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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子裡的可見度很低,在敲了半天門都沒人理以後從露就自己進來了。
而且裡麵很亂——
倒不是說有多臟,而是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種紙質的廢稿。
而且筆跡還用的熒光液體,在黑暗裡十分明顯。內容關於動物的,還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機械設計草稿。
從露感受了一下附近的人類氣息,趟著那些紙張走了過去。
然後她就在唯一有光源的房間裡,看到了一隻合法正太!
……不,等一下,對方不像是男性?這感覺有點微妙,但又不值得她第一次見麵就對對方用個偵查魔法什麼的冒犯對方。
從露姑且就用“她”來稱呼對方了。
反正性彆上不管,年齡上絕對有問題,對方給她的感覺大概有50歲往上……但看起來還是小孩子的背影。
而且這位身體雖然變小,但頭腦依舊靈活的幼女作家在察覺到她在身後以後也完全沒有理她。
忙著在桌麵上研究著一本書。
對付這種一看就是沒有特定道具提交,就理都不會理人的角色,從露個人懶得去打聽對方喜好,比較喜歡拿各種道具砸到對方理她為止。
不過眼前這位的愛好過於明顯了。
想了想,一隻輕巧的小夜鶯就一蹦一跳的出現在了從露的肩膀上。
雖然她沒給予對方生命(那樣的術法太耗mp了),但她確定她操縱鳥兒的動作絕對惟妙惟肖。
從露原本是想要讓這向來被人類用來誇讚同族聲音清脆美妙的代表,對著看起來有點瘋的作家亮兩嗓子的。
然而實際上,當這隻小鳥抖動羽翼的一瞬間,她麵前那顆原本隻顧著埋頭研究的腦袋就一下子竄高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作家極儘克製地大叫著,像是炮彈一樣,連帶著身下的座椅,一下子衝到了她的麵前。
對方坐在椅子上也剛剛到到她胸口高,此刻正不客氣地拽著她的領口,另一邊倒是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地望著那隻小鳥。
“這,這是什麼?”作家壓低了音量,但語氣還是顯得像是狂熱過度。
對方的重心全都放在拽她的那隻胳膊上了,從露感覺自己此刻後退一步,對方就會從椅子上跌坐下來。
但此時不推主線,更待何時?
從露任由對方抓著,問道:“那怎麼能隨便告訴你?除非拿你知道的來換——”
作家此刻冷靜了一些。
她想起來上下打量了從露一番,最後視線落在了從露戴的那隻表上。
從露順著看過去,才想起這隻被她當做遊戲菜單一類的手表,似乎肉眼看著,和這裡的科技樹點的就不是一個方向。
但小作家最後卻沒有問這隻表的由來,她隻是詢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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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的當然是關於主線的線索——
然而當從露把這個請求說出來後,對方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嗯……所以呢,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寫那本書?說白了你在調查現在為什麼野外一片漆黑的原因吧。那當然是以前的人咎由自取的呀——”
對方隨口說著,然後立刻提出要求:“比起在意那些——快告訴我,你是從哪兒找到她的?”
作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夜鶯毛茸茸的小腦袋。
從未感受過的鳥羽觸感簡直不要太好,作家為這新奇的感官悄悄然到像是攝入了過度的酒精。
所以哪怕對方無視她的詢問,繼續追問那個無聊的話題她也不是很介意了。
作家最後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隻她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活生生的小鳥,這才帶著麵前的陌生女人換了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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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嘀咕了一聲“跟我來吧”以後就一言不發的作家走出房間,從露就見到對方打開了一間地下密室的門。
她緊隨著對方走進去,意識到這裡可能不是密室,而是廢棄的雜物間。因為差不多所有的東西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塵土。
作家更是在犄角旮旯裡翻出一個破爛的箱子,在箱子的最底部翻出了一本書。
那本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年曆史,活像是剛出土的文物就這樣被扔到了她的手裡。
“好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兒找到這孩子的?”作家再次問道。
說實話是不可能說實話的,哪有主控會在用假道具混過了劇情後,還會坦白自己罪行的?(想看角色氣急敗壞表情的時候除外)
所以從露拋下夜鶯和小作者跑路了,前者足夠吸引後者的注意力了。至於滅絕了幾千年的小鳥是怎麼來的這種事情,就彆那麼在意了吧。
稍早一些時間,垂蘭幫助她尋了一處臨時住所,離小作者這裡有點遠。在從露回去的路上,“時間”就已經很晚了。
分布在各地的揚聲器發出有些溫和的短樂曲。
隨後四周暗淡下來,像是走在鄉間昏暗的小路上,隻能望見微光。
現在是休息時間了。
從露摸著黑回到了臨時住所,發現那房間裡居然意外的有一盞小夜燈。
不過看起來電量不多的樣子。
對這份好心確實感到有些驚訝,原本打算休息的從露於是坐在桌前使用了它。
她取出剛剛得到的那本書,不對,應該說是筆記看了起來。
這本筆記很厚,可以給人做枕頭的那種厚。
但從露花了一點時間把它讀完後,發現裡麵的有效信息總結起來並不是很費力。
哪怕各方麵的谘詢都在告訴她,這大概是筆記主人花了三十年左右才整理出來的。
而然讀完整本書,她得到的有用信息簡單講大概就是:
她所身處的這個建築是以前的人們專門為了應對即將變的黑暗的世界建築的,名字叫做“赤焰號”。
而這原本算是一艘飛船……靠巨量的光能驅動。
筆者解剖過大量金烏,發現那東西理論上講,是可以人造出來的。
最後因為n年前的數次政權更替一類的事,這艘船上的史料書籍都亂七八糟的。
但筆者卻從幸存下來的一些,久遠的散文集之類的,完全不談曆史的書籍裡,發現了一些蹊蹺。
這些書裡對“金烏”的描寫,可完全不像是在講述現在這些光卵的樣子。
而是忽略時間與題材,這些書仿佛都在描述同一個事物,某種懸浮在天空中的巨大發光體。
最後筆者終於找到了一套用異體語言明確稱呼了那東西的……兒童啟蒙書籍。
筆者花了一番力氣,才把那個從未見過的生詞譯出來,那個事物叫做——太陽。
而那本啟蒙書裡,還講了包括星星、月亮、山河大海、動物與花草之類的東西。
雖然是麵向小孩子的,非常淺顯的內容。
但根據這些,再加上常年的求證,筆者最後做出了一個其堅信不疑的判斷——
這場再也不見天日的末路,大概是人為的產物。
雖然不知道那樣做的人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但太陽可能被那人用什麼手段隔離了。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布袋套住了太陽,使光線再不能穿透,而對於太陽的熱量如何處理。
為了保證黑色布袋不被點燃,那布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金烏把多餘的受熱集中排放掉。
而太陽是會在天上到處移動的,這就是為什麼金烏會在地上撒的到處都是。
筆者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筆觸都顯得精神狀態不太好,她開始質疑,憤怒,疑惑……
與此同時,她開始研究其那些很久以前才存在的東西。
而且態度開始變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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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xxx一頓(從露事後查出,那是某一任的領導人)。關於這一切發生的原因依舊不得進展,如果被發現這份研究,他們可能會燒毀一切。我或許應該假裝研究一些彆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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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本“動物百科全書”,一本圖鑒類型的科普書居然一張圖片都沒有……而且還是異體文字,怪不得無人在意。
但這或許是個很好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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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最大的哺乳動物生活在海裡,淩亂的科屬分類又是依據什麼?……找不到其他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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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昆蟲的描述似乎都有些奇怪的令人熟悉……?但為什麼。
………………雌海瀨意外的可愛?
……
從露往後翻了翻,發現還有三分之一內容沒看的厚重筆記,剩下的內容全部都是關於動物的了,而且,措辭顯得有些……癡迷。
是真的再沒有提過關於所謂“真相”的一個字。
合上最後一頁甚至被大差不差畫出來一隻豔麗鸚鵡的筆記,從露深吐一口氣,很好的感受到了對方對真相執念的消散。
三十年的專業考古學家呀,說轉上就轉行了呀……
不過收集到如此核心的信息,看樣子短時間內她是沒法從作家手裡再收集到什麼信息了,也就是講——
是時候開始滿世界做好感度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