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倒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國畫藝術家,他並不是本市人,也是從山溝溝裡出來的,隻是老了之後安家到了此處。前段時間跟著小輩刷到了喬一心他們的短劇,想起來自己也在為振興中國傳統非遺努力了半輩子,為此特彆聯係了他們想要把自己的收藏捐給他們基金會。
但是他們基金會顯然沒有很正經啊!
季非譽在來之前已經擬好了方案,昨晚已經發給喬一心看了,喬一心也難得進入這邊的了工作狀態,直接給季非譽的方案大改特改又追加了兩個方案,到了老藝術家家裡給他講解備選。
季非譽的重心不在國內,而且他是那種既要又要的商人,對付那種追求他的男人還行,實在不適合和這種高風亮節的人打交道,於是全權丟給了喬一心。
第一個方案是他們會全盤接收老先生的捐贈,並且以老先生的名義成立專項資金,有固定人進行打理,每一筆錢會向老先生及其家人公示;第二個方案是把物品和金錢分開,老先生的藏品有一整個屋子那麼多,足以支撐起一個小型的展。由基金會出資建一個小型的展館,將所有藏品分類陳列,因為這個方案是早就提過但是沒有實施的,後續由他們基金會資助過或是由老先生資助過的非遺也會後續呈現在館裡;第三個方案是展館照舊,但將這筆錢作為助學的形式用出去,再每資助一份偏遠地方的非遺會同步在當地資助一所希望小學並且設立助學金,從這些學校畢業的孩子如果有學習非遺的想法他們也可以適當資助一部分生活費或是材料費。
季非譽看過了這三個方案,第一個是最穩妥的,而且自己能保證不會虧損,後麵兩個方案從來沒有人實踐過,真要做必定是困難重重且不一定能成功。
窮山惡水出刁民,誰知道那些山溝溝裡都能長出什麼怪物。
但是這位老先生卻對這幾個方案倒是一點不意外,反而笑眯眯地問喬一心對這些方案有什麼想法,推薦哪個。
喬一心聲音瞬間小了,說推薦第一個,後麵兩個沒人做過,我不知道有幾分把握,季非譽也沒有把握,我們有把握的就是第一個。
“如果是設立自己的基金會,我沒有必要找你們,我大可以讓我那個在美國的孫子來做這件事。”老先生的表情依舊很祥和,也沒有說他們的方案不好的語氣在裡麵,“立功績是件很容易的事,第一種方案確實很容易立功績,但如果你們想普通立功績,為什麼會拍一部那樣的短劇呢?”
喬一心不敢說是他們幾個好朋友為了玩玩而拍的。
“年輕人有守住文脈血脈的決心和敢為天下先的勇氣,老頭子也想祝你們一臂之力,第三版方案你們寫個詳細的年後帶過來吧。”季非譽隻是覺得這老頭不愧是大拿,文采真好,轉頭看喬一心,卻看見喬一心眼淚都要湧出來了,拚命點頭說好,我們一定好好寫。
後麵季非譽提出要給老藝術家單獨拍個宣傳片作為後續宣傳,腳本什麼的他們會安排人寫好,他也同意了,喬一心感慨說可惜我們的劇拍完了,不然可以邀請老先生出鏡的。
季非譽說你改拍個sp啊,你不是最會乾這個事嘛?
喬一心嚶嚶嚶,說我怕他不和我拍。
陳默和李唯又待了一陣子也告彆回家了,臨走前喊季非譽和喬一心的爸媽一起吃了頓飯,李唯完全聽不懂季非譽和喬一心現在做的事,陳默更是聽不懂,全程和李唯叔叔吃菜,阿姨吃菜,從溪釣到海釣,還說明年暖和了帶喬一心的父親去海釣。
季非譽在酒店長租了一間公寓,喬一心每天從家裡醒來去酒店上班,遠程開視頻會,再下班,日子過得毫無意義但是意外很有盼頭。
而那個季非譽的追求者是真的不急,比起找徒弟他更在意季非譽理不理他,正好季非譽手上和喬一心在忙彆的事情,他倆一致決定由季非譽先吊著他。
這一吊就是好幾個月,喬一心都於心不忍了,廣撒網隨便給他塞了兩個徒弟過去。但是季非譽卻不以為恥反以為主,說那他樂意被我吊著啊。
在《我的姐姐想當皇上》整個劇播完的時候,因為是be網上叫苦連天很多人不能理解劇情,官號卻插了一段小番外的故事,是攝政王死前的回憶錄,聖女來京城時與他一同去她過去常去的算命攤子上算了一卦。
她小時候很喜歡算命,什麼亂七八糟的小事都要來算算,包括和親前她還來了一次,問自己能遇到一個好人嗎,當時給出的卦相是能,隨後她遇到了偽裝成公主的小王子,小王子確實對她很好,至少到死為止都沒有背叛過她。
聖女看著那個老人,放下幾個銅板,說,我今年能得償所願嗎?老人細細推演,告訴她今年不能,但是明年或許能得償所願。
聖女笑眯眯地給了多給了一吊錢給老人,然後帶著攝政王一路走,說到時候我要把這裡建成學堂,那裡建成醫館,你知道嗎那個教書先生的女兒很厲害的,之前可以把季非譽說得啞口無言,但她爹都不讓她進學堂,那邊那個賣豬肉的寡婦算賬也很厲害,可惜不識字,等我做了皇上以後一定要讓她們讀書。
攝政王跟在她身後,衣服上的銀飾叮叮當當地響,說季非譽登基位置本就不穩,其他幾個國家也是虎視眈眈,你就算坐上了這個位置下麵也沒有人,外麵也隻有我,又能坐幾年呢,能救幾個人呢?
聖女很認真地回頭看著攝政王,說現在我救不了千千萬萬個人,但未來一定會有千千萬萬個我。
攝政王被皇上穿心口的那一瞬間,想起來了那天他在心中碎碎念問題的答案。她那天和我一起走在街上的時候,想的到底是過去和皇上一起度過的過去,還是和我一起共治的未來。
都不是,她想的是她心裡的那個美好的世界,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