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季廖剛出驅惡司大門準備要回家,突然被叫住,一回頭看到了晉灼縕,他因為可以戴罪立功,所以已經將身上綁的捆仙鎖解了,換上了一對銀鐲子,這個鐲子裡麵有司裡符咒師畫的雷符、監視符和追蹤符,若行動有異可以立馬把人電倒
晉灼縕走到她跟前頓了頓,突然一撩衣擺跪下了,“在下晉灼縕!謝季小姐仗義之舉!從今以後當牛做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請季小姐受在下一拜!”然後咚咚咚的開始磕頭
跳跳站在她肩上嚇了一跳,“你不喊停嗎?他這個……”
“不用管他,他含恨多年,現在報仇血恨了情緒激動是正常的。”
“你怎麼又知道了?”
“當年高考完我睡了一整天,然後淩晨三點去網吧開了機子玩了兩天,又去把高中剪短的頭發接到了大腿根,還去做了最長的指甲……”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放肆。”
季廖邊看晉灼縕磕頭邊在心裡跟跳跳聊天,晉灼縕磕完之後,季廖笑了一下,“你做你的蛟蛇就行,不用做牛做馬。”然後扭頭回家睡回籠覺了,晉灼縕徒留原地呆呆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而在晉灼縕身後,看完全程的顧挽歌也看向季廖離去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你怎麼這麼會撩?!”跳跳瘋狂跳腳,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我確實沒談過啊,我也沒在撩他,實話實說罷了。”
第二天,季廖早上萬分艱難的爬起來,“我怎麼都當上富二代了還要上班啊啊啊啊啊啊啊!”
跳跳沒回話,因為跳跳還在睡覺,按理說這種智能產物應該是不用睡覺吃飯的,但是季廖實在是睡得太香,它沒忍住也跟著睡了,反正沒事做,季廖嫉恨地伸出手來把跳跳搖醒,“上班了!!”
到了驅惡司,不出意外大家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早上徐思齊先講了分組和任務
“季廖、顧挽歌、葉斬、魏商存,你們四個將會組建一支隊伍,叫婦女兒童權益保障聯合協會,作為一個新部門你們主要負責專項處理婦女兒童權益受侵害案件,因為要與各縣司衙合作,所以你們一會來我這領取通訊符,季廖,你是組長。”
聽到這季廖還有點迷迷茫茫的,她開會的時間一直躲在後麵偷偷刷傳訊令,直到把通訊符拿到手裡她才意識到,自己一進公司竟然就帶領小組了,跳跳在肩膀上嫉妒的翻白眼
“我還想再要一個人進來可以嗎?”走之前季廖突然開口問徐思齊,徐思齊對這位大小姐的態度也有些模糊,先前有些厭惡,覺得她與其她紈絝子弟一樣是進來混日子的,卻不料季廖在試煉幻境中表現的又十分出色,但確實功夫欠佳,所以他先問了一句:“你想要誰?”
“蘇桓柳。”
徐思齊一頓,蘇桓柳不是什麼打眼兒的人物,他還以為季廖會選擇一位功夫更深或能力更強的人進婦聯,“好,我一會就讓她去找你。”徐思齊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允了此事
“你為什麼要蘇桓柳啊,你倆隻在大門口見過一麵。”
“那個妹妹一看性子就活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剛才開會的時候看了她的傳訊圈,全!都!是!瓜!”
季廖高興的像隻在瓜田裡蹦躂的猹
跳跳:“……季廖,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已經是有編製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不要叫我季廖,請叫我婦女兒童權益保障聯合協會會長、黃金右臉、京城資深富二代、驅惡司新秀、快穿組任務員、背包客、皮鼓匠、禪宗弟子。”
“彆玩你那大餅梗了好嗎?好的!!驅惡司坐不下這麼多人!!還有最後那幾個身份根本不是你的!不要偷人人設啊啊啊啊!!”
“哦,字幕打錯了,我說的是饞宗弟子(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好煩啊啊啊啊啊彆說諧音梗啦!!!帶著你的諧音梗滾!!”
逗完跳跳季廖就去看剛送來的卷宗了,驅惡司效率很高,已經將婦聯專案組適配的案件卷宗整理出來了,蘇桓柳也已經來了,五個人坐在一個屋裡,其他人都不說話,等著季廖布置任務,季廖看過所有卷宗後做出了重要指示:“你。”她看著蘇桓柳,蘇桓柳也看著季廖,蘇桓柳很緊張,她怕季廖把她要進來算賬,畢竟之前背後偷偷說了人家,雖然沒有惡意但還是有些心虛,“能不能給我講講徐思齊的八卦!”季廖眼都亮了
蘇桓柳:!?
蘇桓柳眼也亮了,好好好,跟上司一起吃上司的瓜,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來對地方了!
於是五個人就在這分享徐思齊跟他的心尖白月光的虐戀故事……
“你能不能做正事?那麼多案子呢……”跳跳非常不滿意,沒見過哪個任務員過的這麼舒服的
“八卦怎麼不是正事,你以為我在聽八卦嗎?我這是在側麵了解領導!再說了,你不也聽得挺開心的嘛,耳朵都長出來了。”
跳跳黃臉一紅,原本的小球上已經長出了耳朵
幾人聽完了瓜,又沒事乾了,季廖眼睛一轉:“現在沒事乾太無聊了,咱們要不辦辦案子吧!”
顧挽歌一臉如釋重負,他還不習慣於同僚如此親近,更彆說是聚在一起聊上司八卦,葉斬眼睛亮亮的,聽見案子就像小狗聽見出去玩一樣豎起耳朵來
“咱們下午就先去辦這個,京城女子失蹤案,我看看啊,報案的有兩家人,一家是城西唐家,哦是富商啊,另一家是城邊村中的臧婆婆家,那咱們按距離遠近先去唐家,再順路去臧婆婆家?”
其他人沒有異議,婦聯小隊出擊!
五人還沒走到門口,突然季廖叫停了大家,“我們出發需要有一個口號吧。”
四個人待一個球都看過來,“大家跟我念: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超級偵探!認真辦案!”
葉斬和蘇桓柳非常開心!大聲的跟著念
葉斬:“任何時間!”
蘇桓柳:“任何地點!”
顧挽歌尷尬的快要暈倒了,在他的人生裡第一次見這麼荒謬的事情,尤其是旁邊還有來來往往的其它同僚,被人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很難為情,隻能寄希望於魏存商,這個女孩看著很清冷應該不會同流合汙吧……?
然後就看見光風霽月的魏存商勾起了看似冷漠的嘴角:“超級偵探!”
季廖超大聲:“認真辦案!!!”
然後四雙眼睛一起看向一言不發的顧挽歌……
“沒詞了……”
季廖:“……其實還有一句詞……是一隻狗、一個捕頭,它要說‘汪汪’……”
顧挽歌:你剛才說了狗、對嘛?
顧挽歌覺得自己做錯了,進驅惡司是他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顧挽歌手一抄,轉身就走了,季廖幾人也跟上,其她同僚在竊竊私語:“季小姐進來之後,可是做了不少新動作啊… 是不是季大人覺得司內氣氛太刻板特地授意啊?”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大家看起來活潑多了,沒有死氣沉沉的味道了。”
驅惡司內眾說紛紜,婦聯小隊已經到了唐府,門口雕梁畫柱,闊氣斐然
有仆人前來接迎,“想必幾位就是驅惡司的大人吧!夫人老爺已在府中恭候多時了!請,大人們留神著台階。”
進了唐府,唐府夫人老爺端正坐在正廳,一見到季廖幾人就站起身來,“幾位大人!可算等到你們了!小女的事情還望各位大人上心幫忙啊!我唐某人願傾家蕩產隻求找到小女!”
夫人老爺老淚縱橫,看著十分憔悴,邊說邊拜,季廖和葉斬連忙扶住二位
魏存商開始詢問具體情況,“請問唐小姐是何時失蹤呢?”
“就在兩天前,府中丫鬟如常在辰時去喊囡囡起身,我們囡囡愛賴床,所以起的稍晚些,一般都是自己單獨用早膳,但是那天丫鬟來到房門前發現囡囡不應聲,便以為還沒醒,卻不料推門進去裡麵空無一人,房間內亂成一團……我…我門都覺得是有歹人劫財、我求求各位大人!錢可以給他!都給他!求他把孩子放回來吧!”
唐夫人潸然淚下,季廖幾人卻眉頭緊皺……
“隻有唐小姐屋中混亂不堪嗎?府上可還丟了什麼?”葉斬開口問
“彆的就沒了,隻有囡囡那屋……”
“唐小姐這幾日可有異常?”
“異常……哦!自花嬉節後,囡囡就時常在屋中,不知道在乾些什麼,偶爾我推門進去,她還慌慌張張的不知在藏些什麼……”
幾人沉默了……不知道怎麼說
花嬉節是本朝特設的節日,少年們會在這個節日裡出門賞燈,怪浪漫的,這期間內能成不少對兒
季廖:哎呀……這個事吧,你女兒危險可能沒有……但是可能過幾個月肚子要過敏……要鼓大包……
但這個事情也不好跟人家長直接講,幾人還是去唐小姐屋裡搜了一下,最後在唐小姐枕下找到了一封信,可能是忘記帶走了,打開信封,裡麵是一篇傾訴情感的信,洋洋灑灑竟有五張紙,寫的倒是婉轉悠揚,字也不錯,遒勁有力
“你說說,能寫出這樣的字的人怎麼會拐跑人家女兒呢?”蘇桓柳真誠發問,俗話說見字如見人,這字著實很好
“這誰知道呢,許是真心相愛吧。”葉斬搭話
“萬一是鳳凰男呢?專門騙這種富貴小姐。”蘇桓柳話本子看多了,下意識的往裡麵套
“季隊,那咱們要同唐夫人和唐老爺說實情嗎?”魏存商問出了非常有質量的句子
“不了,咱們先把人給找到,再跟唐家人說吧,不然給她們徒增煩惱。”
幾人出去後,季廖安慰了一下唐夫人和唐老爺:“唐小姐確認目前性命無虞,二位隻需要在家等待,我們已有了些眉目,這就去找人。”
婦聯小隊在一聲聲“青天大老爺”的BGM中走出唐府
“那我們現在去哪啊?”蘇桓柳問季廖
“我們去找找唐小姐的好閨閨,她們但是一起去花嬉節的,想必這位何小姐應該知道點什麼。”
不多時就到了何府見到了何小姐,何小姐像枝清麗的菊花,見到驅惡司幾人就開始搖搖欲墜,最後在季廖嚴肅的語句中坦白了一切
季廖原話是:“你知情不報!唐夫人唐老爺現在在家思女心切老淚縱橫,唐小姐不是你的閨蜜嗎?你這樣蹉跎二位老人家!你簡直是敵蜜!”
何小姐當即就哭了,一邊哭一邊說她不是不想說,隻是唐小姐央求她彆講……還告訴了季廖唐小姐現在在鐘家……
“可是鐘員外的鐘家?”蘇桓柳向何小姐確認
何小姐紅著眼點了點頭
“……怪不得不敢說呢……鐘員外隻有一個女兒……名為鐘柳。”
幾人:……wow~~
季廖在心裡跟瞪大了眼的跳跳說:“怪不得能寫五頁紙,原來是女同都愛的小作文啊!”
跳跳:……
最終幾人還是去鐘府帶回了唐小姐,連帶著還有鐘柳,從唐菀英和鐘柳口中幾人得知了真相,那日花嬉節,唐菀英滿懷欣喜的跟好閨閨出門,卻不料花燈交錯間遇到了一位英俊瀟灑的少年,便是鐘柳,兩人一見鐘情,卻礙於性彆,但是愛慕之情就像破了的餃子,露餡了,兩人開始書信往來,就在鐘柳寫了小作文後,唐菀英決定離家出走去找鐘柳
鐘柳見到唐菀英時又驚又喜,幾次想將人送回唐府,唐菀英卻態度堅決
唐老爺和唐夫人聽聞全程後一言不發,氣氛開始焦灼,鐘柳一直跪著,唐菀英也陪她一起跪著
半晌過後,唐夫人開口了:“你說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你爹和我講,你就是真喜歡人家鐘小姐我們還能攔你不成?家裡家大業大的還怕養不起你們二人?我和你爹隻希望你快快樂樂的,從未奢求過你嫁與什麼樣的人,你若不願我們自然不會逼你,你驟然失蹤可把我倆嚇壞了,以後遇事可以先跟你娘爹講,我們是過來人哪還能不懂?”
鐘員外也匆匆趕來,一進門就開始賠罪,說自己發妻早逝,自己忙於經商沒管好女兒,做出這等事來,然後唐夫人和唐老爺非常客氣,說是自家女兒孩子脾性,離家出走,叨擾了鐘府這麼久,一來二往,兩家已經在商量未來二位小姐的婚事了……
“應該沒我們事了吧……?”季廖不太確定的說
“走吧,去臧婆婆那裡。”顧挽歌又抄著手走了
城邊村偏僻難行、魚龍混雜,好不容易找到臧婆婆家,叩了叩破舊的木門,裡麵立即傳來聲響,不久一位瞎眼婆婆便拄著拐摸索著出來開門,臧婆婆的眼睛不知是受了什麼傷,留了像核桃一樣兩個大肉瘤掛在臉上
一進屋門,臧婆婆就嘶啞著開口:“絕不會錯,老身雖老、這雙招子也不中用,可是我家小魚兒必定是被人擄走的沒錯!是個男人!身高七尺有餘,應該十分健壯。”
季廖詢問道:“您如何得知的?”
“老身目力全無,全靠這雙耳朵,小魚兒出事時老身就在屋中。懇求各位大人,儘快找到小魚兒,那人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兒,若再晚,恐怕我的小魚兒……”
臧婆婆語帶哭腔,卻流不出淚來,幾人眉頭緊皺在思索著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