流乾了還是已經凝固,不再有血滲出。

阿越湊近一看,驚訝了一瞬,這個撞大運的人竟是顧言。慕寒尋也認出這人是清嶽宗顧宗主的兒子顧言,內心也滿是疑惑,不知他為何在此。

阿越雖是驚訝,但是之後便是緊張害怕。一點音訊也沒有消失了幾個月,再見時竟然是這般模樣,還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是否還活著,之前對他不回玉符的氣瞬間消失,隻剩擔心,急急的跪伏下來,扶起顧言,一隻手顫抖的摸了摸他的脖子,所幸還有跳動。

“師兄,你……快看看他。”阿越仰頭望著師兄,差點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如果這是個陌生人,她或許隻會有些許心疼不忍,她痛覺敏感,特彆怕痛,所以對他人受傷能特彆感同身受,看著彆人流血自己似乎也能感覺到痛,卻絕不至於現在這般緊張擔心。

可是現在流血的是她的朋友,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死。

慕寒尋第一次見師妹如此緊張,曾經滿是笑意的眼睛裡滿是擔憂,眼眶紅了,聲音也顫了。一時情急,慕寒尋未作它想,立即給他把了脈,氣息有些許紊亂,許是受了內傷,但生命無憂,昏迷應該是靈力損耗過多以及失血所致。

“生命無憂,隻是受了內傷,流了點血。”慕寒尋說著給顧言喂了幾顆丹藥,又給他輸了靈力。

顧言睜開眼前,好像聽到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那聲音仿佛股股溪流流淌在經脈每一處,撫平紊亂的氣息,隨著氣息的暢通,這聲音越來越清晰,鼻尖也似有似無的傳來清香,這味道很熟悉,他曾經有一次無意靠近阿越時聞到過,很好聞,他很喜歡這個味道,卻不曾敢言說。

睜開眼,阿越白皙嬌俏的臉浮現在眼前,紅著的眼眶盛滿擔憂。鈴鐺聲停了,繼而是阿越清潤的聲音,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

“阿越?這是在做夢嗎?”顧言喃喃到,似乎意識還未完全清醒。

“顧言,是我,你不是在做夢,你感覺怎麼樣。”阿越的聲音已不再顫抖,師兄給顧言喂過藥後,她便慢慢平靜下來,現在看到顧言轉醒,懸著的心便一下子落了下來。

顧言此時腦子也徹底清醒過來,真是阿越在這兒。所以剛才聞到的味道也是阿越身上的,思及此他突然意識到此刻自己正靠在阿越身上,感官一下子敏感起來,阿越的體溫和清香,不斷的傳到他身上。一時紅了耳朵,卻不敢表現,裝作無事發生,一邊回答道:“無礙”,一邊用手撐著地錯開了阿越的懷抱,慢慢悠悠的站起來。

阿越也隨著他站起來,擔憂的扶著他。

慕寒尋看他師妹如此關心外人,與之如此親近,怕被騙了去,便清了清嗓子,依舊是淡淡的沒有感情的道:“阿越,過來。”

阿越第一次聽師兄喊她名字,雖然語氣還是平常那般,但她知道師兄有些生氣,難不成是看不慣她和顧言親近?她也不知道修真界是什麼規矩,難不成還是古代那一套的男女授受不親?雖然她是現代人緊急情況下不在意這些男女大防,但被誤會了畢竟也不好,看到顧言似乎也無礙,便乖乖的站在慕寒尋身邊,對著師兄坦誠的笑了笑。

顧言其實剛才便已注意還有一人存在,還是元嬰級彆的修為,一想便知應該是阿越的那位大師兄,但是阿越存在感太強讓他無法分神。此時站了起來心情平複下來,規矩的見禮道:“見過慕師兄,感謝慕師兄的相救之恩。”

“無礙,同門本該互助,不必在意。”慕言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這小子什麼時候竟然和師妹如此相熟,熟到隻謝他,卻不謝師妹。

“傷口痛嗎?要不先包紮下傷口再說吧。”阿越看著他身上的血跡就覺得痛,她實在見不得人受傷,說完阿越又看了看師兄想要征求他意見。

慕寒尋注意到阿越的眼神,知道她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顧言道了聲謝,又對著阿越不好意思的道:“阿越你衣服也沾了血,你也換套衣服吧,等回去我還你新的衣服。”不等阿越回答,便給自己和阿越各設了個結界。

阿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換不久的衣服又臟了,本還想問顧言需不需要幫忙包紮,畢竟他胳膊也受了傷,肯定不方便,結果他行動如此迅速的就設了結界。

等顧言出來後,阿越提議出發向山那邊走去,邊走邊了解情況。

互通了信息才知道,原來撞大運的不是顧言,而是一個邪修。

這兩個多月他一直在一個有組織的邪修團體內當臥底。這個邪修團體傷害了不少百姓和修真人士,而他們的首領也最是神秘,隻有一個大主教負責傳達他的命令。也是最近他才得到線索知道這個組織的邪修首領竟然一直都在他身邊,他假作一個小頭目混在團體當中監視所有人。於是在他們一次集會時,他一舉覆滅了整個組織,但是卻被這個首領給逃掉了,一路追擊至此,剛交上手,就有一陣靈力波動。然後他就在這個明鏡墟裡了,更倒黴的是他一進來就撞上一高階妖獸,顧言未來得及反應,被妖獸給傷到了,加上之前和邪修對戰也受了些傷,一時不敵,隻能重傷那頭高階妖獸,還好那妖獸識趣跑了。

理清整個過程,阿越不禁感歎道:“顧言,你是真倒黴,那邪修是真好運。”阿越怎麼想都無法接受,天運之子是一個邪修,難道自己的機緣是靠抓邪修?

顧言抱著劍,搖頭抿唇笑了笑:“這可說不定。有時看似危機的情況或許才是你的運,而看似生機的局其實是死局。咱且慢慢看?”

慕寒尋心道顧言此人看著年少輕狂,卻不似表麵那樣涉世未深,其心性沉穩,有謀卻不張揚,頗有種曆經繁華歸來仍是少年之感。

聽他剛才言語,那邪修應是金丹大圓滿的修為,邪修的手段通常陰險狠毒。而顧言隻是金丹中期,即使在明鏡墟外他能殺掉那邪修,或許也要付出些代價。但是在明鏡墟就不一定了,這裡都是正道之人,每一個都是金丹期的修為,且多是結伴同行,隨便哪派遇到,那邪修勝算都不大。顧言也大可在此秘境召集正道之人輕而易舉殺了那邪修。即便那邪修在此安全躲過了五日,秘境關閉的時刻也是他的死期,這便是那邪修的死局。

而至於顧言的運,或許就是這妖獸的血讓他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