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翻了個白眼給帕戈斯,帕戈斯則冷冷看著黎清清,兩人又異口同聲道:“他不去!”
林煥:“你們倆可以多交流交流,怎麼一直針尖對麥芒,想去就一起去,誰也彆嫌棄誰啊。”
黎清清抱著胸,歪著頭:“帕大哥先討厭我的,一見麵就把我給推倒了,我腿還疼呢。”
帕戈斯想說什麼,但好像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
林煥卻撲哧一下笑了,覺得黎清清雖然隻小自己一歲,但性格十分稚嫩,忙哄著道:“帕戈斯不是故意的,我和帕戈斯是客人,你對我們賓至如歸,我們都是很感激的。”
“好了,林煥哥,走吧,不討論這個,我也熱了。”黎清清走過來挽住林煥的胳膊。
黎清清的手像是玉石一樣清涼,貼在身上十分舒服,林煥沒有避開:“清清,你好像個人形空調,站在你旁邊我都感覺涼快多了。”
黎清清微微一笑,拎起庫房裡的毛巾香皂,拐著林煥就往外走。
帕戈斯也沒心情和黎清清杠什麼了,他又想起之前在浴室偷窺的一幕,扯了扯衣服領子,隻覺得林煥可真讓人上火。
月光和星光反射在波光粼粼的小河裡,大家的視線都不受阻隔。
林煥先是捧了水往臉上撲了幾下,緊接著就把上衣脫了,長生劍等都放在一邊,穿著褲子蹚下水。
一時間黎清清和帕戈斯二人又同時鬆了口氣,依次脫了上衣下水,帕戈斯甚至連麵具也摘下來了。
小河隻到大腿的高度,流速很慢,十分清澈,林煥甚至能透過月色看到自己的腳如何踩在砂石上,流水溫柔地撥弄腿部,又清涼又舒適。
林煥彎著腰捧水,崛起的半截身子在閃閃發亮的水麵上就像匹白馬在浴河。
飛濺開來的水珠在月色下更透亮,落在背脊上滑落出蜿蜒的流紋。
林煥的肩膀很寬,但不是壯碩的那種,襯得腰又細又韌,褲子整個都濕透了,水麵上的曲線十分明顯,又飽滿又隱約。
林煥轉過頭問:“你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帕戈斯和黎清清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樣沉默。
黎清清下意識撩了幾下水在身上,帕戈斯則乾脆又往更深處走了走,直到水流能沒過腰際。
【你們說帕戈斯是不是……】
【彆說奧,彆說!】
【黎清清就沒有?】
【沒有吧,我看他……蹲下了,當我沒說。】
【男色盛宴,三個人身材都好到誇張。】
【不一樣的類型,帕戈斯脫衣服以後感覺壓迫感更足了。】
【黎清清穿著衣服看是薄薄一層肌肉,現在看也很有料啊。】
【他們兩個都有一種勤於鍛煉的矯健,但林煥看起來就有一種天生身材就這麼好的感覺。】
【肌肉線條流暢到過分。】
林煥忍不住笑,身體是綠色係統改造過的,當然不需要鍛煉就有肌肉了。
他一笑,黎清清和帕戈斯好像各自又都躲遠了一點。這倆人竟然很害羞,怪不得剛剛不想讓對方去,可能都不太好意思吧。
林煥從沒“野浴”過,這種夜色山澗中清涼平和的感覺簡直讓他舒服到有些興奮,他不會遊泳,所以隻是腳背觸在河底,勉強漂浮支撐著,把臉往河裡紮。
他幾個撲騰就轉了個,麵朝著黎清清的方向,剛才莫名其妙蹲下的黎清清刷的一下就站起來,林煥在水中隻能看到他邁開腿幾步走到岸邊。
林煥抬頭問:“怎麼了,清清?”
“我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黎清清毛巾都沒拿,渾身濕淋淋地就往木樓裡走。
“平時沒發現,這麼看你腿真長啊。”林煥看著黎清清背影道。
“……”黎清清更有些慌亂地跑了。
“清清還是年紀小,就一起泡個水還這麼害羞。”林煥轉頭對帕戈斯道。
“小男孩,臉皮薄,沒風度!”帕戈斯毫不客氣,他看著黎清清弓著腰走路的樣子,簡直都要氣死了。
林煥就笑,撥弄水往帕戈斯這邊走,帕戈斯立刻往後退了幾大步,林煥也沒停,繼續往前走,有心要嚇嚇這個嘴硬的家夥。
帕戈斯幾乎退無可退,立刻轉過身道:“彆鬨了。”聲音比平日裡更低沉悅耳,但很抗拒。
“你不也一樣嗎,一起衝個涼怎麼這麼不好意思,又沒脫褲子。”林煥在背後說話。
帕戈斯耳朵裡嗡嗡直響,遠處的木樓上黎清清喊道:“林煥哥,吃飯啦!”
林煥答應了一聲,又笑嘻嘻道:“帕戈斯,那我先上去,你也快點。”
林煥還沒玩夠,但確實餓了,上岸擦了擦就往木樓裡走去。
帕戈斯過了好一會才回來,飯菜都有些涼了,難得的是黎清清竟然也沒對帕戈斯有什麼怨言。
林煥吃完飯突然覺得特彆困,簡直要睜不開眼睛,大概是因為趕路太累,吃好玩好立刻就鬆勁了,他匆匆睡去。
……
苗寨的生態很好,天空沒有一絲陰霾,月光把一切照得分明。
林煥朦朧中醒來,窗旁站著一個人,他心中一緊,想起身拾劍,卻發現渾身根本使不上勁,隻能軟綿綿地躺著。
那人轉過身,借著月光,是黎清清,但不太對勁的是,林煥記得黎清清眼下三顆小痣長在右眼尾,如今長在了左眼尾。
林煥自覺不會漏記這種問題,“黎清清”就走到他身側,抬手輕輕觸碰他的臉。
雖然是夏天,林煥還是被冰出一個寒顫,“黎清清”被林煥的反應逗笑了。
一隻背上帶有彩色花紋的甲蟲從“黎清清”手指尖中硬生生擠出來,就像是一滴血被擠出來一樣,緩緩向著林煥爬去。
林煥隻覺得臉上癢癢的,然後在眼尾處一陣刺痛,輕喘了一下。“黎清清”立刻俯下身觀察林煥是否還在熟睡,又摸了摸林煥的眼皮,然後才開門離開。
林煥再次湧上來一股難以言說的困意,他已經知道這股困勁兒不對,但是根本抵擋不了,模糊間他聽到外麵有人在小聲爭吵。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我幫你,你還不願意。”
“你是幫我還是幫你自己?”
“有區彆嗎……”
帕戈斯似乎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冷冷地問:“剛剛是誰在和你說話,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林煥支撐不住,睡著了。
次日一早,林煥醒來,幾乎以為自己昨晚在做夢,直到他照鏡子時發現昨晚眼下刺痛那處竟然也出現一顆小痣,或者說更像是刺青。
推門下樓,帕戈斯已經將背包都拿到了樓下:“林煥,這地方不對勁,我們走。”
黎清清則委屈道:“林煥哥,昨晚睡得怎麼樣,我把帕大哥吵醒了,他就說我意圖不軌,我隻是路過好不好!”
【昨晚黎清清放出來蠱蟲我都看到了,林煥不會受他影響吧。】
【昨晚那真的是黎清清嗎,好奇怪,看起來特彆蒼白。】
【總之他是下蠱了,而且昨晚的飯菜裡估計也有東西,不然林煥怎麼可能睡得那麼死。】
【而且黎清清有同夥啊。】
【我早就說黎清清不是個簡單角色,他把所有苗人都鎖在苗寨裡聽他指揮。】
【還殺過好多玩家……】
林煥還想要去附近玩家集聚的縣城看一看,本就不打算在苗寨居住太久,正準備說那就走吧,腦內一陣眩暈,他扶住樓梯,差點從樓梯跌落下來。
帕戈斯立刻上前扶住了他,道:“你眼睛下麵是怎麼回事。”
林煥輕聲說:“被蟲子咬了。”
黎清清冷冷看著二人,嘴角扯出笑,隻是說:“林煥哥,你真要走嗎?”
林煥想開口說真要走,但又一陣眩暈,簡直站立不住,直接跌坐在木質樓梯上。
黎清清簡直是冷笑了:“林煥哥,我不想讓你走,你在苗寨好好住著吧。”
“黎清清!”帕戈斯立刻將佩劍抽了出來,薄唇緊抿,即使帶著麵具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憤怒:“林煥要是有意外,我殺了你。”
“林煥哥隻要不想著離開,就不會有意外。”黎清清說著說著,眼裡泛出點水花,踏著小步子跑到林煥身旁,根本不顧及帕戈斯的劍尖正對著他。
“林煥哥,留下來好不好,苗寨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你不用再去考慮做什麼任務。”黎清清的話讓林煥猛地抬起了頭。
“什麼任務?”帕戈斯看林煥的反應,心知黎清清的話肯定說中了林煥的秘密。誰在給林煥發任務?又是什麼任務?
“不要再自作多情,林煥哥對你沒有彆的感情,他之前的任務就是拔下一根你的頭發,早就結束了。”黎清清的語氣簡直冷得像鋼針,狠狠戳在帕戈斯身上。
林煥緩緩吐出一口氣,他還以為黎清清什麼都知道,但目前看來,應該是通過蝴蝶監控著世界各處,所以才會知道林煥有這種任務。
帕戈斯回憶起林煥曾主動幫他束發,心思電轉,未有惱怒,隻是問林煥:“什麼叫拔下我的一根頭發,要交給誰?皇室嗎?還是蟲族研究所?”
“林煥哥,你聽我說,我能想辦法把那個紅色的東西拔掉。”黎清清見林煥麵色有些恢複卻沉默不語,心情不免有些急迫。
黎清清本來想慢慢和林煥相處好,再去慢慢聊這些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下蠱後,帕戈斯竟然醒來了還能活動,林煥好像也知道些什麼,他隻能立刻開始打明牌。
“哥你真的好笨。”二樓樓梯口出現一個人,和黎清清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左眼尾下三顆小痣,在和黎清清正對著的時候,仿佛在照鏡子。
昨晚是他。帕戈斯和林煥心中同時想到,他們還以為黎清清獨自住在三樓,但實際上三樓住著這對孿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