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帕戈斯硬是沒控住場(1 / 1)

帕戈斯對自己的品味十分自信,於是林煥收到了:黑色上衣、黑色長褲、黑色短靴,恩?甚至還有黑色內褲和黑色襪子。

【為什麼沒有黑絲?】

【雖然有預期,但說實話,穿上這身的林煥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整個就像有人專門設計過的一樣,每一個細節都很精致。】

【和帕戈斯同框的時候,美顏暴擊,感覺世界都清晰了很多。】

【之前穿的是病號服吧,看著比較可愛,現在看起來很英氣!】

帕戈斯又拿出一對黑色的肩部護甲:“蟲族非常喜歡從背後襲擊,有了肩甲,你會安全很多。”

“我不會穿。”彆說之前是個癱子,就算是個正常人也沒幾個人會穿。

“必須要穿。”帕戈斯眉頭一挑。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怎麼穿這個。”

帕戈斯認命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肩部護甲,披在林煥的肩上,輕輕調整著係在胳膊內側的皮帶扣,又從旁拿出一根長長的黑色細皮帶。

彈幕簡直要發瘋。

【來了來了,愛死愛慕!】

【啊啊啊捆綁嗎?】

【我又走錯直播間了?說好的遊戲世界呢?】

帕戈斯靈活地將長長的黑色皮帶從肩甲扣上穿過,又將皮帶捆縛在林煥胸前和背後,最後行雲流水般纏繞在林煥的腰上。

帕戈斯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要籠罩在林煥身上,林煥不得不低下頭,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哢噠”一聲扣響,肩甲終於穿好了,林煥立刻退後了一步。

帕戈斯:……我看起來會對你怎麼樣嗎?雖然你小腰挺細。

林煥隻露出了白皙的臉頰和胳膊,黑色的眼睛被映襯得更加明亮剔透,嘴唇透著淡淡的粉。

這個世界並沒有此刻這麼平和。

蟲潮退去後,整個街道上都是黑色粘稠的血跡和斷肢。

一隻纏尾蟲尾部如鋼針一般朝著李雷的太陽穴襲去,李雷用手臂擋住了這一擊,然後用匕首狠狠地刺向它的腦袋,黑色的血液濺在他的臉上,周圍窺視的低階蟲族俱都了無聲息地圍觀。

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繼續搜尋物資,李雷隻覺得林煥十分愚蠢,死在外麵也好,省得招惹蟲族回來。

但林煥偏偏就回來了,穿戴整齊,身邊跟著……

“帕戈斯?”李雷震驚地喊道。

帕戈斯看了李雷一眼,李雷不敢亂說話了。

“你要去中心城嗎?”林煥有心想要通過彈幕了解更多中心城的信息。

“……我不去。”

【中心城的規則確實嚴苛。】

【你是說不允許玩家之間互相傷害的規則嗎?】

【隻說不允許互相傷害,沒說不允許互相坑壞,被坑死的人還少嗎?你看中心城管過嗎。】

【其實中心城規則已經很寬容了,隻要能完成任務,就算突破了規則也會將功贖罪。】

【那李雷為什麼會被通緝?】

【因為他蠢,直接捅死了同伴,還導致重要的支線任務沒完成。】

【什麼支線任務?】

【不記得了,好像是和一個女研究員有關。】

在帕戈斯的表述中,中心城是帝國目前最重要的人類聚集地。但玩家們降生在中心城,會通過紅色係統接到主線和支線任務,還要接受中心城的規則管轄,比如李雷會被中心城通緝。

所有玩家要為中心城的“任務”打工,大概除了林煥這種回去了就繼續癱的,大多數玩家都想儘快回家。

李雷出聲拒絕林煥後,林煥開始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帕戈斯同樣沉默不語。

看著麵前林煥的表情不斷變幻,李雷從最開始的勉強鎮定,到後麵已經在想,死之前拜托林煥幫他埋了,畢竟華國人還是要講究個入土為安的。

林煥李雷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想走我也不會帶你走。”“初一十五能不能給燒點紙。”

林煥:……語言是內心的投射,李雷啊,你是真想把我給埋了。

“我是唯物主義者,不給我點物質補償,我是不會幫你燒的。”林煥義正嚴辭。

“……這個唯物是吧,行,我藏了一袋金幣,在整個帝國都能花,我找給你,中心城有個鋪子有賣紙的,你到了自己打聽打聽。”

李雷已經認命了,所有玩家都是身穿,他在現實世界八九不離十是失蹤,燒紙的事也就隻能指望林煥了。

“我還需要一輛車,你從中心城逃出來肯定有,給我!”

連這個都知道!李雷咬牙切齒。

係統會直接識彆通緝犯,林煥肯定早就收到係統提醒,之前種種表現全都是裝的。

人心複雜!李雷仰天長嘯。

“……”怎麼一要車就這麼激動,看來這真的是李雷的愛車。

林煥道:“到時候我把車也燒給你總行了吧。”

二人走後,幸存者李雷蹲在角落裡抽煙,世上最絕望的是什麼:人活著,錢沒了。

如果林煥知道李雷的發言,大概還會借梗補充一句:最最絕望的還是人死了,錢沒花了。

林煥差點就死了,這一切源於一個巧合,如果發生在現實世界隻會引人一笑的巧合。

大多數蟲族都不喜歡陽光,在正午的陽光下更會顯得格外暴躁。

一隻細長的毒連蟲為了躲避陽光,靜悄悄地藏在廢棄的鐵皮罐裡,鐵皮罐則靜靜躺在道路中央。

往日不見來往車輛的道路上,帕戈斯駕駛著李雷的車飛馳而來。

車輪擦到了鐵罐邊緣,一股巧勁讓這隻鐵罐呈弧形從地麵飛起,半空中甩出了裡麵的毒連蟲。

毒連蟲和林煥在空對視,同時露出了震驚、不解、慌張的目光。

然後這隻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毒連蟲就“咻”地一下落到了同樣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林煥胳膊上。

從未感受過高空墜落的毒連蟲顯然腎上腺素狂飆,它發揮了超越自我的精神,以遠不屬於它的速度咬了一口林煥,然後迅速從車窗竄逃而去。

林煥:不是,蟲族哥們,你……

來得過於突然,毒連蟲落-咬-逃的過程耗時不足半秒,旁邊的帕戈斯硬是沒控住場。

林煥想用係統發放的蟲族血清搶救一下自己,於是晃著腦袋對帕戈斯道:“沒事,我有……沒……你……不……”

然後林煥就暈了。

帕戈斯:……你有什麼,你隻有我。

普通人被毒連蟲咬傷,會立刻痛苦地抽搐倒地,然後因中毒後的快速失溫而死亡。

但林煥被刺傷到以後還能微笑,毒效發作的狀態十分奇怪,帕戈斯直覺這和林煥身上那陣安撫性氣味有關。

帕戈斯的動作迅速而冷靜,他停下車,用手輕輕撫過林煥臉頰和身體......林煥的呼吸、心跳、體溫甚至血管中血液的流動全部都停止了。

林煥的臉色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凝結,隻剩下一副空洞的軀殼。

但即使對於帕戈斯來說,凝結時間也是一件極其消耗精力的事。一陣又一陣燥熱的熏風讓他鼻尖上沁出細汗,林煥的黑發卻紋絲不動。

車子駛入蟲族研究所範圍,研究所立刻亮起了炫目的紅燈,預警的笛聲轟鳴響徹整個建築群。

大批裝備著最先進武器的警衛如馬蜂一般衝湧出來,舉起武器對著車廂毫不猶豫地轟擊。

基因研究室的研究員飛速向地下室掩體撤離,卻被一個人影嚇得呆立在原地——懸浮著蟲族標本的容器旁,帕戈斯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

一名黑發男子被帕戈斯輕輕地攏在身上,腳步虛浮,垂頭倚靠著帕戈斯的肩膀。

周圍數十個武裝警衛全部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像冰箱裡速凍過的肉塊一樣,冒著聳人的寒氣。

“帕戈斯,”一名頭發花白的清瘦中年男子撥開身前掩護的人群:“你來尋仇嗎?”

帕戈斯若明若暗的臉上明明彌漫著殺意,卻道:“穆勒,你救活他,我可以不殺你。”

“嗬嗬,帕戈斯,研究所和蟲族勢不兩立。”穆勒教授露出輕狂的笑容,他從容地舉起雙手,揚起脖頸,就像在動情地朗誦一句詩歌:“被最完美的作品殺掉,死亡——似乎也甘美了起來。”

帕戈斯對穆勒的表演十分惡心,捏動手指,人群中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女研究員被憑空提了出來:“穆勒,再拖延時間,我就把她凍成冰塊,你隻需要用一點點力,就可以讓她裂成碎片。”

“現在,立刻,救人。”林煥的身體十分冰冷,帕戈斯沒有耐心了。

穆勒能屈能伸,刷地掉頭向研究室走去,幾個研究員後知後覺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