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昱晨借支筆給我。”
“喂,陳昱晨這個題怎麼做?”
“喂,陳昱晨你在看什麼?”
……
“李澤成,你出來一下。”陳昱晨在第N次被叫後,忍無可忍,終於在一個課間把李澤成這個煩人精叫出來。
李澤成跟在陳昱晨身後離開教室。
“小八,你說他們會不會直接告白在一起?”白銘興致勃勃的問。
——宿主,係統暫時無法猜測。——
白銘在暢想兩人扭扭捏捏,你退我進的戲碼,實際……
“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雖然樂見自己跟李澤成不再針鋒相對,但陳昱晨覺得李澤成轉變得太快,太黏人了,讓自己很不習慣。
“我怎麼了?”李澤成第一次喜歡人,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
“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喊我?”弄得每次都讓大家帶著奇怪目光看著我們。
“為什麼?我喜歡叫你不行嗎?”李澤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把陳昱晨氣得要死。
“我不喜歡!”這人怎麼不理會他人感受。
“我喜歡。”李澤成再次說道。
“你……”陳昱晨還想說什麼,就見李澤成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
“我喜歡……”李澤成接著認真的說:“我喜歡你。”
李澤成順勢表白,雖然自己之前欺負過他,但李澤成決定,現在起一定會加倍的對他好,隻要他能接受自己。
自從確認心意後,李澤成怎麼想陳昱晨,就怎麼覺得他可愛,甚至自己夢裡都夢見過他幾回。
陳昱晨被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臉熱,雖然早有預感,但陳昱晨一直安慰自己想多了。此刻陳昱晨紅著臉,口吃的說:“你,在胡說什麼?我,我是男的,你喜歡個屁啊!”
“對,我就是喜歡你,連屁的喜歡知道嗎?”李澤成上網查過資料,見到其他男人,生理心理都產生嘔吐反感。但想到如果對象是陳昱晨,李澤成卻完全沒有厭惡感,甚至想到細致的情景時還覺得熱血沸騰。
聽到表白,陳昱晨第一時刻不是欣喜,也不是激動,更多的是懷疑,怎麼會這樣。想到以前兩人因為誤會起爭執,不斷的爭吵讓陳昱晨度過了高中最難受的日子。
陳昱晨理智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不要接受,於是:
“我不喜歡你。”喜歡不是一時衝動,陳昱晨要的感情不是李澤成能給的。
陳昱晨搖搖頭,無比確定的又說:“你之前那麼討厭我,現在說喜歡我,請你不要開我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李澤成知道自己之前混蛋,但現在是真的喜歡他,“不喜歡我,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想到陳昱晨喜歡的是其他人,李澤成就覺得無法接受。
喜歡誰,陳昱晨隻想到一個人,雖然多年未見,但此刻那人就在自己身邊,李澤成根本跟他無法比。
見陳昱晨不說話,李澤成想過許多人,之前英語課代表跟陳昱晨說過作業問題,陳昱晨也有跟隔壁的女同學說過值日問題……但這些都是些正常的對話,如果非要說是誰,李澤成隻能想到一個人。
“是白銘,對嗎?”李澤成陰著臉問。
被猜中的陳昱晨立刻否認:“不是他,我,沒有喜歡誰。”
李澤成見陳昱晨閃爍其詞,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白銘。李澤成第一次喜歡人,沒能得到回應就算了,情敵居然是陳昱晨兒時玩伴,白銘跟他認識那麼就久,自己又欺負過陳昱晨……
李澤成此刻心情很複雜。想生氣,但不能對著陳昱晨發脾氣,至於白銘,雖然沒明說,李澤成這些天也有將白銘當朋友看待……
兩人回到教室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白銘見跟預想的不一樣,連忙問兩人怎麼了?
李澤成瞥了眼白銘就回去自己座位,陳昱晨隻說沒什麼,就拿起書來看。
“小八,他們究竟說了什麼,氣氛那麼奇怪。”白銘問係統。
——宿主……可以告訴你,李澤成現在對您的具有一定的攻擊性,請注意安全。——
什麼?攻擊性?不明白兩人告白為什麼自己會有危險,白銘心想:難道,陳昱晨跟玥一樣,又是個坑人的玩意兒?
“人在教室坐,禍從天上來,小八,我不會又要進醫院吧?”李澤成在自己身後,白銘不可能分分秒秒保持警惕。
——宿主不用太擔心,危險時刻,係統會提前通知宿主躲避,上次宿主被打……是個意外。——係統想到上次大人的警告,保證下次會讓白銘有時間緊急避險。
陳昱晨和李澤成像是回到以前又有點不一樣。以前不爭吵的時候,兩人無話可說,現在也是,不一樣在於,雖然不怎麼說話,李澤成還是黏著陳昱晨,乾什麼都跟著去,連洗手間也站在門口等。
陳昱晨欲說還休,又不能讓李澤成停止行為。
在白銘對此百思不得其解時,曾舒豪拿著一瓶蜜桃果汁印在白銘發呆的臉。冰涼的觸感讓白銘打了個冷顫。
“乾什麼嗚——”曾舒豪在大庭廣眾之下趁白銘轉來看自己時,啾了一下。
白銘氣急敗壞地伸手抓向笑得開心的臉,曾舒豪的臉被白銘抓得滑稽變形,如果有人經過看到,一定會大罵白銘暴殄天物。
曾舒豪無所謂的將白銘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開,又在白銘的指尖輕吻了一下,引得白銘再次抓狂。
“曾舒豪你瘋了嗎?如果讓人看見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不僅曾舒豪會丟了飯碗,自己可能也會被要求退學。白銘已經不乞求他能放過自己,隻希望他能儘可能減少次數,節製一些。
曾舒豪表示明白,但就是不改,兩人的打鬨,被過來的陳昱晨看見。
陳昱晨拿著礦泉水,看著白銘和曾舒豪打鬨,基本是白銘在“攻擊”,曾舒豪在躲避,兩人更像是嬉戲。
陳昱晨上前靠近兩人,見白銘手裡拿著飲料,默默將手裡的礦泉水放下,“小銘哥,原來你在這裡。”又見白銘頭上有汗,陳昱晨拿出紙巾給他。
白銘自然的接過紙巾,曾舒豪卻在這時搶過白銘手上的紙巾,給白銘擦汗。
曾舒豪的行為,白銘雖然不太願意,但也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反抗,陳昱晨再遲鈍也感覺到,對普通師生關係來說,這行為太親近了。
白銘是在曾舒豪不容拒絕的目光下放棄掙紮的,任由曾舒豪在陳昱晨的麵前給自己擦汗,白銘心中暗暗希望陳昱晨不要看出些什麼來。
李澤成拿著籃球在不遠處看著白銘三人,看到陳昱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舉著籃球扔向白銘。
——宿主,請注意前方襲來的籃球。——係統提醒的同時,一隻手臂擋在白銘眼前。
籃球在阻擋的下往旁邊彈落,白銘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危險,使了猛力的籃球如果打到自己,那麼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流鼻血。
籃球襲來的方向,李澤成正站在那裡。
本以為大家已經是朋友,白銘還對李澤成留有一絲希望,相信他看在那段時間的接觸,有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
事實卻總是事與願違,白銘暗自嘲笑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居然還想著能跟大家做朋友。白銘看看李澤成,又看看陳昱晨,在這裡,白銘根本無法信任任何人。
係統和曾舒豪都察覺到白銘的情緒變化。
白銘走到籃球邊將籃球撿起,隨後拿著籃球走到李澤成麵前。前幾日的歡樂融洽將在此刻不再存在。
李澤成本就比白銘高,被愛恨氣急的李澤成微微抬頭用這鼻孔看白銘。
白銘不知道陳昱晨究竟跟李澤成說了什麼,才導致李澤成敵視自己,但老老實實站著被人欺負,卻從不是白銘的處世方針。
白銘將籃球毫無預兆地打到李澤成頭上,“李澤成,你有病就TMD去吃藥,沒錢老子送你!”
來到這個世界,一切都太順利了,白銘都忘了自己隻是個看戲人,居然還費儘心思讓陳昱晨和李澤成在一起,結果真心被狗吃。
李澤成以為白銘隻是個瘦弱的白切雞,沒想到會暴起打人。李澤成就要反擊,白銘也做好準備時,曾舒豪一個箭步上前,“哢”的一聲,李澤成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左手無力的下垂,另一邊的手也被曾舒豪挾製住。
動靜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四人被叫到校長室。
李澤成脫臼的手臂被校醫固定住,校長嚴肅的詢問到底是什麼事,居然能讓一個老師去傷害學生。
曾舒豪直言看李澤成不爽就揍他了,氣得校長臉都青了。
白銘趕緊解釋是李澤成無故找事,自己打了他,曾舒豪是出手幫助自己才動的手。
校長看向李澤成,隻見他閉嘴不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昱晨看了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李澤成受傷的手臂,樣子十分擔憂。
“這位同學,你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校長需要了解事情的經過,身為局外人的陳昱晨就是很好的訴說者。
陳昱晨將視線從李澤成的手臂上移開,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出,但說到曾舒豪貿然扭斷李澤成的手臂時,陳昱晨卻說,曾舒豪明明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最後卻用了傷害學生的方法。
白銘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昱晨。雖然曾舒豪手法確實殘暴,但也是為了幫了自己,白銘不介意陳昱晨如實的將事情經過道出,但他最後加上的話,明顯就是責怪曾舒豪處事不對。
校長給白銘和李澤成口頭教育了一番,並讓曾舒豪暫時停職,等待校委會討論再決定對曾舒豪的處置。
李澤成離開校長室就被送去醫院做詳細檢查和治療,曾舒豪也陪同一起去。
白銘氣憤的回到教室,班上的同學很好奇究竟是怎麼回事,最後又是怎麼處理,膽子大的人向白銘詢問,結果得到臭臉一張,隨後又有人問陳昱晨,陳昱晨在大家再三詢問下簡要的說了一下。
這時,數學老師從外麵進來,讓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並說,接下來的時間將由他暫代班主任一職,
陳昱晨在白銘身邊小聲叫喚他,白銘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更是覺得糟心。
自己跟李澤成的矛盾必定與陳昱晨有關,仔細一想,白銘覺得大概率是李澤成將自己當情敵了。
白銘對著陳昱晨罵也不是,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罵係統坑人。
感覺到白銘心情不好,陳昱晨多次叫喚白銘沒得到回應後,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嘟嘟......任務四:請宿主如知心哥哥般安慰陳昱晨。——世界圍繞著主角,察覺到陳昱晨的需求,係統給白銘發出了任務。
白銘聽到任務不由得哂笑,開什麼玩笑,我不怪他已經很好了,還讓我扮演知心哥哥安慰他?
白銘閉閉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小晨,我現在心情不太好。”這是自己僅剩下的禮貌。
“你就安靜的做自己事情吧,不要一直看著我。”我現在真的沒心情理你。
聽到白銘這麼說,陳昱晨也明白自己不要再打擾白銘,應了聲好便不再看著白銘。
——嘟嘟......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四,完成度為60%,評定為一般,即將懲罰。——
疼痛襲來,腦內傳來巨疼,白銘早有心理準備,咬緊牙關接受著這難耐的痛楚。
白銘趴在桌子上,大家都以為白銘是累了想休息,數學老師也由著他。沒人發現白銘衣服下緊握的拳頭。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學校,懲罰讓白銘整個人都渾渾噩噩,腦子都不靈光。
緩慢的在人行道上走著,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曾舒豪,白銘終於堅持不住的暈了過去,曾舒豪上前接住了白銘。沒人知道,此刻曾舒豪看著白銘的眼神有多麼的心疼,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曾舒豪輕鬆的將白銘抱起,在沒人的人行道上向著家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