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爺子還挺喜歡喬一心,對季非譽也就那樣公事公辦,一般有重要的事情他都是直接通知喬一心,他自己是說家裡孫子太多了沒個孫女所以看喬一心一見如故,那誰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喬一心這個人也愛演,也就一直陪著鄧老爺子演。
李唯的所有劇本被駁回了之後他也就留在S市聽喬一心說的在網上搜羅一些好看但人不多的小說直接買版權,就是大多數小說都給了他一種我也能寫出來的錯覺,然後他給喬一心發消息,說我可能是瘋了,我覺得我也能寫。
喬一心說不,這是正常現象,你一個學編導的,我不信你在學校的時候沒寫過兩個還算拿得出手的本子,要不你回家翻翻你的論文或者作業,總能找出一個看的過眼的。
李唯覺得喬一心說得太對了,居然真的打算回國一趟。
季非譽覺得這個世界瘋了,說老婆不然你也彆乾基金會了,我開個教育機構給你玩玩吧。
喬一心說居然是教育機構?季非譽說教育機構那是明麵上的,私底下的那叫□□。
喬一心倒是非常滿意這個回答,並催促季非譽趕緊開。
很快便到了和鄧老爺子約定的日子,鄧老爺子帶了三四個好友,喬一心也如約來到S市的館給大家做講解,喬一心這個人實在是沒興趣認識這些圈子裡的名人,但是鄧老爺子不允許,提前告訴了她到底有誰來,讓他務必分清這些人是誰。
喬一心邊看百科邊和季非譽吐槽,說如果我是學畫畫的,我會覺得攀上了高枝;如果我是學寫作的,我也會覺得和廖女士認識能受到點撥;或者我是學書法的,此行我一定能收獲頗豐,但是想不到吧,我學古漢語的。
季非譽不可置信,說你學古漢語的?那我們怎麼認識的?喬一心說馬原課認識的啊,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那你覺得我學什麼的?季非譽說我沒考慮過你學什麼的,你的簡曆我也沒看,就這麼著吧,坦白講其實我甚至不知道你多大。
喬一心倒也不生氣,說意料之中。
喬一心給他們講解完了之後就一起去了裡麵的茶室,鄧老爺子也迫不及待開始介紹喬一心,說這就是之前和你們提過的,這個館的負責人。
喬一心美滋滋聽著,全程甚至沒聽到季非譽的名字,心說鄧老爺子確實看人準,你讓季非譽來參加這個茶會,不如讓他去看股票,還是A股。
鄧老爺子也沒說錯,是廖春紅女士和她的丈夫張清先生想要認識一下喬一心,他們很喜歡喬一心的第一部小短劇,發現編劇是喬一心自己的時候,就讓鄧老爺子幫忙介紹認識了。
他們二位比鄧老爺子年輕一些,但也已經是花甲之年,張先生是當年漫畫剛興起的時候算是國內漫畫的領軍人物,特彆擅長畫中國風,也是和廖女士因為合作結緣,後來結的婚。
廖女士很熱心地和喬一心說她和丈夫很喜歡她的劇本,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寫,如果寫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意向合作,他們可以幫忙出版和畫漫畫。
喬一心真是受寵若驚,說我這個短劇能得到大家的喜歡真的太好啦,我寫這個故事的初衷是想說人無關性彆都不應該被環境所束縛,都可以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後來也能宣傳我們的非遺文化,她現在的影響力其實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不過說到底這故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這件事我還是需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喬一心繼而換了個話題,說我小的時候家裡哥哥姐姐是讀中學的年級,帶了不少漫畫雜誌回家,那是我的漫畫啟蒙,除開我在電視裡看的《西遊記》、《封神榜》一類的動畫片,我小時候看過的一篇很震撼的短篇漫畫叫《孟婆》,講的是一位孟婆在橋上賣湯,孟婆湯是免費喝的,但你可以給孟婆錢或者東西作為交換不喝孟婆湯,這樣你就可以保住今生的記憶。不過死人嘛,身上哪有什麼錢,大部分人嘴上說著交換但其實根本拿不出東西,最後都被孟婆強行灌了湯甚至還在身上留下了雷劫。後來那些雷劫化成了胎記,有人確實能通過胎記記起這些事,但大部分人還是記不住過完了一生,隻有孟婆一如既往哼著歌在橋上問人要不要孟婆湯,後來孟婆回家摘下麵紗,發現她身上滿是雷劫留下的胎記。
“這個故事對我來說覺得很新穎,所以一直記著,一直到鄧老爺子聯係我的時候說你們要來,突然就有點喚回了我的記憶,我試探性去搜一下,發現這個故事的作者正是二位老師。”喬一心柔柔地說,似乎當真是在分享她自己的故事一般。
“這是我倆第一次合作時候的漫畫。”廖女士似乎想起什麼,轉頭向鄧老爺子詢問,“我記得這個故事最早還是您給講的是不是,多年後以這種方式聽到有什麼感覺?”
“就是我們想在裡麵表達的宿命感吧。”鄧老爺子樂嗬嗬地說。
於是今天的聚會就真的變成了朋友間的小聚,大家都心照不宣沒開口任何工作相關事宜了。
季非譽今天難得不加班,想著自己在家做頓飯,便問了問喬一心晚上回不回家吃飯,喬一心說出來出來我請你在外麵吃,我跟你說我今天過得可魔幻了。
季非譽拒絕了她並表示自己並不想知道,喬一心說口是心非的男人,那我叫李唯和陳默一塊回家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