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薑藝如對這莫名其妙的男生感到有些奇怪。
我沒見過他,多看幾眼怎麼了,這不很正常嗎?而且還是陌生人,多瞧幾眼不應該嗎?
少年往薑藝如的方向瞅了一眼,看著眼前的女生感到麵熟,剛要激動的開口,一想到第一次正式見麵也不能太……
很快,男生平靜的說:“你是薑藝如吧!”
聞言,薑藝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少年。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薑藝如的,眼裡藏著懷疑,但還是開了口,“你怎麼知道?”
少年的臉上藏著興許,但沒有過多表現出來,隨後,少年緊接著回答薑藝如對自己發出的疑問。
“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你需要知道我是許衍。”少年痞帥的臉上露出驕傲的眼神,嘴角向上一撇,妥妥的像是一個校霸,可是薑藝如心裡知道,校霸是陳逸塵,而非他——許衍。
“哦,知道了。”薑藝如滿不在意的說,對這種自戀狂無所謂。
還真沒見過他這種人。
許衍就許衍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在學校我還沒聽過這人呢。……薑藝如在心裡暗暗吐槽,這還真沒見過他這樣的人。
“嗯。走吧!”陳逸塵將手抬起來,往薑藝如身後的方向擺擺,示意讓她離開。
“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因為我打擾了你,想讓我走吧。”薑藝如有些惱,但心裡還是祈禱不是自己想的樣子。
沒等薑藝如說完,許衍直接將薑藝如後麵的話堵了回去,“是,就是你理解的那樣。”
許衍帥氣的外表加上那不好惹的神態繼續對準薑藝如的腦門上點火。
“這裡又不是你的私人空間,我想在這就在這。”薑藝如對這個許衍很是厭煩,明明就是他占有這裡,還不讓彆人來。
“唉,巧了,這裡還真是我的,我買的。”許衍吊兒郎當的樣子對薑藝如說。
薑藝如瞪大眼睛望向許衍,她對這種人不可理喻。
眼裡像是有了點點淚光,楚楚可憐。
但薑藝如並不知道,她隻是聽彆人說總是在她的眼裡看到眼淚,還以為她哭了。
薑藝如心裡即使不甘心,但也沒有強求,她沒有過多的聊下去,轉身往鐵門的方向走去,沒有多看一眼身後的男生。
鐵門再次發出“嘎吱”的聲音,薑藝如抬腳走出鐵門,鐵門再次關上時,薑藝如還是抬眼往身後看了看,可迎來的隻是一扇緊閉的大門。
可她還是不甘心,隻能在心裡默默承受。
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我不想跟你吵架,我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走開,哪輪得到你……
薑藝如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實際行動上沒敢表現出來。
薑藝如從小就膽子小,每次受委屈後心裡總是想剛才如果勇敢一點,就不會受欺負,總是後悔當初,但還是沒有從行動上做出來。
薑藝如走在路邊,一輛汽車從她身邊經過,車身往前行駛,加上入秋的冷風,將她吹著,身上寬大的外衣被風吹的鼓鼓的,像是走路都不利索了,搖搖晃晃的。
被風吹了一下,薑藝如好似清醒了過來,感受到天氣漸漸變冷,薑藝如將手插入校服的口袋中,想尋求一絲溫暖,可衣兜中比自己的手還冷,沒有一絲溫度。
薑藝如沒有辦法,隻能將手默默從衣兜中抽出,淺淺感歎了一下天氣變冷了。
是呀,天氣變冷了……
—
而那邊的許衍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怎麼說的話是不是傷到剛剛的女生了。
自己明明沒有說錯什麼呀,可薑藝如剛剛的樣子……可他卻在薑藝如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樣……
許衍回想著自己剛剛說的話中是不是讓女生誤會了,愧疚感油然而生。
許衍抬手撓了撓頭,就是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許衍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自己沒說錯什麼呀
許衍在自己身上找遍了所有缺點,但還是不明白薑藝如到底怎麼了?
—
薑藝如回到家後,客廳的燈沒有亮著,整間房子裡,從她房間的門縫裡有光透出來,在整個房子中格外亮眼。
她知道,那是她爸爸給她留的燈,今天晚上會晚一點回來。
很晚很晚,才會。
她將書包放在沙發上,還是試探地喊了一聲,希望得到回應。
“爸爸!爸!?”
可是,和自己想的一樣,隻是無謂的做法罷了,結果始終是一樣。
薑藝如沉著眼,把眼睛閉了閉,等到睜開眼時往下看了看,這才發現腳上還穿著去學校的鞋子,原來自己一直沒有換拖鞋,一直都忘了。
薑藝如這才將腳下的鞋子脫下,將鞋子放入鞋櫃,“砰”地一聲,櫃門關上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響徹,將整個房間襯托地格外愛靜。
薑藝如往房間的方向走去,眼睛時不時往家裡門口的方向瞟一眼,似乎等待著什麼。
她期盼著爸爸能現在回來,和自己一起吃一頓晚飯,多陪陪自己,可是,沒有。
等到走到房間門口時,薑藝如最後看了一眼門口,可惜還是依舊沒有人來。
走入房間時,裡麵溫暖的燈光一下子將薑藝如從黑暗中拉入光明。她像一個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人,是被一個人強行拉入一個不知名的軌道中。
莫名中,她悄然發現了角落裡放置著一個落了灰的相冊,薑藝如走過去拿起相冊,打開了那塵封已久的記憶。
相冊的第一頁就夾著薑藝如很小時和家裡人在一次旅遊中拍的一張照,照片中的女孩麵帶微笑,笑容天真燦爛,心中沒有一絲憂慮地坐在一個男人的懷裡,而這個男人正是薑藝如的父親——薑正南。
薑藝如一頁一頁地翻著,試圖翻找著什麼,終於,她翻到了一張照片,上麵是薑正南年輕時的樣子,男人一隻手撐著下吧,有著男人少年時獨有的魅力。
看樣子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了,薑藝如小時候聽薑正南說過這張照片,當時的薑正南隻有二十四歲。
薑藝如認真地端詳著張照片,這才發現照片的右下角寫著時間——一九九九年十月十一日。
這證明說這張照片是在這個時間點拍攝的,薑藝如算了算時間,自己是零零後,這麼說自己出生隻有一年多的時間,自己的父親就從青澀的少年變成了一位真正的爸爸。
薑藝如又往後翻了翻,又看到一張照片,依舊是薑正南,那是薑藝如和薑正南的一張合照,那時的薑正南很明顯已經蒼老了些,時間寫著二零零二年一月,很明顯,薑正南的樣子變化真的很大,明明連兩年都沒有,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滄桑,那時,薑正南才和薑藝如的媽媽離婚不到五個月。
小時候薑藝如就經常聽她的奶奶賀蘭說她的媽媽在她出生沒有多久時和薑正南選擇離婚,一定是嫌棄薑正南沒錢,想去找個高富帥,攀攀高枝。
所以在薑藝如小時候就有些埋怨她的媽媽丟下她走了,漸漸地,薑藝如也就釋懷了,對她媽媽的做法也就能有理解,一個女人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何況她也是如此。
一學期很快就過去了,薑藝如在學校也聽過許衍的一些事情,但她對許衍並不敢興趣,畢竟“小朋友”有什麼好八卦的。整個寒假裡薑藝如也沒有怎麼學習,對她而言,寒假學了也沒用,開學反正都要學,何必多此一舉呢。
但薑正南不這樣認為,硬拉著薑藝如報了一家名聲比較高的補習班,這家補習班聽著名氣挺旺,但薑藝如並不知道實際怎麼樣,還是乖乖的跟著薑正南去了。
薑正南特地去報了薑藝如比較弱的科目——數學。薑藝如打小數學就不好,總是拉總分,年紀排名總是忽上忽下的,就在那第一到第五徘徊著,所以當薑藝如知道薑正南給自己報的是數學後當場就想翻臉不認人,可薑正南她怎麼鬥的過,沒辦法,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
薑藝如到補習班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她也不慌不急,磨磨蹭蹭的才搭上往補習班行駛的公交車。
車上人挺多,人都擠在一個小小的車上,好在薑藝如上車早,車上位子還有幾個,但也沒過多久,車上人越來越多。
薑正南報的補習班在公交車的最後一站,在南寧路往後一點的距離,下車後她還得走一段路。
薑藝如剛想著薑正南為什麼要報這麼遠的補習班,忽然她看到一位少年走上車,想擠進來,由於車上人太多了,少年進來時有些費勁,隻好站在前邊最後也沒能擠進來。薑藝如認出那個少年正是上次在梧桐樹下的男生——許衍。
薑藝如自認倒黴,沒想到能這麼巧還能遇到,她將頭埋底了點,生怕許衍將他認出來,畢竟她對許衍的印象並不好。
她看著車上的人一點點都下車去,趕忙將頭轉向窗口,生怕許衍任出她,像是野獸見了獵物。
風從窗口的一點縫隙躥進來,撫上她的臉,薑藝如才感受秋季的風,忽然被一道聲音拉回了現實。
“薑藝如?!”
薑藝如順著剛剛的聲音看過去,正對上許衍投來好奇的目光。
“……”
“真是你呀!”
許衍邊說著,腳步往薑藝如的方向過來。
聞言,薑藝如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許衍見薑藝如肯定了答案,連忙又說了句:“唉!咱倆是不是好久沒見過了,說實話,寒假了你怎麼還跑這麼遠乾什麼?”
這許衍也真是,自己和他也不怎麼認識,一上來就咱倆咱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認識多久了。
“上補習班。”薑藝如簡單的回了句。
“這麼巧啊!”
“……”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