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許衍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頭看向薑藝如。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薑藝如慌亂的彆過臉，略顯尷尬。

但許衍好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一般，看到薑藝如害羞的樣子，嘴角勾了勾。

許衍：“你剛剛是在看我嗎？”

許衍壞笑地望著薑藝如。

聞言，薑藝如的神色明顯慌張起來，眼睛向一旁的座椅看去，試圖躲避許衍那探究的眼神。

薑藝如：“沒有。”

薑藝如表麵平靜，但心裡慌得一批，很明顯她在躲。

她在躲什麼，明明看就看了，為什麼還不承認。

躲嗎？

這有什麼躲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有什麼可躲的，他又不會介意什麼。

難道……

許衍沒有多問，照顧著她的心裡感受。薑藝如不想說就不說。

而且他對這種事也不是很好奇。

沒過一會兒，薑藝如就提出回教室，也沒什麼好轉的，東莞也就這麼大點。本以為東莞名氣還好，環境應該還不錯，進來才知道，就是很普通，和彆的也沒太大區彆。

一進教室，學習的氣氛就包圍了兩人。所有人都像是刷題機器似的，不停地在紙上刷刷寫寫，教室裡都是筆在紙上“刷刷”的聲音。

沒有人會去閒聊，奮筆疾書的氣氛讓薑藝如也和大家一起步入正軌。外麵的天氣好像也不能影響他們學習，天空像是渡了層黑墨，太陽光也無法照進來。

薑藝如掏出數學練習題，拿起筆就刷刷。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藝如感覺旁邊發出的人歎了一聲氣，身體向後靠到椅背上，在整個教室中格外響。

薑藝如往旁邊的方向看了看，隻見許衍背慵懶的靠在椅子背上，目光正盯著自己看，嘴角還勾著淺淺的笑。

薑藝如不明白許衍是什麼意思，自己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忽然許衍身體向前，一支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男生獨有的嗓音傳了過來。

許衍：“橡皮用一下。”

許衍一手撐著下巴，目光盯著薑藝如，臉上掛著淺淺的校，另一隻手朝薑藝如張開。

聞言，薑藝如從“法棍”中掏出橡皮遞給許衍，但許衍沒有接，薑藝如隻好將橡皮放在那隻張開的手心，許衍這才將手合上。

許衍拿橡皮在紙上擦了兩三下，將橡皮換給薑藝如。

不知道是不是寫錯什麼了。但為什麼要拿鉛筆寫，中性筆不好用嗎？

兩人之間再沒有過多的話，偶爾就是很普通的討論題目，但聲音並不打，剛好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

許衍並沒有因為剛學八年級內容而比薑藝如差，反而是薑藝如落敗，她還沒有一個學弟知道的多，她在複習許衍在提前學。

薑藝如這次去東莞不不覺得好，因為許衍一直在向她借東西，像是什麼都不準備似的，帶了一個課本和他自己就來了。

一會筆沒油了，向薑藝如借了一支筆；一會沒帶驗抄紙，向薑藝如借了一個本子。

後來聽同補習班的同學說：“他就那樣，任何時候他都會有那麼一兩樣東西沒帶，向彆人借都是很正常的事了。

“不過，你如果不想借也可以，他不會為難你的。”

薑藝如並不覺得許衍很討厭，畢竟經常忘記拿東西的人還是很正常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全當幫幫忙，做些好事。

但還是有些煩。

可有時候，好心會喂狗。

第二天薑藝如去東莞的路上沒有遇到許衍，心裡還是有點慶幸，終於沒有人在耳邊吵了。

她不明白，一個男生，怎麼話會這麼多，好像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有好多。

薑藝如習慣獨處，習慣呆在安靜的環境下，吵鬨的地方會讓她覺得不適，所以她平時儘量不去人多的地方。

但還是會有不可避免的。

就像過年時，大姑二嬸親戚都來家裡時，總歸是要閒談的，薑藝如想回房間呆著，但親戚就會拉著她不放手說：“小藝都這麼大了，來！和嬸嬸說說話，這麼久沒見了，讓我好好看看。”

薑藝如不好推托隻好硬這頭皮座在那，一些人就會圍在那，問她各種問題，說她英語學的好，讓說段英語給聽聽。

她如果拒絕的話會讓大家難堪，隻能順著他們的意。

薑藝如到東莞時，時間剛剛好，沒有像上次一樣遇到許衍。

到教室時，薑藝如正看到座位上的許衍，許衍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翻看著書。

薑藝如心下一沉。

是不是會和昨天一樣，他好煩啊，要什麼東西直接拿不行嗎？

彆煩她。

彆煩！

察覺到薑藝如的目光，許衍抬頭就正對上薑藝如的眼睛。

薑藝如閃躲著眼，好似在害怕什麼。

剛剛在心裡吐槽了他，沒想到這下直接給碰到，但這也不可避免，畢竟兩人都在東莞，難免遇到還是有些尷尬。

薑藝如走到座位上，把要用的書拿出來，沒想到這時許衍開口。

“昨天借了你的東西，作為補償，今天中午請你吃頓飯。

“想吃什麼？”

薑藝如沒想到許衍會為了昨天的事補償她吃飯，借東西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少來煩她就好了。

但這也不好意思拒絕，薑藝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老師講一些重點題目兩小時就過去了。東莞補習也就隻有倆小時，中午就可以直接走，但這也不影響東莞“神”補習的效率。

薑藝如走出東莞門口，發現天氣竟然意外的好，上午剛來的時候天空都是雲，陽光都透不進來。

雖然是冬天，但晴天還是讓人心裡暖烘烘的。

忽然，一隻手搭到薑藝如的右肩膀上，薑藝如被驚了一下，轉頭就對上許衍的那張臉，許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後麵的，隨後許衍就笑了起來。

“這都能把你嚇到，你膽子這麼小的嗎？

“要不要小爺以後保護你。”

許衍笑得放肆，薑藝如有些惱，但還是沒和他計較。

“不是請吃飯嗎？還不走？”

許衍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對對對，走！”

許衍帶薑藝如來到“好心情”。

所謂的“好心情”就是一家餐館的名字，但今天“好心情”人格外的多。

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了半天，服務員才急匆匆來到他倆這邊。

“兩位要吃些什麼？”

許衍拿過菜單，在上麵畫了幾個菜名，將菜單推給薑藝如說：“你看看要吃些什麼。”

薑藝如接過菜單隨便點了幾個清淡的菜便交給了服務員。

許衍也沒看她點了些什麼，他尊重她的選擇，而且是他請吃飯，薑藝如要什麼就不乾涉。

服務員接過菜單，轉身將菜單遞給後廚。

兩人沒有什麼交流，尷尬的氣氛加上店裡人多，讓薑藝如有些不適應，莫名覺得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