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陳錦燃喝完手……(1 / 1)

陳錦燃喝完手裡一杯,覺得無趣,便動起了筷子,再抬頭,就見陸覺淺往外邊去了,而黃藺芝的位置也沒了人影。

腦海不知道閃過了什麼,鬼使神差的,陳錦燃起身跟上。

恭房外,已用完的黃藺芝站在淨手處,見陸覺淺過來,二人都是動作一停。

接下來的對話,在聽牆角的陳錦燃聽來,完全是在挑釁。

“這不是陸大人嗎?酒量那麼差?便來逃酒了?”

“不如黃大人。”

確實黃藺芝的酒量比陸覺淺好。

“切,陳將軍如今都是授禮人了,陸大人當時還是授禮人,如今卻還在尚書之位沉浮,一浪更比一浪高啊。”

旁人聽了,隻覺得這二人怎如此直白地唇槍舌劍?不顧及官場臉麵?這是在出言諷刺人家能力不行?

誰知陸覺淺隻是笑笑不說話,“是啊,陸某不才。”

陸覺淺心裡挺高興的,初次授禮還是自己一手安排的,但在授禮時陸覺淺卻有些退縮,使勁咬了後槽牙,半合了眼不去看人,才堅持著將禮授完,不至於露出慌亂的神情。

但當時陳錦燃卻不知為何怒意顯露。

“老陸,陳錦燃與你有仇?為何他要怒瞪與你?怒瞪上級,頗為個性。”黃藺芝感歎道。

然後得了陸覺淺一個白眼。

牆角的陳錦燃聽完,貓到了一個牆角思索了起來,自己搏軍功又不是為了跟陸覺淺比,隻是為了?為了?

一些少年時期見廊橋之上的不服氣,牆下青年,主位上講學的青年,反正不是為了比陸覺淺強,是不服氣!吧?

身後有了動靜,是陸覺淺淨手完回席了。

陳錦燃卻一時有點慌亂,疾步往宴席那邊跑,有點偷摸感。

等到陸覺淺落座,對麵的陳錦燃仍是那股憋氣的狀態,隻是現下對著陸覺淺有了動作,抬手是酒杯,作敬酒之意,但陸覺淺喝完一杯,對方卻又提起一杯新的,有點拚酒的意思在。

然而,仲雄看著陳錦燃一切操作,悄悄與陳錦燃說:“兄弟,你,不老實啊,哪有人不喝酒騙人家喝酒的?”

陳錦燃是在報複,報複他多年的努力卻被人輕視!對,方才回席路上陳錦燃下的定論。

那邊,陸覺淺喝完第二杯酒,見對方又舉起一杯,抿了抿唇,有些為難,但想起對方今日心情不快,若是自己陪酒,對方指不定便高興了呢,於是閉了眼仰頭飲儘。

陳錦燃敬到第五杯酒,便覺得沒意思了,腮幫頂了頂,不玩他了。

便與仲雄說起話來了。

如蒙大赦,陸覺淺喝完第五杯酒,前頭的醉意也湧了上來,奈何還有官員將士上來敬酒,陸覺淺硬著頭皮又灌了幾口。

陳錦燃與仲雄後半場酒席都在說營中操練與趣事,掂量思索了下往後安排的操練計劃,陳錦燃覺得受益頗深,拱手敬了仲雄一杯,酒席也就差不多了。

臨離席,竟沒想起還有隨行一人。

還是被西城營將士提醒,才想起來的,但見到人時,陸覺淺卻已是醉意沉沉,腳步懸浮。

癱軟地被陳錦燃扛著往馬車上去,陸覺淺沉重的呼吸聲離陳錦燃耳畔極近。

陳錦燃少見地動了動耳朵,覺得心煩,輕咳一聲,咽了一下。

登上了馬車,陳錦燃發現好玩的了,喝醉了的陸覺淺竟還保持著端正的坐姿,像極了學堂上的好學生,還是年紀尚小的那類。

“這是幾?”陳錦燃將一根手指放在陸覺淺眼前晃了晃。

陸覺淺眯眯眼睛,“看不清。”又晃晃頭,眼睛眯得更小了,頭還往前伸。

“這還看不懂啊。”語氣戲謔,陳錦燃都想放聲大笑了,太像逗狗了。

手指一動,陸覺淺也跟著擺頭。

“讓你晃!”陸覺淺一把抓住了陳錦燃的手,另一隻手上下捏了捏陳錦燃豎著的手指,“嗯,這是一,嗬嗬。”

說完一臉驕傲得看向陳錦燃,隨即又坐正了,隻是翹起了一邊臉來有些奇怪。

陳錦燃收回那根手指,放在膝蓋上,有些氣急,自己這是被戲弄了?

“嘖,所以呢,還不是喝醉了。”

陸覺淺沒聽見陳錦燃的嘟囔,隻是癟了癟嘴,將翹起的臉低了下來。

二人無言,快到府外時,陳錦燃聽見陸覺淺喃喃著,嘴巴一開一合,看唇形好像在說:“水。”

“水。”陸覺淺抬頭,大喊一聲!

嚇了陳錦燃一跳,“到府裡就有水了。”

陸覺淺卻搖搖頭,繼續含糊說著:“水。”

到了府上,管家見兩位主子身上有酒氣,一位還喊著水,便立馬去備好水。

倒是隻剩下陳錦燃又得親自扛著陸覺淺走。

“彆喊水了,到正廳就有水喝了。”

“主子爺,主子,水。”管家將水倒好,送到二位麵前。

但陸覺淺卻遲遲不拿,隻是歪頭看著陳錦燃。

一臉疑惑,這家夥不是喊了一路水嗎,怎麼不喝了,“快喝啊,水啊。”拿起杯子就塞到陸覺淺手中。

陸覺淺盯著水杯,皺著眉頭,像極了難伺候的小孩。

陳錦燃更加不懂了,醉酒還帶不能行動的?於是抬手將水杯送到了陸覺淺嘴邊。

這下,陸覺淺才乖巧地喝了下去。

一杯喝完,陳錦燃很有成就感,讚賞地點了兩下頭,而陸覺淺也傻傻地笑著,嘴角掛著晶瑩的水漬。

陳錦燃又覺得這一幕有些有礙觀瞻了,抬手就要拿袖子給他擦去。

誰知,陸覺淺卻皺了眉頭,“水。”

“不是喝了嗎?”

“水。”搖搖頭,陸覺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無頭蒼蠅如陳錦燃,隻得順著陸覺淺視線看去,便見陸覺淺身下的官服某處有些略微起伏,“水?”陳錦燃說道。

放水?

抬頭看向陸覺淺,就見他一臉欲哭。

“不早說要放水啊!快走。”陳錦燃可沒興趣看對方原地開閘。

拉著人跑到了恭房,就立馬把人往裡塞。

背對著恭房,陳錦燃竟沒來由地想起了方才的山丘,有些不知名的熱意起來。

“非禮勿視,迫不得已。”陳錦燃猛搖頭,要將那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