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低的價格嘛，我們掌櫃也沒說過，我也沒辦法做主給您優惠。”店員訕笑著說道。

緊接著又接著開口：“您要是誠心想合作，我跟掌櫃的說一聲，你明天這個時候再來跟掌櫃的談如何？”

“那我再瞧瞧。”說完梁瑜便笑著往外走。

陸續走訪了四五家書社，梁瑜心裡也大概摸清楚了建陽這邊盜印的情況。

梁瑜看著也差不多到飯點，便跟小荷找了家飯館打算吃完飯再去五雅書社那邊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剛坐下點好菜，便聽到隔壁桌兩個穿著樸素的男人突然討論到梁瑜的新書。

“最近出得那兩本《重生》的話本你看了沒？”

“那肯定看了呀，這兩本最近太火了，就連之前一直在我們書社買書的書商都在問我們有沒有賣呢，知道我們買不了轉頭就去了五雅書社。”

“嘿，那你們老板不得氣死。”

“這倒還好，畢竟我們書社一直以來都是建陽最大的書社，一兩本書暫時還影響不大，但是那個錢多多要是多給五雅多寫幾本，那肯定會對我們書社有點影響。”頓了頓又接著說：“不過五雅那邊現在估計也煩著呢，難得出了本寫得這麼好的書，結果你看，這條街上有多少家書社沒有盜印那本新書。”

“這倒也是，不過煩歸煩，這錢賺得可不少。你們就沒想過要把那個錢多多挖過來？”

“不是不想挖，是五雅那邊那邊可一點都沒透露，誰知道那個錢多多是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家住哪裡。”

“也是，我要有這麼棵搖錢樹，肯定死死扒著不鬆手。”

“不過話說回來，聽說五雅那邊現在打算告官，把幾個書社都拉出來，打算殺雞儆猴，這事你知道多少？”

“也沒多少，就知道你剛剛說的那些。這幾天我們老板可是被五雅出的那本新的話本刺激了，讓我們多找找寫得好的稿子，我這每天都要找人給我寫稿子，還要看稿子，哪有那麼多時間八卦那些事。”

“要是這本書是你們書社出的，現在這麼多盜印你們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盜印這事在建陽這很正常，之前也沒多少人管過這事，隻是這次這本書寫得太火了，導致大部分書社都在盜印。再說我們書社跟上麵有點關係，但是這家書社對我們老板來說隻是其中一個產業，犯不著為了一本書鬨出點什麼事，讓老板丟臉。”

“那就是說如果你們那邊出了本好書，你們也管不了這些盜印的人？”

“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也沒必要管。說實話，這事隻能在出第一批的時候多印點，在盜印之前先賣一波，等賺夠了，那些書社要是盜了也就盜了。”

“也這能這樣了，不過要是能杜絕這種情況，就這本書一次就能賺不少書社至少一個月收益，可惜了……”

兩人說完後齊齊歎氣，喝了杯酒便說起了彆的話題。

梁瑜聽完了隔壁桌的談論，心裡便在回想剛剛那兩人說的話。

小荷也悄聲道：“小姐，你剛剛有沒有聽到隔壁桌說的話。”

梁瑜想著人多口雜，隻點點頭沒吭聲，默默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小荷見狀也開始專心的吃飯。

等到吃完飯後，梁瑜便開口道：“小荷，我等會要去五雅那邊找陳誌澤談點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談好，你可以在這裡逛一下也可以回客棧歇息一下。”

“我想跟著小姐一起去書社，就算新書的事幫不上什麼忙，也能端茶倒水。”

梁瑜看著就想跟著她的小荷不由得一笑，開口解釋道：“我是怕你在那邊太悶了，你要是不怕在那裡無所事事的話就一起去。”

“我不怕悶，我就想跟著小姐到處跑，而且要是真覺得悶還可以在那裡看話本。”

於是梁瑜便帶著小荷一起去五雅書社。

剛進門，便看見陳誌澤在笑著跟一個男人說著什麼。

於是梁瑜她們隻好在旁邊耐心的等待。

沒多久陳誌澤就那男人說完話，順便將那男人送出門，然後轉向梁瑜一邊快步朝她走過來，一邊示意她往裡走。等雙方都來到之前談合作的房間裡後，陳誌澤便熱切地給梁瑜她們都倒了杯茶水。梁瑜接過茶水後神神秘秘的開口道：“陳叔，我現在有個想法也許可以防盜印。”

聽到梁瑜的話，陳叔也起了興致，好奇的問道：“說來聽聽。”

“外麵現在盜印這麼多，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我們第一批印出來的書太少了，往往沒幾天就賣完，如果我們第一批就多印一點，在盜印出來之前就先大賺一筆，就算之後我們的新書被盜印損失也能大大降低。”

“你這個想法我們不是沒有想過，你第一本書，我們當時第一批就印了2000本，第二三本書都已經翻了倍，很難再多印幾本，畢竟我們書社不可能隻出你這一本書，一方麵書社隻賣一本書這不像話，另一方麵這萬一賣不出去，誰承擔責任。”

“如果我們書社沒辦法多印，有沒有可能……和彆的書社合作呢？”

聞言，陳誌澤抬起頭看向梁瑜，猶豫片刻答道：“這是個好辦法，但是很難實現。”

“為什麼？”

“在這之前，就沒聽說過書社和書社之間還能進行合作。而且我也說過，這個書社不過是老板其中一個不算大的產業，沒必要為了你寫的書冒風險跟其他書社合作。先不說老板同不同意找彆的書社進行合作，就算老板鬆口同意了，也不見得有書社願意跟我們合作。”

“就隻是把我的稿子給彆的書社一起出書，要是賺到錢，就抽一部分給我們書社，就像之前我跟書社說好的分成差不多。”

梁瑜看了眼陳誌澤，又接著解釋道：“這樣做不僅可以解決了我們第一批沒辦法多印的問題，從盜印裡搶回來該我們賺的錢，而且對方也會想辦法幫我們賣得更多。合作書社賺到了錢，我們也賺到了錢，這對他們、對我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你的想法很多，有些想法確實很好。最開始你想要書社跟你按分成進行合作，後麵又想著自己花錢出書，讓書社幫你賣。因為你寫的書真的很好，而且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隻是你跟書社之間的問題，所以你的這些要求書社也能接受。但是現在你想要我們書社跟彆的書社合作，但凡出了什麼問題，就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那我們就選一個規模大、信得過的書社，隻需要我們把稿子給他們，然後他們給我們錢，這事沒那麼複雜。”

“是你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建陽的書社雖說表麵上各自為營，但實際上也有一些小的書社為求自保，暗自跟一些大的書社合作，我們書社雖然在建陽不算底層，但也沒有很大的話語權，所幸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這才避免很多事端。”

陳誌澤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現在想讓我們書社跟彆的書社合作，無異於讓書社站隊，以後要是合作的書社出了什麼事，你有想過書社的處境嗎？”

陳誌澤喝了口茶，看了眼梁瑜接著說道：“至於你剛剛說的合作，我隻能說懸。不過我會跟老板說一下這件事，不過，這不代表我認同你的想法，而且老板很有可能也不會答應。”梁瑜想了想，也意識到建陽能有這麼大規模的書籍印刷、販賣，甚至這一條街上絕大多數都是書社，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內裡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自己還沒有能力改變這裡的規則，現在也隻能老老實實寫好自己的書。得知了陳誌澤願意幫忙，梁瑜道了謝便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梁瑜她們又去了五雅書社，想問問書社那邊的態度。

“陳叔，老板那邊怎麼說？”

“我跟老板說了這件事，他說想跟你談談，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這幾天都有空，再過幾天我要回陽川縣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去京城。”

陳誌澤聞言有些驚訝，好奇問道：“為什麼突然之間要去京城？”

“哈哈……就是，我有個好友在京城那邊找到工作，本來想把他的家裡人也接過去，但是有事走得急，我就答應他陪著他家人去京城，順便去京城玩一玩，我還沒去過京城，剛好去長長見識。”梁瑜笑著撓了撓頭。“行，那就定在明天早上吧，你跟老板談談。”

陳誌澤想了想，略微發愁的開口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之後去了京城之後，要是寫了新的稿子或者我這邊給你稿費，京城離建陽這麼遠，屬實不太方便，這萬一出了什麼事，也不太好處理。”

“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不過要是能找到經常在南北方往返的車隊，多給點錢幫忙帶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也是，現在南來北往的車隊這麼多總能找到合適的。”

約好了明天跟書社老板見麵的時間後，梁瑜心滿意足的離開書社。

到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梁瑜早早的來到書社。

剛進門，便看到陳誌澤在店內跟店員笑著說什麼，看見梁瑜進來之後便將人熱情的往房間裡帶。

“你來得挺早，我們老板還沒到，可能需要你在這裡稍等一下，這裡有幾本新的話本。你可以看一下打發一下時間。”陳誌澤邊說邊從旁邊拿了兩三本話本放在桌上。

“好，多謝陳叔，您去忙吧，我在這裡等就行。”梁瑜笑著點點頭。

梁瑜看了一會便隱約聽到門外突然變得嘈雜起來，沒多久便看到上次在店裡看到的那位年輕男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