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和歡喜冤家 相互暗戀的青梅竹……(1 / 1)

帶上他,變成你 辭旭明 5700 字 12個月前

周六早八點,生物鐘準時的叫醒了方哲,他有些昏沉,畢竟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腦子木訥的回放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他忽然想起她說“姐給你擔保”,然後他莫名其妙的又笑了,當時不知為何,他就是想逗她一下,所以說了那句話,她原以為蘇淩會不以為意的接著開玩笑,結果後來一路上,她都沒再說多少話,隻是時不時的喝兩口殘酒,然後轉過頭看他兩眼。

所以…她是生氣還是怎樣…

他不擅長猜彆人的情緒,更彆說哄人了,實質上,他沒想過要去哄她,如果她從此討厭他,那,無非就是少一個朋友而已,他早就習慣了,除了張柯,從來沒有人願意接納他幾乎極端的木訥,所以無論誰走,對他來說都沒什麼所謂……

但他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會兒這事,也許,他該道個歉?

然後張柯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下午踢球?”張柯言簡意賅,“可以”方哲也不磨嘰,又簡單聊了幾句,確定了時間和地點,二人就掛了電話,方哲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後機械式的開始做作業,他一貫如此。這邊張柯則出門準備跑兩公裡,沿著再熟悉不過的路一步一步的跑,到林雲路左轉,一抬頭,往往就能看見住二樓的關怡寧端正的坐在書桌前寫著作業,他隻是抬頭看一眼,然後就專注的繼續往前跑著,他不知道,其實關怡寧總是在他往前又跑出沒幾步後就站到窗邊看他,直到他在林雲路儘頭左轉,看不見了,她又坐回去繼續……

蘇淩的作息相對前三人更隨意自由,快到十二點,蘇奶奶才柔聲把孫女叫醒,“淩淩,起床吃午飯咯~”,她當然喜歡這個孫女,之前沒法疼她是因為幾年都不曾見麵,現在人就在南城,她不得好好寵寵?

“好~”蘇淩的聲音有點啞,她睡了太久,口乾舌燥,喉嚨像燒著一樣,她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這才爬起來了穿衣洗漱。她當然不是太想做作業,她先想的是下午要去哪兒玩,不過,她在南城除了關怡寧之外,還沒有其他朋友,emmmmm…那兩傻子也算吧,但是她忘記要二人的聯係方式了,所以關怡寧理所應當的接到了她的電話,

“寧寧,下午有空嘛?帶我到處熟悉熟悉南城唄~”

“呃,有…有空…我…我要去…圖書館,一…一一起嘛?”關怡寧真的不太會說話,她第一次因為說話不太通暢而感覺到窘迫,不過,在這之前,她和張柯打電話的時候,她隻需要說“嗯”和“不行”就可以了,張柯會自己理解她的意思,但是,她總不能強求與她才認識十多天的蘇淩也隻靠默契就理解她意思吧。

“好~然後我們去逛街可以嘛?我想買東西”蘇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開朗大方,

“好”關怡寧同意了,

“那我們兩點半圖書館見吧”

“好”

“你幫我占個座可以嘛?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去找找圖書館在哪。”

“好”

“好哦,那下午見,拜拜拜拜,愛你~”

“好,拜拜”

關怡寧掛完電話,有種奇特的感覺,蘇淩好像,和張柯一樣,有種特彆的能力,就是讓人相處起來很輕鬆,不過,關怡寧無法形容和理解自己的感覺是什麼,就是,單純覺得,和他們一起挺好的?她很快就被對她而言相對更容易理解的數學題拉回了思緒……

體育館和圖書館很近,就隔著一條四車道對望,方哲吃完午餐睡到快兩點,簡單的拿涼水抹了一把臉,然後就帶上球鞋準備出門了,“媽,走了,張柯叫踢球,您把空調調小一點,彆受涼了。”走之前他還得提醒一下在沙發上看劇哭的天花亂墜的方太太,

“啊…好,媽媽知道,早點回來昂,六點半吃飯。”方太太胡亂抹掉眼淚,然後把空調調高了兩度。

等她回過頭來,方哲已經出門了,她隻能嘀咕了一句:臭小子,然後又窩回了沙發。

體育館和圖書館都在市中心,張柯來的時候,方哲已經踢上了野局,張柯走到場邊看著他在前場帶球過人,然後被對方後衛包夾,迫不得已的把球又傳回後方,然後準備回來防守,然後當然就看見了在場邊看的他,他揚了揚手,方哲心領神會的叫了休息,然後徑直向他走來。張柯從包裡摸了瓶外星人(運動功能飲料)扔給他,方哲也不客氣,接了就喝,五月份還不算太熱,但他還是出了一身汗,黑色長袖衛衣看不出來體態,但是他掀衣服擦臉,讓人很輕易就能看見他輪廓清晰的肌肉線條和幾乎淌水的身體。

方哲擦完臉,張柯正一邊換鞋,一邊和彆人打招呼,老是在同一個地方踢野球的人,或多或少都認識,野球賽選人一般砸腳,即,一群人圍在一起把腳伸出來懟成一個大小合適的圈,把足球從中間拋下,被砸到的一隊,沒被砸到的一隊,這樣抽簽的方式讓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與強者一隊,和手機遊戲的匹配一樣。

毫無疑問,張柯和方哲就是所謂的強者,至少在同年齡階段的非專業訓練者中,是一頂一的高手。

所以很多人認識他倆,方哲看上去瘦,卻擁有著超乎尋常的爆發力和極好的身體素質,張柯就更不用說了,用兩個字形容,就是“變態”,極強的過人基本功,良好的大局觀,對機會的把控恰到好處;方哲唯一承認張柯比他強的方麵,就是體育,所以張柯在,他踢邊後衛,張柯不在,他才踢踢前鋒。

“關怡寧沒和你一起來?”方哲問

“她去圖書館了,待會兒我和她還是一起回去”張柯簡單的拉伸了一下,熱了熱身。

方哲看向了綠茵場上,陽光肆意的撒下來,照的人身上暖和,這片他熟悉了十來年的草皮,像往常一樣發著光,引無數熱血沸騰的少年在上麵飛馳追逐,絕大部分女生不懂足球,但其實它和籃球一樣,也是男生的浪漫。

“蘇淩問過我你和關怡寧什麼關係。”方哲忽然說了句話,

“啊,什麼,哦,那你說的什麼?”張柯接著壓了壓腿,

“我說的,”方哲刻意頓了頓

“嗯?”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下該輪到張柯愣住了,他看著方哲,用眼神打了個問號,方哲沒有解釋,張柯想了一下,很平靜的說:“我確實喜歡她,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過你說的有點遠了,我還沒想到那兒去。你是故意的吧?”

方哲默然,張柯見他不說話便接著問:“你覺得蘇淩喜歡我?”

方哲:“……你真tm是個傻缺。”

張柯:“……死謎語人”

兩人同時無語,然後又同時沉默,

“哎呀不提了,踢球了”張柯懶得多想,方哲當然也不反對,依然按老規矩砸腳,二人也很平常的分到了同一隊。

隨著張柯在中場開球,戰鬥一觸即發,方哲已經站在了右邊衛的位置上,張柯在前場盤球過人,配合隊友打二過一……

到快五點,關怡寧和蘇淩已經逛完了街,關怡寧背著黑色的不加修飾的斜挎包,裡麵裝著她從圖書館借的書和剛剛在圖書館寫完的題目,還裝著被她喝了一半的保溫杯,她手裡還拿著一瓶沒有開的海之言,至於蘇淩,她買了兩大袋東西,有衣服,發圈,畫架子,筆,畫板,書等等等等,總之,她要在南城至少再待兩年,所以她把不用買的要買的都買了點,以防萬一。

“呼,好累”蘇淩把東西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後把頭發向後挽了挽,她今天沒有紮頭發,隻是帶了個小夾子,烏亮的秀發順順的撒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蘇淩轉頭看關怡寧,後者仍然坐的端正,仍然認真的看著球場上熟悉不過的身影在飛馳。她也隨著看去,卻先看見了在後防線上悠哉伸懶腰的方哲,

“麻煩哥好沒用,張柯在前麵跑,他就在那兒杵著啊?”蘇淩一臉鄙夷,關怡寧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驚奇,卻也沒說什麼。

很快蘇淩就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張柯在前場帶球失誤被斷,對方中後衛的一腳遠傳徑直將球送到了門前,對方的大前鋒瞅準了時機準備帶球破門,然後蘇淩看到,幾乎就是一瞬間,方哲從邊線上消失了,然後轉眼就出現在了球滾動的路線上,對麵的大前鋒在後麵追,方哲鎮定自若的在前方攔,她當時揪著心怕方哲被連人帶球一起撞飛。在最後時刻,是方哲的腳先碰到球,然後他很順利的做出了一個左右晃動變向的動作,把對方的大前鋒晃過去了,然後他往前帶了幾步球,確定張柯的行進路線後,一腳長傳準確無誤的把球送到了張柯麵前,在離大禁區一兩米的地方,張柯拿到了球,對方隻有一個邊衛和後腰能攔著他,他左腳插花腳以後,順勢做了一個馬賽回旋,很輕易地晃過了後腰,進到大禁區,他沒有選擇繼續帶球,而是一腳打門,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的從右上角飛入門中。進球之後,張柯從前場向方哲比了一個拉弓射箭的慶祝動作,方哲回應了對方一個槍手……

待兩人從場上下來,汗水幾乎打濕了他們身上所有的衣服,關怡寧把海之言遞給了張柯,張柯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有溫水麼,寧姐,我想喝口熱的。”關怡寧又把海之言收回包裡,掏出了她的保溫瓶遞給張柯,張柯接過來擰開蓋子準備直接喝,關怡寧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說:“我喝過了。”

“昂,我知道啊?怎麼啦?”張柯都把杯子舉到嘴邊了,關怡寧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兒,你……喝吧…”她的聲音很小,越來越小……

方哲。在一邊看的頭疼,這倆,是真戀愛白癡麼?蘇淩也看出來些什麼,但她畢竟還不確定,所以也就沒說什麼話,她又轉過頭來看了方哲一眼,方哲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飲料,順手把空瓶子放進了背球鞋的袋子裡,她掏出一瓶礦泉水來,扔給方哲,方哲接住水,照例用眼神打問號,蘇淩解釋了一句,“怡寧給張柯買了,我也給你買一瓶唄,難不成讓你不喝?”

“我不太喜歡喝白水”方哲說的隨意

“那還給我”蘇淩有些生氣,好心當成驢肝肺是吧,渴死你,魂淡!

“誒誒彆,那什麼,這兒有海之言,你喝吧哲子”張柯慌忙打了個圓場,然後讓關怡寧把水拿出來他遞給方哲,“算我請的,我回去把錢給寧姐。”

方哲正準備接,蘇淩搶上去一步,把水奪了,開瓶便喝。喝了兩口之後,又停下來把水扔給方哲,“愛喝不喝。”然後拎著兩大包東西就走,關怡寧正準備叫她,方哲看了一眼手中的兩瓶水,回頭給張柯說:“你倆回吧,注意安全,我把她送回去。”言罷朝著蘇淩走的方向追去。

張柯遠遠的應了聲“好”,然後和關怡寧一起去坐公交去了。

那聲“好”,方哲沒聽見。

蘇淩低頭走路,忽然手上袋子被人拽了,她下意識的搶,然後袋子就撕開了……

嘩嘩嘩……東西撒了一地

方哲:……………

蘇淩:(◣д◢)方哲!!!我*#%$!!

方哲看了一眼滿地的…古怪玩意…歎了口氣,蘇淩看了他一眼,二人異口同聲:“麻煩死了”

“你愣著乾嘛啊,撿啊,麻煩麻煩麻煩個鬼啊,還不是你弄的,你再嫌麻煩,我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給爺撿!”

方哲無奈的把水放在地上,又站起身環顧了一下,然後徑直朝著711走去,等蘇淩回過神來,他已經拿著倆袋子和一包蛋卷回來了,

他把袋子遞給蘇淩,然後把地上的東西一個一個撿起來裝好。

“走吧,裝好了。”

蘇淩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

“誒,左手的也給我”方哲說著又要去拿

蘇淩抬手躲了一下,然後轉回身來定定的看著他,憋出一句“我自己能拿”。

“哦,那走吧”方哲也不強求,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安靜的走著。

“方哲,你是不是tm有病?”蘇淩忽然冒出一句罵人的話。

方哲偏頭看了她一眼,她隻是漫不經心的看著前麵,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又轉過頭來,沒有回答。一兩分鐘過去,下一句是,“說話呀,麻煩哥?”

“可能吧”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蘇淩抬頭看他,他也看回去,她忽然笑了,眼睛彎的像天上亮瑩瑩的月兒。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她隻能這麼說吧,

她覺得不過癮,又懟了一句“你真是個奇葩”

方哲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就隻有一個聽不出情緒的“嗯”。

走路沒有話說,時間就過的很快,到蘇奶奶住的天心公園,蘇淩伸手掏鑰匙開了小區門禁,然後又伸手向方哲要另一個袋子,方哲伸手在袋子裡找了找,然後把她喝了兩口的那瓶水拿了出來,然後覺得不對,又把海之言拿了出來,最後才把袋子遞給了她。蘇淩看了眼那兩瓶水,又看了眼袋子,開口道

“蛋卷不拿,拿我喝過的水?你神經?”

“蛋卷是買來賠罪的,那個牌子好吃”

“水呢?”

“本來就是你買給我喝的。”

“……不是,哥你真喝啊,我喝過的啊?”

“你肺結核?”

“方哲我***,神經病,滾吧你,我給你說,我喝過的有毒,劇毒,毒死你。”蘇淩不再多話,拿過袋子氣衝衝的就上了樓。

方哲就站在那兒看著她上了樓,釋然得笑了笑,笑得還挺開心,好久,他都沒有這麼自在且發自內心的開懷的笑了。

喉嚨傳來乾澀感,他擰開白水灌了兩口,他第一次覺得,原來白水也有味道,也好喝,因為一個人,對沒什麼感覺的東西有了好感。

張柯那邊,還在車上,他們住的遠,公交車都要快一個小時,他有些累,就半睡半醒的眯著眼,蘇怡寧耳機裡放著英語單詞,見他睡著了,還把外套脫下來給他蓋,過了一會兒張柯的頭輕輕的倒在她肩膀上,呼吸聲明明很小,此刻卻掩住了耳機裡的工程發音,她的每根神經都在清晰的傳導他呼吸帶來的軀體的輕微顫動,胸腔裡兩顆越來越快的心臟,幾乎快把悸動的聲音傳到了外界,昏黃的日光就這樣照著,公交車一搖一晃的前行,美的,不可方物。

蘇淩回到奶奶家,撕開了蛋卷的包裝,然後放了一根到嘴裡,一咬,奶香和酥脆的麵酥感充斥在口腔中,好吧,不得不承認,確實好吃,沒想到那小子還挺會挑吃的。下次給他也買點啥吧,蘇淩坐在餐桌上發著呆,蘇奶奶笑盈盈的在廚房裡忙著給孫女燒排骨,日光一點一點的從窗口照進來,又一點一點消失,很,安寧,很,舒服。

方哲回了家,方太太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幫母親搭了床被子,又把中央空調關了,然後進廚房忙活起來,剩一半的白水和沒開的海之言被順手放在了旁邊,他恍然看見,居然平白無故多了份歸屬感,也不知道也對誰而起,也不知道是為何而來,就是單純覺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