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落幕之際,這一場家宴正式開始。()
通往大客廳的走廊,一側是格子落地窗,金色的陽光灑在河麵上,宛若金銀的魚鱗般躍起層層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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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宴眯著眼睛,眼神是往外看,心神卻是落在被握住的右手上。
雖是隔著黑色的軟皮手套,他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長指的力度與溫度。
前來領路的宴會工作人員,熱情地上前禮貌地請他們跟著過去。
在進入主廳之前,傅煊側過臉看向他:“我們應該很快就走。”
語氣是他一貫的沉穩柔和,怕林文宴呆著無聊,特意叮囑。
林文宴正要說,自己沒關係,卻見他忽而抬起右手,搭在自己的西裝戧駁領處稍微正了正胸針。
——糯糯給選的一枚複古蜂鳥造型胸針,鑲嵌著形狀生動獨特的彩色寶石。
傅煊握緊他的手:“走吧。”
隨著門打開,他們進入。
低頻的嘈雜一下子如溫吞的海浪湧來。
林文宴抬眸望去,主客廳的宴會裡,已經有不少穿著得體的男男女女,有老有少。
糯糯曾掰著手指頭給林文宴數過,爺爺應該是有幾個兄弟姐妹,這些兄弟姐妹又與歐洲各國的人結婚,至少生了好幾個後代。
剛才林文宴遇到的氣勢洶洶的是中年人是威利老爺子大哥的子女,他們之中生孩子最早的,如今已經擁有孫子,是為四代同堂。
大家雖然並不鬨騰,也無人大聲喧嘩,卻有一種暗潮湧動的喧鬨。
當這些男女老少的無數雙眼睛,同時投射向林文宴和傅煊時,前者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握了下身側的人。
林文宴:……這架勢,挺合適開個小型演奏會的。
侍者領著他們進入安排好的桌邊落座。
非常靠近主位的地方,無形之中展示出主人對兩人的重視。
一雙雙注視的眼睛,或有意,或無意地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
林文宴和傅煊剛坐下,就有人上前寒暄打招呼,德語、法語、英語,輪番上陣。
傅煊一邊應酬,一邊注意著林文宴。
林文宴倒是若無其事,反正完全聽不懂在說什麼,也跟他沒關係,就是急著看到糯糯而已。
他端起麵前的一杯純淨水,正欲送到唇邊,就聽見身側有一個女士的聲音,說的是英文。
【傅,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語氣中不免驚訝。
林文宴的杯子堪堪抵在下唇,抬起來的手勢頓住。
他的眼神極快地掃向傅煊。
而傅煊在聽見這話時,就不免看向他。
兩人一對視,林文宴趕忙轉開視線,繼續若無其事地喝水。
——哎,在這個人麵前,裝不了一點。
但他豎著耳朵,想聽聽他的回答。
傅煊看著這位女士,點了點頭,用英語回答道:【是,我的男朋
() 友。】
林文宴握住杯子的手用了幾分力氣。
原來被這麼介紹,會感覺到一點點的羞恥,又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甜蜜。
女士很是欣慰,又語速極快地說了兩句。
林文宴隱約聽見,應該是提到傅煊的姐姐,很遺憾之類的,又詢問糯糯是否是和威利老爺子在一起。
他微抬眼眸,注意傅煊的神色。
傅煊在外向來雲淡風輕,對這位女士的好意也照單全收,聊了兩句後,轉而看向林文宴,去拿另一個杯子,抬手時,輕笑著淡聲問,“還要假裝聽不懂?”
林文宴斯斯文文地坐著,周圍都是老外的情況下,顯得人又高挑又瘦削,身形很薄,有一些獨特的文弱氣。
傅煊不等他說話,抬手創新握住他搭在一側的手。
林文宴瞥一眼,輕聲道:“我又不會跑。”
話雖如此,但也沒有掙脫開。
傅煊抿一口溫水,眼底漾起一層層的漣漪般微笑:“我就不能單純想牽著自己男朋友的手?”
林文宴:“……”
正說話,主人家終於露麵。
林文宴一下子就抬起頭,看到了被叔叔抱在懷裡的糯糯。
威利老爺子被女兒推著出來。
他們身後是西裝革履的律師團,約莫有七八人。
糯糯今天穿的也是很正式的西裝領帶,此時在人群之中,看來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王子。
他一眼看到哥哥,開心地在叔叔懷裡直起小身體,小手抓抓。
林文宴歪了下頭,笑眯眯地注視著小崽子。
不過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冷肅下來,哪裡還像是個熱鬨的宴會,分明是一個莊重的遺產分配宣布會。
先是由家裡唯一的女主人德爾菲說了兩句今天的主要事項,順帶重新強調糯糯的存在。
由於全都是德語,林文宴都得聽翻譯,於是不得不往傅煊的身側靠了靠。
不知道是現場又有了一些嘈雜的反應,林文宴隻感覺傅煊的聲音很輕很遠,於是乎,在靠近的基礎上再偏過臉。
傅煊順勢也側著臉。
兩人的額角幾乎是碰在一起,靠得很近。
糯糯全部都看到了。
三歲的小崽崽第一次發現,原來兩個本身就生得很好看的臉,挨在一起後會這樣賞心悅目。
他趕忙快速眨眼睛,在心裡“哢嚓哢嚓”,給papa和宴宴拍照片。
由於今天特殊,德爾菲的“發言”極其冗長。
非但要解釋清楚近來父親的身體情況,還要聲明這兩天的意外情況,表明立場的同時,暗暗敲打覬覦柯裡斯家族資產的野心家。
德爾菲的話,就是代表了威利老爺子的意思。
老爺子既然還在世,威嚴依舊。
林文宴正聽得認真就看到小崽子悄悄地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
他忍住笑意,搖了搖傅煊的手,“快看!你
兒子在姑姑發表講話的時候,開小差哦~”
——真呀麼真可愛~
傅煊輕笑。
糯糯看到了哥哥在笑,嗚~
嘲笑自己!
壞宴宴~
他悄悄地探頭,看一眼一直在講話的姑姑,在看一眼爺爺和叔叔。
好像很難立刻結束呢。
但是這種場合很重要,不可以隨便打斷。
他可是很重要的小朋友,也不能立刻要求跑去找宴宴和papa~
憂傷哦~
林文宴也聽得有點頭疼。
畢竟這些是家族內部事務,對於外人而言,顯然是無關緊要。
他注意到周圍的人,不少都是皺眉在聽這番話。
其中有兩桌人,是方才突然去找傅煊的糯糯伯伯等人,圍坐在一起,時不時地互相耳語幾句。
從表情看就對德爾菲說的話,有些不滿,但礙於身份場合不敢明說。
一個金發碧眼的瘦削男人,還時不時往傅煊這裡看。
林文宴一開始還以為可能是對傅煊有什麼“仇怨”,但仔細一品,感覺不太對。
因為那個男人,好像是在看自己。
林文宴:……
默默低頭,若無其事地飲水。
傅煊也發現端倪,皺眉扭頭看過去,與對方對視,對方才扭開臉去。
他回首看向林文宴:“那是糯糯堂伯的大兒子。”
“哦。”林文宴嘀咕,“跟我說這個乾嘛?跟你有什麼關係?”
傅煊一哂,語氣閒閒地道:“跟我未必有關係,看你的眼神倒是一會兒可能要找你。”
一邊說著話,一邊握了林文宴的手往自己那邊拉了拉,展現出十足的占有欲。
林文宴輕聲反駁:“……什麼場合你就瞎說八道?”
德爾菲的發言終於結束。
比聯合國常務理事國開會時,秘書長的話還長篇大論。
威利老爺子看到小孫子打哈欠了,就讓律師直接宣布資產分配情況。
林文宴聽著傅煊翻譯,得知老爺子會將資產分為三分,糯糯這裡會從他十三歲開始逐步逐步地繼承家中資產。
叔叔和姑姑會為糯糯保駕護航,直到他十八歲有能力繼承更多的家族生意。
周圍的聲音更重一些,甚至有人的目光已經直接而□□地看向了傅煊。
林文宴都能感受到那種寒光冷箭般的視線。
但身側的人還是高姿態的冷淡,並不會因此而有所波動。
他心中不禁感歎,真是沉得住氣。
誰知,一抬眸再次與那位金發碧眼的頹廢男人對視上。
沒等林文宴自己反應,傅煊倒是先起身推了一把椅子,直接側過身去,擋住了那位老兄的視線。
林文宴:……乾嘛呀!
他覺得既然兩個人已經決定在一起,可不能因為外人產生誤會,他嚴肅道:“我沒故意看他。”
傅煊望著糯糯那邊,嘴裡輕聲道:“他在故意看你。”
林文宴故意反問:“這你都知道?你剛才認真看他了?”
傅煊要被氣笑了,視線轉到他臉上:“是啊,我認真看了。長得還不錯,手也不錯。”
林文宴原地表演一個“大驚失色”,握住他的手連忙在他手背上抓撓一下:“彆瞎說。我壓根沒注意他的手。”
傅煊沉聲,帶著些許笑意:“那你再注意注意?”
林文宴:“嘁。”
他看向糯糯,“我還沒說多少人盯著你呢,剛才一個長得挺不錯的小帥哥過來找你噓寒問暖。”
當他不知道嗎?!
傅煊扭頭看向他,皺眉認真問道:“哪個?”
他不記得自己跟什麼年輕男人有較為親密的對話。
林文宴輕哼:“那你再回憶回憶。”
傅煊反應過來,輕笑著解釋:“那是晚輩。”
林文宴望天:沒聽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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