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層到了。”電梯裡溫柔的女聲播報今天聽起來像個炸雷。暮昭邁步出電梯,身後的人們向她投來了悲憫的目光。
“喲?新同事!還是個女的!”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以打量的目光上下打探著暮昭。
見暮昭沒有反應,他又說道,“我是刑事特彆科的科長謝爭,你的工作安排由我負責!”
“嗨,小昭!”秦寒拿著地鐵口剛買的早餐,一臉笑容的朝著暮昭和科長的方向跑了過來,“早上好,科長!”他又向科長打了招呼。
大早上就看到這隻臭狐狸!暮昭暗罵道,長得像狐狸,還像狐狸一樣狡猾,晚上不會現原形吧!
“科長,這位就是新調來的同事,暮昭。”秦寒說道,然後他竟俯身在科長耳邊耳語起來。
咬什麼耳朵?說我壞話呢?
“哦,吼吼,原來如此,”科長重新打量暮昭的目光變了,變得謹慎起來,“你們看起來很熟的樣子,是朋友吧?”科長拿著茶杯的手指了指暮昭和秦寒。
“是,老朋友了。”秦寒說道。
誰跟你是朋友?少套近乎!暮昭瞪著笑麵狐。
“那這樣吧,新同事就跟你們組吧,你帶著她也方便。”
“好呀好呀,”秦寒露出了讚同的笑容,他轉身對著暮昭說道,“走吧,新同事。”
“科長,你為什麼把這個女生分給他們組?”沒等暮昭他們走遠,科長背後竄出了一個幽怨又陰惻惻的聲音。
科長猝不及防被嚇了一個趔趄,“你懂什麼?這位可是副廳長的孫女,體驗生活來的!出點什麼事,你能負的了責?”科長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秦寒可是說了,分給他們組,出了事後果他們來擔,你能發這個誓嗎?”
秦寒所在的組離刑事特彆科挺遠的,而且……辦公區也挺小的。像是一個被廢棄的庫房。
“這就是你們組的辦公室?”暮昭驚訝道。
“麻雀雖小,”秦寒咬了一口手中的煎餅果子,“應有儘有。”
這話是這麼說的嗎?
“你們組就你一個人?”論大件的用具,辦公室裡隻有一台不知道什麼年代的電腦,一個座機,一塊黑板,一張長桌子和兩把椅子。
“不,還有一個組長。”笑麵狐拉開凳子,自顧自坐下吃起了剩餘的早飯,“哦,你要是沒事乾就去彆的組看看。”
“看什麼?”
“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椅子,你得搬一把過來,不然你沒地方坐。”
“……”暮昭壓抑住了內心的無語,轉身向外走去。
當暮昭再次回來的時候,秦寒不知道跑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瘦小老頭。
“大爺,這個辦公室的垃圾桶你倒了嗎?”暮昭怕這個老人聽不見,特意提高了聲音。
“嗯,剛倒。”老人拿起掛在牆上的抹布擦起了桌子。
“這地方小倒是乾淨,看來你們18樓的保潔還是挺給力的。”
大爺自顧自,仿佛沒有聽到暮昭在說什麼。
“組長好。”秦寒從外麵跑著進來。
“組長?”暮昭如同雷擊,這個小老頭是組長?維洛斯特人口老齡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你又在辦公室裡吃早飯了!”小老頭說道。
秦寒嘿嘿一笑,不接小老頭茬,“小昭,這位就是我們四組組長封榆林。”
接著,他又向組長介紹暮昭,“暮昭,副廳長的乾孫女哦~”語氣中儘是玩味。
小老頭什麼也沒有說,煮水、泡茶,和公園裡的老頭老太一樣悠閒。
看來也是個養老部門嗎!暮昭心裡頓時覺得美滋滋的。
“叮——”座機響起,“警戒所來報,城東有新案件!”
“走!”沒等暮昭反應過來,小老頭就起身竄了出去,暮昭和秦寒差點都沒追上他,簡直健步如飛!
等暮昭一行人到達時,警戒所眾人已將案發地點團團圍住。警戒員和法醫已將現場環境粗略探查完畢。
這是在一片深山之中,環山伴水,隻是還沒有被開發成旅遊景點,登山客們可不管這麼多,他們總要比常人先行一步,這不,躺在山崖下的這個人還真就“先行一步”了。
“他是失足掉下來的。”登山客團隊裡的女領隊驚魂未定地說道,其他還有兩女一男三名登山客,兩個崩潰痛哭,一個雙眼無神,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到了。
隻見那具屍體身穿專業的登山服飾,以仰躺之姿倒在一片碎石之上,腦漿迸裂,眼睛還沒有合上,直勾勾的望著天空。隨手的登山杖還係在他的手腕處,腿部、手部已經因與地麵產生巨大撞擊,而被彎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秦寒轉身向在場眾人了解情況,暮昭則跟著小老頭戴上橡膠手套,鑽過警戒線,暮昭雖是遊手好閒之徒,但這種場麵她也見的不少,並不會因此感到不適。小老頭蹲下身,左右察看了下屍體,隨即站起身抬頭又望向此人跌落處。
暮昭依樣畫葫蘆似的重複小老頭的動作,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女領隊說這個人是自己意外掉下來的,現場又基本符合高墜死的特征,這難道不是一場失足意外死亡嗎?”暮昭問道。
“彆太早下結論。”小老頭說道。
身後法醫已將屍體抬上車,準備回警戒廳作進一步調查。
“走,咱們再去他的跌落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